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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阿弱默了声响,江湖险恶,老弱妇儒,尤不可貌相。齐三公子此时亦淡了神色,手上举着扇子轻轻敲在那帘纱上,嗡嗡的蜂子一霎虽被轻轻震飞,转眼又闻着蜜香,攒上绿纱不肯离去,他冷笑道:
“天下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一两条人命比起那可通神的金银,又值几何?”
齐三公子话中虽不见忧虑,但还是格外苍凉,沉默良久,此问无解,他索性靠着锦枕小眠了,只轻声吩咐阿弱道:“快到午时,再喊我起来罢。”
谢阿弱瞧三公子大抵是又厌倦了,昨夜还同她说起归隐之事。她淡淡应了声好,独自默默思索起神农门内的凶案来。
作者有话要说:ACTION TWO
饲主:还喝粥不?
作者:你不在的时候偷偷喝,你也知道我身体虚弱,太刺激的吃一顿,就得好几天才能缓过劲……
饲主:你要是再装黛玉我就抽你。
作者: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可怜俺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粥真的好喝啊,洒泪~
饲主:看来今日不好好收拾你一场你是不知悔改了!
作者:你要干嘛?
饲主嘿嘿:不过是外卖点了一盘鸡翅……既然你不吃,我只好一个人酒肉穿肠过了……
作者态度迅速转弯:鸡翅有奥尔良口味的吗?
81石坊势乱
将近午时,神农门石坊下陆陆续续来了好些看决战的弟子,倒围着热热闹闹的,谢阿弱掀帘瞧着,远远听得了几句议论,当中一个道:“这魏园的齐三公子倒真是孤傲得很,竟敢连下两封战帖,既挑战文盛师兄,又挑战剑宗少主楚凤瑜,决战时候还定在午时、未时,挨得这样凑紧,看来当中他都不打算歇着喘口气了!”另一人有些见识,公允道:“昨夜看这魏园之主运剑与青枫道人相斗,似乎当真有些过人的本事,更何况文盛师兄并不擅长剑法,恐怕很难讨得好,兴许保住性命都难!”
谢阿弱这才晓得齐三公子午时竟要同人比试,难怪他拭起剑来!此时日上中天,阿弱朝浅眠的他淡淡喊道:“三公子,已经午时了。”
齐晏睁开眼,正对着阿弱低头的眼眸,相视无言,不知她是何时将外袍还来、盖在他身上,他心上微微满足,默默穿上这外袍,系了带,提剑掀帘,不曾和她多言语,只跃下马车,缓步向神农门石坊而去。
谢阿弱瞧着齐三公子走向不远处,孤影立在那满眼相同服色的神农门弟子旁,被指指点点的,却浑然无碍,世人言论对他毫无用处,更不可能惊动到他,谢阿弱很晓得这一点,对他自然心折。
不多时,那剑宗楚凤瑜与青枫道人已早早来观战,此时正到午时,那正主陶文盛,并陶芙蓉相偕而来。掌门陶五柳亦从后山下来赶到此处。陶五柳既是两边沾情带故,只不多言,但观此时陶文盛脸色虽仍心虚,但已不如昨夜惊怕,倒不知那陶芙蓉给他出了什么诡计?陶五柳不免格外留心,一则不愿齐三公子杀了陶文盛,二则不愿陶文盛施毒伤了齐三公子,是而他愈发打起精神来。
此时齐三公子见人已来齐,握剑立在空地当中,从容道:“久候了,请陶公子赐教罢!”陶文盛亦上前袖出长剑握在手上,道:“请!”
话未毕,沉不住气的陶文盛已提剑往齐三公子肩头斩去!齐三公子微微一避,剑从他肩旁直劈而下,与他身子相离只有寸许。齐晏面不改色,旁观众人不由好生佩服起他的胆量来!陶文盛不依不饶,剑下又一斜、横断过去,齐三公子略一低身,剑锋从他头顶掠过,相差仍然只有寸许。紧接着斩、削、断、劈,如是好几个回合,齐三公子皆是堪堪错过剑影,虽则凶险,三公子却游刃有余,最令人惊诧的是,饶是陶文盛紧紧相逼,齐三公子的剑却一直都未出鞘,仿佛故意要折辱这陶文盛一般。
陶文盛早知不敌,愈发拼命,转了身提剑猛劈齐三公子面门,三公子仍是顺著剑势退身避过,陶文掌此时出了变招,左掌忽地跟着紧劈来。齐三公子却仍是退身闪避,陶文盛忽地将一路剑法施展开来,掌中夹剑,剑中挥掌,愈出愈快,狠辣至极!齐三公子始终右手提剑,左手则藏在袖下,在掌影剑锋间飘舞来去,陶文盛的长剑铁掌,竭尽全力,却连他衣服也碰不到半点!
本是僵局,忽而那陶文盛掌却渐渐显出青色,仿佛恶鬼的青手一般,掌风打出阵阵毒烟,齐三公子瞧一眼,退迭丈外,这才缓缓拔出剑道:“原以为你有什么手段,原来是掌心聚毒。”
说着齐三公子挥剑就要斩向陶文盛毒掌,剑法快得骇人,仿佛应声就可断去这他一臂!陶文盛大惊之下,忙不迭滚在地上,饶他狼狈逃过,齐三公子的剑仍是如影随形,紧紧断劈,仿佛藤缠枯树,再一势云横秦岭,剑已横指在陶文盛喉前!
齐三公子停住剑尖,并未取他性命,只是淡淡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话我不大爱听,也不认为有何道理。但既是五柳新任神农掌门,我有心贺他,无心大开杀戒,只要文盛兄对天起誓,不再设毒计加害于在下,在下愿与陶公子勾消往日恩怨。”
陶文盛贪生怕死,此时被逼得紧迫,只得瞪着眼,缓缓道:“我陶文盛对天起誓,从今日起,我与齐三公子的往日仇怨……”陶文盛话未说完,忽的徒手紧握住齐三公子的麒麟剑,泠泠血流,另一毒掌如携了万钧之力,猛打向三公子的腰间,三公子的剑被这陶文盛掌上握得紧,从不弃剑的他自然定身不动,却又不能腾手对击毒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