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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也就认错,毕竟都是在陆府,一起保护着。但四天前,陆书萱随母前去青州,他们就撤去了陆府的监视一路暗中保护着陆书萱,并日日传信给王爷报平安。谁知两天前,在青州与秦离一回合才知道自己护错了人!
怕被王爷责怪,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但那时陆锦鸢已经失踪了!
他们不敢告诉王爷,心想陆大小姐一定会平安的,到时候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花费了人力物力去寻找,最后找到的竟是陆大小姐的尸体。
青宁咬了咬唇,眼中闪过隐忧:“陆大小姐的死讯暂时不能告诉王爷,继续报平安。”
这位陆小姐,王爷可是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回京的路上喃喃着“苒苒”的名字不下数百遍,他们一路跟随的暗卫耳朵都要磨出了茧。
谁会想到,像王爷这般拥有着生杀大权的至尊强者,竟是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少年一般每日担忧地想着对方会不会还记得他,纠结,思虑,以及希冀的神色,然后想着想着,一张面瘫脸又漾出了不可多见的浅笑。
他们十二铁骑都大概知晓一些,陆姑娘是不同的。但没想到这位陆姑娘竟是有未婚夫的主!
而她的死讯绝对会打乱王爷原本的计划,王爷说不动会因为她冲动地回京,这样的后果绝对不能发生,哪怕王爷回京后得知真相会重罚他们。
屋顶上的两人因为陆锦鸢的死整颗心都绷紧着,都做好了承受秦王怒火的准备,但陆锦鸢并不知情。她扑倒在陆宁涛的身前,一直哭喊着叫着爹爹,但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因她的死悲伤呕血,一病不起。
“喵!喵喵喵喵……!”软糯的声音惊慌失措,凄惨至极,和暗卫讨论计策的卫景珩被突然一惊,立刻快步走出了房间。
猫窝里,小黄猫抱着脑袋呜呜地乱叫着,原本甜美软绵的叫声变得惊恐凄厉,仿佛做了什么噩梦,声音短促急切,嗷呜嗷呜大哭了起来。
“阿然,阿然。”
卫景珩弯下身,担心地想把猫猫抱进怀里,但阿然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胡乱挥舞着四只小爪,薄凉的小身板颤颤发抖,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卫景珩不禁环抱住它,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着阿然的背,无声地安抚着。
“喵!喵!喵!喵!喵……”
黑暗中,陆锦鸢猛地睁开眼睛,浅蓝色的猫眼在对上卫景珩那张无盐容貌时,有一瞬间的呆滞和无神。
阳光明媚,雨后初晴,清风轻轻柔柔地吹着她身上软绵绵的毛发,刚才狂风大作,暴雨如注,震耳欲聋的雷声宛如一场真实的梦境。
一定,一定是的!她去世的画面也一定是一场噩梦!!!
陆锦鸢想着,呜咽了起来。
她一直理解不了自己为何会附身在一只猫的身上,现在这场噩梦却给了她一个最直白的解释。她死了,死在了开元山,死在了祭拜母亲的路上。
所以她重生了,以一只猫的身份重新活了下来。
一只和阿然同名的小奶猫身上。
似觉察到小黄猫不同以往的安静,一双温润似玉的双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脑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他无声的安抚让陆锦鸢双瞳一凝,才如梦初醒般地跳出他的怀抱,垂着尾巴跑回了猫窝里。
猫猫的拒绝让卫景珩双唇微抿,他对着这只抑郁中有些小情绪的猫儿,徐徐诱道:“阿然,开饭了,过来。”
看着阿然这么闷闷不乐,他不介意让阿然再和他同桌用膳一回。阿然这么吃货,看见好吃得一定会像刚才一样兴奋起来,卫景珩发现,他就是想看着阿然亮晶晶的目光,像星辰一般灿烂,而不是现在,死气沉沉。
陆锦鸢闷声不理,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阿然,阿然,阿然……”
耳边呱噪的声音让陆锦鸢抑郁得满心烦躁,她惆怅满满地睁开眼睛,见眼前仍是阴魂不散的卫景珩和满是腥味的鱼,不禁讨厌地捂住鼻子,一脚踹翻盘子,继续睡觉。
见阿然病怏怏地躺在猫窝里,无精打采地了一个下午,卫景珩眉头轻蹙,第一次居尊降贵地端着它最心爱的小鱼干前去喂它,不料一向吃货的阿然竟一脚将盘子踢翻,整只猫懒懒地趴在垫子上,谁都不理。
一直到他用起晚膳,忧郁的喵仍旧不吃不喝,怎么喊也没有反应,怎么顺毛都不理不睬。
胃口下降,停止进食,难道是生病了?
卫景珩第一次有种很奇怪的紧张感,他找来了一直照顾阿然的青娥去安抚这只突然沉闷的小黄猫,但青娥同样怎么哄也哄不好,反而让阿然更加生气地缩进了猫窝里。
青娥一拍爪子,谏言道:“王爷,阿然一定是吃小鱼干吃腻了。厨房里的粘鼠板上有几只老鼠,说不定阿然追追老鼠就会食欲大增!”
卫景珩想到阿然给他捉老鼠的事件,以及往日扑腾扑腾到处乱窜的活力身形,点了点头,给了青娥一个赞同的眼神。
他同样生怕阿然吃不饱,补充道:“挑只大点的肥点的给阿然。”
正闷闷不乐的陆锦鸢尚不知道自己悲惨的命运,她无力地蜷缩着自己冰凉的身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和孤寂,宛如迷失方向的行人,走进了死胡同里。
半晌,她用力甩甩头,慢吞吞地从猫窝里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