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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枝瞪了慕兰一眼,斥道:“国公爷和娘娘自有主意,用得着你来多嘴,还是你觉得你比国公爷和娘娘聪明。”
她虽然也想不明白为何不将吴家想要构陷太子的事情揭露出来,而是用另外的方式打击吴家,但她相信娘娘和国公府心中自有自己考虑,她们只要相信娘娘和国公府就好。
林嫤垂下头,面露几分伤心和无可奈何之色。
穆清看着叹了一口气。
林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吴家想要构陷太子还有杀三小姐和富兴伯世子灭口的事,全都只是青檀寺一个小和尚口说的,并无其他的证据。
有一句话叫做口说无凭。
构陷太子之事,毕竟没有发生,而发生这件事之后,吴家也必定会收手,跟皇上说,凭什么取信于人。至于杀害三小姐和富兴伯之事,最多能牵连上的只有吴六爷,落罪的也只有吴六爷,够不上让吴家抄家灭族。
吴家毕竟根基深厚,就算这次看起来皇帝将吴氏之父吴尚书降为侍郎,又将其兄长革职查办,吴家势力是受影响了,但其实根本没有伤到根基。
朝堂中势力最大的三个家族,林、吴、崔三家,原本是形成相互牵制的稳固局面,但是皇帝为了太子,让崔氏女做太子妃,则相当于让林崔二家结盟在一起,在朝堂之中,崔林二家对抗吴家,吴家已经处于下风,皇帝不可能将吴家的根基拔起来,让林崔结盟在一起的两家一边独大。
这会让朝堂只剩一堂之言,造成朝堂不稳,臣权压迫皇权。
在有新的势力能够代替吴家抗衡林崔二家之前,皇帝是不会动摇吴家的。
皇帝不是普通的丈夫,他在考虑所有的事情之前,首先会考虑的是江山社稷和朝堂稳固,而不是妻子是否受了委屈。
林家更不会去触及皇帝的这道防心,引起皇帝对林家的忌讳,所以不仅皇帝不会动吴家的根基,就是林家也不能这样做,所以只能在一些小事上给吴家一些教训。
当林家真的想将吴家连根拔起的时候,皇帝该就要眯着眼睛想,林家这是想要干嘛了。
更何况还有二皇子呢。皇帝或许偏爱太子,但并不是就不疼爱其他的孩子,他也得为二皇子考虑。
林嫤时刻都记得,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是她的丈夫,但更知道那个人还是皇帝,手握皇权的皇帝。
哪怕他现在对她再好,她也时刻不敢忘记这一点。
不过嫄娘的仇还是要报的。
林家失去了一个女儿,吴家也得失去一个儿子才能算数。
皇帝没有动吴六爷,不就是想让林家亲自动手,以平息林家的怒气。
若是吴六爷发生了什么意外,相信皇帝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过去。
还有静安长公主的次子,也算得上是帮凶吧。
林嫤对穆清道:“你通知夏蝉,让她为本宫办件事,等到瑞儿满月宴那日,将吴敄引进宫里来。夏蝉现在受吴氏信任,应该能将取信吴敄引进宫里来。”
吴敄便是吴六爷的名字。
穆清皱了皱眉,道:“这样会让夏蝉暴露,夏蝉好不容易取得吴氏的信任,她若暴露,以后想再在吴氏身边放钉子,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林嫤道:“没关系。”
她又将慕叶叫了进来,问慕叶道:“你能不能替本宫配一种药出来?一种能乱人心智的药。”
慕叶想了想,回答她道:“能,《开宝本草》记载有一种叫罂粟粟的果实,配以一些其他的药材,可以达到这样的功效。”
林嫤点了点头,吩咐她道:“你帮我配出来。”
至于杭三爷,她交给家里人去对付。
此时在静安长公主府里。
静安长公主甩手给了儿子一巴掌,又怒又心疼的对杭三爷道:“看看你惹出什么事来,早跟你说过,少跟吴六郎混在一起,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你偏不听。”
杭三爷也有些不满道:“你既然不满吴家,当初怎么将大姐嫁到吴家。”
静安长公主道:“我也正后悔着呢。”
她将女儿嫁给吴家的时候,皇帝还不是皇帝,但又眼看着就要从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储君,那时吴家作为最早追随皇帝的一批人,是皇帝的左臂右膀,她当然想跟吴家联姻,好在皇帝面前留几分情面,等到皇帝登基不至于因为权力更替让杭家衰落下去。
那时候看吴家也是得意的人家,二皇子也只比太子小一岁,二皇子也尚算得上聪明,她还以为二皇子怎么都有点机会冲击太子之位,结果哪里知道吴家根本斗不过林家。
静安长公主道:“你瞧着吧,林嫄娘死这件事,林家绝对会在你头上算一份,不会放过你的。”
杭三爷辩道:“我没有动手,全是吴敄和他自己手下的人动的手。”
静安长公主道:“你说你没有林家就信你没有,我问你吴敄动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杭三爷垂下头来,那时候他自然在袖手旁观。
他那时候也怕出事,还想劝吴敄,但吴敄却说,若是放了他们,他们回去告诉林家告诉到皇帝那里,不止他和吴家完了,连他和静安长公主府也逃不了关系。谁叫吴家和静安长公主府是姻亲呢。
后来他就没有什么话了。
静安长公主也有些气愤,当初宣国公夫人找她帮忙陷害太子的时候她就拒绝了,陷害储君呀,被查出来是掉脑袋的事情,她才不跟着吴家人一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