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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清法师道:“老衲还记得孟大小姐礼佛,若非孟善人同行,便是家中仆妇丫环相伴,常是笼办寺中整日抄经,她似乎有心归依佛祖,不谈婚嫁,孟善人十分忧心,还与老衲倾诉过,平日自然没有男子相伴同行。”
谢阿弱听了,不由轻叹道:“这倒愈发稀奇了!方丈可晓得孟小姐未曾婚配而怀有身孕,其后又遭人杀害,按理她足不出户,偶尔也只是上山礼佛,何来的因缘际会?”
慧清法师一听此言,直念阿弥陀佛,山风呼啸,道:“不料竟有这段孽缘,难怪佛祖发怒,宝塔难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帝饲头疼脑热,卧床装死,作者飘荡过去,凝视了半晌,也看不出什么来,最后正要飘荡走,帝饲闭着眼睛,悠悠:你真打算让我自生自灭啊……
作者:那要怎样?
帝饲:药、开水、冰块……
作者:我不是不想照顾你,但是我怕你爱上我。
帝饲:……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快要被你气死了……
作者:好吧,好吧,病人就是难伺候。来,来,我看看你是什么症状,(作者欢乐地玩弄帝饲中……翻翻眼皮,把把脉,摸摸额头)
帝饲似乎体虚柔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作者深思熟虑,不能把帝饲玩死了,就好生伺候了一番,上药上水上冰块……不知道帝饲能不能挺过今晚……作者很忧虑呀……
VIP章节 138魔高一丈
佛诞日临近,天宁寺广行布施,沿山道搭起草堂食廊,周济方圆百里的贫病孤苦并流浪乞丐。且说那无毒和尚走火入魔,自被赶出魏园,漂泊四海,一心寻访古刹高僧,化解疑惑。此番听闻天宁寺佛法盛事,也混迹其中,方才在山道向布施的僧侣领了布衣两套,白食了饭菜一餐,又想求见慧清方丈,即上山去了!不想在山亭那瞧见慧清方丈正与魏园齐三公子对弈,连谢阿弱也稍坐在一旁,无毒登时脑中轰鸣,躲在山林子里不敢举步,飞快捻着佛珠持定心神。
无毒神思飞游,想入非非,不过当日齐、谢二人在床上的消黯欢情恰被他瞧了清楚,无毒不知是恋慕二人色相,或是贪羡二人情痴欲炽,心潮百般翻涌。男欢女爱,困顿的迷惘,浓烈的喜悦,皆不是他这个皈依了神佛的六根清静人所能参透,但偏偏教他亲眼瞧见,心神所受震动,不可估量,以至于一刹入念,一刹入魔,至今不能消解,苦不堪言。
待他瞧见齐、谢二人自山亭离去,慧清大师陪侍的两位法师亦已退下,无毒这才悄悄走出来,一到石亭中,即双手合十,向慧清方丈躬身一礼,道:“慧清方丈,小僧跌入迷津苦海,不得解脱,还望方丈赐以柳枝甘露,清拭灵台,搭救小僧!”
无毒原是听闻许多游方僧侣向慧清方丈求教佛法,方丈一向耐心聆听,却不晓得方丈早已失聪,却见他微笑颔首,无毒百转千回,方才开口倾诉,但说到一些难堪处,只见方丈神色淡然,略略低头,目光凝视棋盘,只以为得道高僧普渡世人的佛法无边、包容万象!无毒心一定,知无不言,将怎么偷的令牌救下个恶人,怎么瞧见的男女间旖旎风光,怎么走火入魔被赶下山,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飞泉淙淙,林鸟幽鸣,无毒说得口舌干燥,心中所藏倾吐尽,得了大解脱一般,慧清方丈此时则唱念一声,道:“阿弥陀佛,世人何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无毒猛听得这一句,正合心事,佛家为消解罪孽,凡经义言及世事,莫不是“从有到无,从生到死”,无毒和尚心宽不已,登时跪下,磕了三个头,谢慧清方丈搭救之恩。
却说彼时,齐三公子早瞧见躲在林子后头鬼鬼祟祟的无毒,是而棋落半局,即称有琐事缠身,先行告辞,惹得慧清方丈意犹未尽。
齐三公子挽着谢阿弱并未走远,不过立在一座大石后头,将无毒那番剖心剖肺的认罪之语,听得一丝遗漏也无,此时公子才晓得当夜的原委,凝视谢阿弱半晌,道:“原是你有心包庇他。”
谢阿弱抿唇,道:“既往不咎,公子难道还要翻算旧帐?”
齐三公子不置可否,只是转出身形,迈步石道上,正拦在了满心释然、正欲离去的无毒眼前。
无毒和尚骤一见齐晏与谢阿弱,心虚不已,适才他赎罪的那一番掏心话,难不成竟被这二人悉数听尽了?无毒又忍不住额角滴下汗来,什么无上佛法登时又没了功效,只暗暗叹这心魔难降,禅机心药也是治标不治本呀。
齐三公子却客客气气道:“想不到又在此与无毒师傅相见,真是有缘,不如到我处用些茶饭,叙叙旧情?”
谢阿弱晓得公子不是善心人,只怕要消遣和尚,是而道:“无毒师傅行色匆匆,想必有些急事要办,不好叙旧罢?”
无毒和尚毕竟与谢阿弱有些朝夕相处的师徒情谊,晓得她眼色,忙道:“小僧是有些急事,齐施主的好意,来日有缘再叙?”
说着无毒和尚就要寻个空隙绕过齐晏去,却不料齐三公子步下生风,凡无毒所趋向,他皆如前影先至!无毒闪身掠向一旁松林中,松针枯枝蓬松遍地,齐三公子展身而来,踏足其上,竟毫无声响,反倒是无毒百般提纵轻了身法,芒鞋下却仍有沙沙之响。
一转眼,齐三公子起袖出手就要挟制住他,无毒晓得逃不过,猛地一提气,翻身跃上树干,三下点足,腾飞至树梢,突地返折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