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页
原来这女子正是大师姐陶芙蓉,素来与陶盛文亲昵作一处,孤男寡女常在房内幽会,也不避人,陶芙蓉笑盈盈道:“你今早的这点丢人事,倒真是一早如春风吹遍了神农门,上下皆知了!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陪着你?”
陶盛文一听陶芙蓉这般取笑,只伸了手拉住她腕子,轻盈盈抱坐在怀里,道:“好师姐,我就晓得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若真心疼我,就快快同我说说你参详的妙法,救我出苦海,不然我可没法在神农门见人了!”
陶盛文说着,就握着陶芙蓉的手儿细细摩裟,就着她颈儿细细吹着气,百般温存体贴,陶芙蓉却笑着脸儿道:“师弟你怎么就没法见人了?我可听说你巴巴地盼着我和清清嫁人,这回剑宗少主楚凤瑜来了,你还做起媒婆来引荐,我看你就想抛闪了师姐,一个人独占着掌门之位呢!”
陶盛文不晓得这话也被大师姐晓得了,含着笑儿道:“好师姐你休听别人嚼舌根,我从来都只盼望着娶师姐,至于师姐和我谁做掌门,不是都一家人不分彼此么?”
“你说的可是真话?可别面上一套,背里一套!”陶芙蓉觑了陶盛文一眼,他这会满脸都是笑,忽地要解她的缃裙带子,道:“莫不是要再做回夫妻,师姐才肯信我?”
陶芙蓉忙按着他的手,羞了脸道:“大白日的,被人撞见可不好!”陶盛文却满不在乎道:“能被谁撞见?撞见了也死不了人!独独师姐你不信我真心,我才真是要死了呢!”说着陶盛文索性也不解陶芙蓉缃裙,只探进裙子底褪她的绿纱裤子,陶芙蓉粉颈娇羞,垂在他肩上,陶盛文往师姐腮上猛亲了一口,就将她抱起来坐在桌沿上,自己亦褪下了裤子,两个光天化日地,正要躲在房里行那鱼水之欢,却听见房门外有人要进门却又退下的声儿,正是陶瓦子来了。
陶芙蓉媚然按着陶盛文的肩推他道:“别弄了,有人来了!恐怕有正经事呢!”陶盛文却不管不顾道:“能有什么正经事?不如和师姐欢好正经!”陶芙蓉忍不住杏眼瞪了他一眼,笑着道:“偏你急色,要做大事的人一沉迷女色,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陶盛文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下了,只往陶芙蓉唇上又偷偿了一大口胭脂,两个这才好好地整弄衣裳,规规矩矩地坐下后,陶盛文才扬声往门外道:“谁在门外,还不进来说话!”
陶瓦子原本在逗猫,不敢惊了房里人好事,打定心要多等一会,没想到这会就喊他进去了,他忙拾阶掀帘,推了门进去,朝陶盛文、陶芙蓉各行了个礼,就在堂下站着,陶盛文瞧他那一脸丧气样,就问道:“我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陶瓦子叫苦不迭道:“启禀主子,是这么个回事,昨儿我跟着您说的熏了衣香的公子一路,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在咱神农门外的林子里一招就把我打晕了,害小的一夜就睡在野林子里了,现在骨头冷浸浸的,招了露水,怕是要得风湿呢!”
陶芙蓉笑眼觑了这陶瓦子,道:“瞧你牙尖嘴俐,正好,我最擅长看风湿,你过来给我瞧瞧!”陶瓦子最晓得这姑奶奶的毒辣手段,若真让她瞧,恐怕胳膊腿儿都得搬家呢!陶瓦子忙退到一旁,堆笑道:“小的一身贱骨头,怎么敢劳烦您……”
这会这门打开了,那黑猫就钻着门缝儿进来了,几步叫了几声,就跳到陶芙蓉怀里,陶芙蓉拿手指儿替这黑猫梳着顺毛,也不抬头说话,陶盛文嘿然道:“瓦子你既晓得师姐的厉害,还不利索些,尽说废话作什么!我只问你,你可看着这人进了咱神农门?”
陶瓦子忙禀道:“瞧见了!月儿敞亮,小的昏过去之前,朦朦胧胧就瞧见这个公子进了咱神农门,轻功那个厉害,一阵风飘进去时,咱值守弟子竟没瞧见他影儿!跟鬼魅似的!”
陶盛文嘿嘿然道:“真是冤家路窄!看来昨夜打伤我的就是此人了!”陶芙蓉逗着猫儿,问道:“你好好给师姐说说是怎么一回事?”陶盛文就将在玉福客栈接楚凤瑜时遇见了一个熏香公子,又派了陶瓦子打探的事儿说了个大概!
陶芙蓉沉吟道:“依你之意,这人九成九是那魏园的齐三公子了?若是如此,他巴巴跑咱南药房作什么?他魏园有钱得很,什么奇药买不到,更何况咱南药房供着圣药,也不劳他亲自来偷,真是蹊跷极了!”
“可不是,我思来想去,倒只有一处古怪!”陶盛文心下有了猜测,陶芙蓉亦恍然大悟道:“你莫不是说那新送来南药房救治的姑娘和齐三公子有瓜葛?”陶盛文脸色一霎阴险道:“不管是不是,先攥着这姑娘性命再说,若真是老天开眼,那我给我爹报仇的日子可就不远了!”
说着,这陶芙蓉和陶盛文就摒退了陶瓦子,低声计议了一番。陶瓦子才退出房外,却见榴花那一个小姑娘身影骤然从角门退下了,只当是哪个送茶的婢子,也不曾疑心。
却说这小姑娘正是古灵精怪的林锦儿,白日习课,午间不过歇一个时辰,她不好好小眠一番,却最爱在神农门东逛西闯,打探消息,只因这回掌门陶敬亭病重,她巴望着五柳哥哥能当上掌门,但旁的还有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哥拦在前头,她以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而常往这三人住处溜嗒,此番听墙脚亦听了半天,只因她换了身婢女衣裳,倒也出入自由,身量也小,躲在榴花廊柱那听了半晌,已将陶盛文并陶芙蓉那点见不得光的事儿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听好了,忙不迭就跑南药房,给陶五柳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