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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她特别的眷恋不舍。
等等?衣服再度披上身?刚才她光.溜.溜着没穿衣服?
秦落衣蹙紧眉,使劲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只手覆在她紧蹙的眉头上,轻缓地抚着。一下,又一下。身上的倦意和疲惫再度来袭,秦落衣昏昏沉沉中又沉睡了过去。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拂过秦落衣的眉头,缓缓的,慢慢的向下挪动着,最终轻轻落到了秦落衣苍白的唇瓣上,一股柔情从他白玉般的指尖渗入,瞬间传到了心里。
“咳咳,咳咳——”
楚玉珩捂着唇轻轻地咳嗽着,他害怕吵醒秦落衣,所以之前一直强忍着,但那一声声惊心的咳嗽仍是控制不住地从他唇瓣流溢而出。
今日,楚玉珩所受的伤极其严重,蛊虫在他的体内疯狂地肆虐着,他又为秦落衣疗伤透支了很多内力,此刻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疲惫和憔悴,尤其是苍白的唇瓣透着一股病入膏肓的青紫色。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沉睡。一到晚上,山上的温度骤降,更别提现在狂风雷雨的糟糕天气。一睡,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今,楚玉珩和秦落衣被困在山中央,重伤的他根本无法将秦落衣带下山。若发信号弹,很有可能引来慕容家的人。但若不发,他和秦落衣不知能不能熬过今晚。
楚玉珩思量了很久,发出了这枚信号弹。
秦落衣迷迷糊糊间,感觉身子燥热了起来。她挣扎着拉扯着衣服想让自己凉快些,却将抱着她的楚玉珩吓坏了。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发现秦落衣的额头滚烫滚烫,薄汗涔涔滚出,嘴里痛苦地呢喃着热。
落衣发烧了!
这一个认知令楚玉珩心慌失措,而他怀里的人儿似是感觉到他冰冰凉凉的身子,一股脑地往他怀里钻。扒自己的衣服不说,还开始扒他的衣服,整个身子蹭了上来。
楚玉珩哭笑不得,连忙掏出一粒白色药丸,抬着秦落衣的脑袋,想给她喂下。
秦落衣很热,特别的热。她抱着眼前的冰块死活都不肯松手,直到听到了一声倒吸气,才迷茫地停下了动作。
紧接着,她的下颚忽然被人抬起,那冰冷的而柔软的唇覆落下来,在她未回神时,对方已经灵巧地撬开她的唇齿,紧接着,苦涩的药粉灌入口中,以及唇齿间淡淡的血腥味。
秦落衣刚才的乱蹭压到了楚玉珩双腿血肉模糊的伤痕,粉碎性的剧痛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不敢推开秦落衣,生怕触动了她身上的伤口。
沉默了半响,楚玉珩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将药丸咬碎,低头向秦落衣吻去。
这些日子,楚玉珩和秦落衣的亲密接触,仅限于吻。而所谓的吻加起来只是蜻蜓点水的两三次。此刻,楚玉珩的吻并不含任何□,只是单纯的希望秦落衣把药丸吞下,早日退烧。但唇齿轻轻碰触后,楚玉珩苍白的俊脸忍不住浮上两抹漂亮的嫣红。
楚玉珩以为秦落衣烧得迷糊,所以以这种大胆、略有私心地方式将药粉喂入了秦落衣的口中,甚至有些依依不舍地缠绵了一下。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亲吻秦落衣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在喂好药后,忍不住对着秦落衣的嘴角偷亲了两口。
昏迷着的秦落衣被喂了药,忽然安分了不少,身子略微有些僵硬。楚玉珩见她仍是难受,对着她的眉心又轻轻吻了一下:“睡吧,会没事的。”
他换了一个可以让秦落衣躺的舒服的姿势,再度将她抱在了怀里。宽大的袍子将秦落衣僵硬的身子都包裹着,他伸着手将她颤抖的小手轻轻地擒在了手心里。
脑袋有些无力地贴着秦落衣柔软顺滑的如瀑青丝,那美好的触感令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戌时,雷雨渐渐停息。黑压压的乌云被风吹散,整座玉佛寺比之前明亮了少许,但夜色深沉,道路泥泞,多处地段崩塌,搜寻的进度仍是十分困难。
一个时辰前,山底发现了秦落衣的鞋子和楚玉珩的断剑,眼见着秦落衣和楚玉珩滚入泥流的青竹和兰清一瞬间绝望了起来。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山底的碎尸并非是他们,他们相信王爷和王妃一定没有死!
和 离昕和百里辰取得联系后,他们决定按照秦落衣之前的计划,在崖底放了一具女尸故布疑阵,随后召集他们的大批人手在山间搜寻着。也正因此,当楚玉珩的信号弹 发出时,慕容家的人早瞧见了女尸,以为秦落衣已死。对于所谓的信号弹,他们还以为是其他上山的游客被困山中,所以并没有深究,反而兴高采烈地回去复命了。
就算慕容家的人追杀过去,楚玉珩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照样能将他们全灭!只是这样,会打草惊蛇罢了。
在与秦落衣和楚玉珩失联的第二个时辰,急急从安王府赶来的常青和墨竹等人终于艰难地找到了他们躲藏的山洞。
薄雾渐渐消退,点点月光透过洞口洒向内部,照映在一对洞壁旁相偎而眠的两人身上。男子微垂着眼睑,眉目如画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反而透着一股疲惫困倦的青紫色。麻木的双腿上枕着一位呼吸沉乱的女子,墨发凌乱披散,半掩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和苍白干涸的唇瓣。
宽大染血的衣袍之下,男子的手掌始终包裹着女子的小手,源源不断的内力缓缓传输着,他持着这个姿势已经两个时辰,任由着对方窝在他怀里安心得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