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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皎神色严肃道:“原是如此。女郎若是想看,可以等我回来。您眼睛有碍,当与我同行才是。出门也需披上披风,抱着手炉。您一身单衣在这冰寒天气里如何不会着凉呢。”
闻梵音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话,嘴角的笑意舒心极了。
月皎先生虽不如风清聪慧,却比纯熙识时务,有眼色。人的优秀真是全靠衬托了。
她轻拍了下月皎的手,神色自然道:“传信于谢家吧。没道理凤鸟盟的人都撤离了,我们谢家人还在挨饿受冻。”
月皎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了女郎此时这副模样是为何了。
原是苦肉计。
她嘴角抽搐道:“是否给郑二姑娘也传讯过去?”
闻梵音故作平静道:“阿姐与明舒可能不在一处,先生若留有明舒的联络方式,也可传信于她。”
月皎:懂了。女郎怕的并非是少君,而是这位郑二姑娘。
她将人扶到床上,顺手收起桌上的书,换成刻制而成的竹简。女郎今有眼疾,看是不能看了,用手摸摸上面的字倒是可以。
她转身又取走屋里的夜明珠,拿出村里人送的并未使用过的烛火放在显眼的位置。女郎既看不清,夜明珠放着不是引人怀疑吗?拿出这不曾用过的烛火好歹能敷衍下。
她又打量了下房屋,将摆在妆台上的铜镜塞进柜台下。
做完这些后,她才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拿出两张色泽各异的纸,提笔书写一番后,心灵手巧的折叠成纸鹤。
她打开窗户,看着纸鹤拍拍翅膀飞走,心里计算着谢少君与二姑娘等人何时到来。
而最先来到此处的,并非是她念叨的几人,而是一身青色武服的纯熙。
纯熙来时,恰好是元辰。村民闻鸡鸣起身,无论老幼,尽穿戴整齐出门。逢人便护持礼节,互相拜贺。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淡淡的硝烟味和燃草味冲鼻,欢声笑语中夹杂着淡淡的酒香。
闻梵音摸摸白布,按捺住走出去瞧瞧的心,乖乖坐在房内摸着竹简上的字‘看’书。
罢了,明年元辰可以再看。
她宽慰了下自己后,忽地听到有声音自右边而来。一只手递上一杯热茶放在唇边:“老师,我来迟了。”
纯熙声音忐忑不安,在深渊时她便发现老师眼睛上蒙着白布。当初老师被人拐走时留信有言,是被茫茫大雪刺激了眼睛,这才短暂性目盲。在深渊相遇时老师没有好转,如今再次相见依旧不曾好转。
危晴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转头两个朋友人没了,就剩她与副楼主这个屑在一起,实在很挑战她的承受能力。
见容娴丝毫不觉得不对,危晴只能硬着头皮问她:“容道友,冷道友与风道友去了何处?”
容娴眨眨眼,一脸疑惑:“那是何人?我不曾听说过。”
危晴表情一僵,您又在逗我玩儿吗?
她无奈道:“冷疏影是去执行您的任务吗?那风楚又去做什么了?难不成她加入风波楼了?”
容神色更加茫然,她奇怪的问:“所以,你说的二人到底是何人,你的同伴?”
危晴仔细打量着容娴的神色,发现她表情并不像作假,也不是逗她玩儿,顿时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
她有些慌了。
副楼主竟然不记得那二人了,冷疏影与风楚姑娘明显与副楼主更亲近,可副楼主如今却完全不认识二人的样子。
第104章 驾贴
稍稍纠结了下后,闻梵音继续沉浸在甜软可口的糕点中。
待桌上的糕点吃完后,她才想起她的护道人。
“月皎先生?”闻梵音问道。
纯熙还未曾开口,门外便传来月皎的声音:“女郎,我在这里。”
月皎轻步走了进来,她目光从站在一旁的纯熙身上划过,恭敬说道:“纯熙姑娘带着元日节礼而来,我便做主让她前来见您,不过我一直在守在外面,女郎是否怪罪我自作主张?”
闻梵音随手拉下遮掩布,轻笑道:“先生此举甚合我意,如何会责怪先生。”
月皎哪怕是放纯熙进来,怕也是评估过纯熙的威胁性。且还一直守在外面,保证在自己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冲进来。
月皎见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便将此事撇下,目光看向桌上干干净净的糕点油纸,沉默了下说:“女郎,需我为您请一位看牙的大夫吗?”
纯熙对上老师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脸颊一抽,决定忽略刚才见到老师时的心酸和悲伤,一字一顿道:“月皎先生,老师自己便是大夫。”
月皎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故意为女郎拿来这么多糕点,想让女郎吃坏牙齿吗?真是居心叵测!”
纯熙:“……”你看这口锅,又黑又圆又大的。对,现在这口锅是我的了。
纯熙怎么都没想到,这位在深渊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师的护道人竟是这种画风。
在门口我说带着糕点进来你也没阻拦啊,我将糕点摆出来你也没多说话。在老师用完糕点后你却说我居心叵测??
一想到父亲收集来的情报里,提及这位月皎护道人是为实力高强却耿直率真的人,她就忍不住想回去将搜集情报的家伙喂了妖兽。
这绝对是瞎。
她愤愤不平的想,月皎这厮明明是个心机鬼。
闻梵音状似不曾察觉二人之间气氛的针尖对麦芒,她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这大夫当的也不称职。月皎先生可知神医谷近些时日可有求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