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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背对着刺客,但秦落衣时刻警觉着,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令她目光一寒。转身的时刻,她袖口一扬,白粉朝着护卫扑面而来。
护卫知晓秦落衣精通医术,生怕是毒粉,吓得慌张躲避。
秦落衣趁乱右脚勾起,一个重击踢向偷袭她的那名护卫的胸口,随后借势一个腾身而起,右手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撞向地面。
“砰!”的一声,护卫口吐白沫,晕厥过去。
她做完一切,回首望去,墨竹早早收拾掉了两人,并点了他们的穴道。
“王妃,这些人如何处置?”墨竹狠狠地将刺客们往地上一丢,一脚踩在了一人的胸口。“奴婢认为,该杀!一个不留!”她的目光冷冷地环视了一圈,完全不掩身上凌厉的杀气,“可能还有刺客的同党!士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墨竹凌冽骇人的话语将房间里的其他下人都吓坏了,他们根本没想到,看似柔弱无比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是相府里的大家闺秀,身手如此辛辣,杀人根本不眨眼!他们瞧着躺在地上还没瞑目的春香,一个个慌慌张张地磕头求饶。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厨师吓得双腿发颤,几乎快站不稳。
“今日,小的只是受了春香的怂恿,一时鬼迷心窍,才偷食了王爷的晚膳。”
“小的不是刺客!”
“求王妃行行好!饶了小人吧……”
“小的下次绝不敢再怠慢王爷了!”
他们原以为这位王妃是心不甘情不愿嫁进来的。她刚嫁进来第一日就出府,并且冷落了那个傻子,一定不会管安王府上的琐事,他们就可以趁着王妃不在,在傻王爷的府邸里随意称霸。王妃在的时候,做做样子即可。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惹到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姑奶奶!
被人又是求饶又是磕头,秦落衣却毫不心软。楚玉珩被人欺负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之前在皇宫里就被三个丫鬟欺负着,不杀鸡儆猴,根本无法威慑任何人!
“墨竹,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执行五十五杖刑,一旦有人想逃,杖毙。春香的尸首给本王妃丢出王府,至于这三位胆敢行刺本王妃,本王妃会让他们亲自尝尝毒药的滋味。”
锐利的目光环视厨房一圈,秦落衣轻启朱唇,甜笑里带着令人丧胆的恐怖杀气:“若下次还有人以上犯下,一律杖毙!”
这么残酷的刑罚,屋里的下人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哪怕他们人多势众,却也被秦落衣凌冽逼人的气势吓得趴伏在地,皆颤着唇道:“谢王妃开恩。”
这个时辰是用晚膳的时刻,安王府里其他游手好闲的下人们见雨点小了,三三两两地撑着油纸伞,有说有笑地朝着厨房走去。
谁知,刚踏进厨房,就被秦落衣冷冷地注视着,吓得连忙低垂下脑袋,心里纳闷着:王妃怎么回府了?
“来得正好。”秦落衣冷冷吩咐,“这些人怠慢王爷,私自偷食,被本王妃抓个正着,正要行刑。你们几个去把板子拿来,给本王妃重重地责罚他们。”
她一声令下,竟然无人行动,皆瞪着眼睛望着地上春香的尸首和三名被捆住的护卫。
秦落衣扯了一个淡笑,剥着成亲之日涂上的朱红的指甲,淡淡道:“墨竹,怠慢王妃,该如何处罚?”
她话未完,众人已经雷厉风行地冲了出去。拿板子的拿板子,打板子的打板子,一时间房里充斥着“啪啪啪”的杖刑声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杀鸡儆猴果然效果斐然。秦落衣讥讽地看着这一切,向墨竹嘱咐道:“墨竹,这里就靠你盯梢了。若有人意图不轨,格杀勿论!”
“是,王妃。”
半个时辰后,厨房里一片惨状,各个屁股开花,哀鸿遍野,有些体弱的甚至晕厥了过去。
行完刑,墨竹沉着冰山脸,拖着三个刺客向落玉阁走去。领走前,墨竹那警告冰冷的目光让众人如坠冰渊,一个个吓得又哆嗦了起来。
王妃和这个婢女都太可怕了!不能惹,绝对惹不起!
一瞬间,秦落衣和墨竹惩处下人的事迹在王府里传遍了开来。有些人并不相信,但瞧见春香被人裹了一层麻布就丢出了王府。暴雨之下,她墨发凌乱满是泥水,眼珠子凸出瞪大,嘴角干涸着一块黑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所有人都吓得再不敢作祟。
楚玉珩在房里郁闷地踱步,想让春香作茧自缚,没想到竟弄死了人。新婚第二日就死人,真的不怎么吉利啊……不过他们竟然敢对秦落衣下如此毒的毒手,不杀他们简直难平怒气!死得太容易了,应该要再补几刀!
忽然,听到秦落衣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楚玉珩立刻坐在床上,一脸纯真的笑着。
秦落衣推门而入,见楚玉珩竟然还穿着单薄的衣服,蹙了蹙眉:“玲儿,怎么没帮你换衣?人去哪了?”
楚玉珩蜷缩了一下,捂着胸口,弱弱得摇了摇头。
“你这样要着凉的……”秦落衣快步走近,担心地说,“乖,快去换衣服。”
楚玉珩垂着脑袋,小小地拉了拉秦落衣的衣摆,怯怯地说:“娘子……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秦落衣呼吸一窒,一股内疚充斥着整个胸腔。
刚才发生的事情,让秦落衣意识到了一点——慕容月要杀楚玉珩。春香是早早被慕容月赏给楚玉珩的,那时候她和楚玉珩还没有婚约,也就是说慕容月是要对楚玉珩下毒手的。怪不得进宫请安的时候,她总觉得慕容月望着楚玉珩的神情时不时地流露出一股冰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