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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三公子步出书案,他穿一身梅花折枝的深紫色衬袍,异常清贵,道:“听他说是拿剑刺的,亏他有这个闲心,一天一夜刺出这么多花样来!”
谢阿弱听了不由有些惊诧道:“他的剑法已如此了得了。”阿弱不由若有若无叹了一口气,她没有什么嗜好,最爱练剑,她的剑下不愿轻易臣服,但此时她如此孱弱,剑法不济,自问剑下恐怕刺不出这样精致的花儿来,谢阿弱思及此不免愈加心烦气躁。
齐三公子看穿她神色中的心事,道:“你太心急了,况且年下有的是时候歇息,先养好身子再说。”谢阿弱望他一眼,他温和时优雅非常,她轻声道:“这些都好,拣哪张我都喜欢。”齐三公子道:“那这些对联也挑几副去,至少前门、后门各帖一对,月洞门那也帖一对。”
谢阿弱不由有些诧异,虽说齐三公子各处都会赏自己亲手写的对联,但往年他实在忙不过来,各处至多写一幅就是心意了,但他今年要往燕子坞处由着她挑,这等厚待她,他的心意表露无遗,谢阿弱脸上不由微微飞红,淡淡道:“公子写的字能与当世名家比肩,哪副都是好的。”齐三公子听了这句,自然十分喜欢,微微一笑道:“那也要挑些你喜欢的意思写。”
谢阿弱捧着那齐三公子草拟的对联簿子,似是穷尽了世上的吉利话,谢阿弱只觉得这也格外难为一向因着爱挑剔、说不出几句顺耳话来的他来,不免轻轻一笑,齐三公子不知她笑意中所指,只是闻见她身上淡淡香气,又换了件飞舞鸟蝶暗纹的白衣,只觉得与她笑容一般明艳。阿弱正低头翻了一句——三山五岳峥嵘气象,千川万壑烂漫春光,道:“这句倒可以帖一年都应景……”她话未说完,却被三公子低头堵住了唇,轻轻吻着唇瓣,谢阿弱一时有些着恼,却并没有抗拒,仿佛这样被他轻薄得一回至四五回,已是稀松平常,更何况上回咬破他嘴唇,讨了他那好几句气恼话,这回她可不愿他如鸦雀一样又罗嗦起来。——若齐三公子晓得阿弱是为了避他脸色才顺从于他,他会是怎样的气恼呀?
只是谢阿弱也并非全然没有甜蜜,唇上碾转的温柔已经这样熟悉了么?她微微一退身,靠在那案上,他不愿她衣上沾了案上的墨砚,脏了新衣,伸了手搂着她的腰,倒抱得更近了,她身上荑子香气,凑近肌肤闻得清晰,齐三公子许久不曾与阿弱亲昵,这时格外难耐。谢阿弱被他抱得这样紧,自然发现他身上变化,尤其硌着那么硬,再也不会以为是印章了,她脑中不知怎么窜出许多她与三公子在床上的画面来,那情状比之春宫画子,过之无不及,谢阿弱脸色腾的飞红成一片,连耳根子都是通红的!齐三公子瞧着她情动的模样,眸子里都是含情脉脉的,不由含着笑道:“你莫不是记起来了?”
齐三公子正想吻她耳根,门外却传来青衣小侍启禀的声儿,道:“启禀三公子,薄公子的未婚妻今年又在魏园雾阵外头守着,不肯离去。”
谢阿弱此时一霎醒神,已挣开齐三公子的怀抱,退在一旁,面上冷冷清清,三公子蓦的被扰了情致,脸色自然不悦,冷冷道:“薄娘子的家事,让他自己理会,何必寻到我这儿来?”
小侍又禀道:“薄公子又不知躲到哪儿去了,那姑娘今年又不同,是穿了一身孝服抱着灵牌过来的,小的一时寻不着薄公子,不敢妄作打算。”
齐三公子道:“那你去接这位姑娘进来罢,就让她在薄娘子园子里落脚。”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你不要一天到晚看小H书。
作者:我不准你污辱金/瓶/梅!
饲主:难道此书不H吗?
作者:它不是小黄,是村口的大黄!旺旺旺,过年就是要旺旺~~~
乌鸦连绵飞过,饲主:我真傻!真的!我不该跟神经病住一个屋的。
深夜两人都很饿,但食物已经没有了……
饲主:你把最后一袋小饼干藏哪里去了?
作者:吃了。
饲主:骗子!你不饿的时候就不会吃东西!而且你有储备食物的习惯!真可耻!
作者:那你找啊找啊找啊,找到就给你吃!
饲主翻箱倒柜,作者淡定对着电脑打字,难道作者会告诉饲主,那袋小饼干夹在金/瓶/梅里当书签吗?
84玉面郎君
话说谢阿弱只晓得薄娘子是边疆南陵城人,有一个未婚妻叫邓苹儿,七年前他奔上魏园就是为了躲避家中婚事,而旁的细枝末节就一概不知了。而这邓苹儿自七年前起,每到小年之时就会到魏园雾阵边上,歇马等薄娘子一天一夜,请他回去南陵城团聚,而薄娘子总是会在这天躲得远远的,谁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此时齐三公子虽吩咐了小侍去安顿这邓苹儿,但却没有那闲心却理会,只自个儿又走到书案边上,提笔细书锦联去了。谢阿弱却听着这邓苹儿是戴孝而来,心上好奇,道:“我去瞧瞧这个邓苹儿。”齐三公子不置可否,谢阿弱正要掀帘出门了,他才道:“你瞧完了就回来,你背上的伤该换药了。”谢阿弱回眸望他一眼,他眉眼淡淡的,稀松平常的口吻,令人心上生了微微的暖意。
谢阿弱出了门,迎着晴日冷风往薄娘子住的於菟园去了。此时於菟园中腊梅盛得花香熏人,梅色如朦胧昏黄的月,这样好的景色,若是往常,薄娘子是很愿意坐在花间风雅品品清茶或清酒,此番却空卷着帘,人影皆无,果然又逃了,谢阿弱轻叹一口气,就进廊下,坐在偏轩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