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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里,多少有些映射了她与太子的关系的意思。
林嫤的目光凌厉起来,盯着她,盯得崔氏心里一寒,连忙又垂下头来,道歉道:“母后赎罪,是儿臣不会说话。”
其实林嫤明白,崔氏对她所有隐隐的敌意,大概全都来自于太子以前对她的心思。
她可以理解,但是不满。
她是太子妃,她在将自己当成太子的妻子之前,首先应该想到自己是太子妃,一个承载着崔家的期望和太子期望的太子妃。就像她在将自己当成皇帝的妻子之前,首先会将自己当成皇后。
不管太子登基以后林家和崔家会如何,一个天子外家,一个是后族,会不会为了争夺权力变成今天的林家和吴家?但是现在来说,林家和崔家的利益和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让太子以后能够顺利的登基。
这条路上有多艰难,她们都知道,任何一个地方出差错,都可能是致命的。更别说她这个太子妃若和她这个皇后不和,中间可被人趁机利用的机会就多了。
林嫤将沅小郡主交还给慕枝,让她放回小床去,然后继续道:“本宫已经让人告诉了你吧?崔二夫人这两日出宫的时候,将崔麽麽也带回崔家去。”
崔氏想要为崔麽麽求情,崔麽麽不仅是自小照顾她的麼麽,还是她的奶娘,若她被从宫里遣送回崔家,回去后只有死路一条。
崔氏道:“崔麽麽是有错,但看在儿臣的份上,请母后饶过她这一回吧。”
林嫤道:“本宫是为了你好,崔麽麽并不适合在宫里伺候。”
崔氏与太子大婚之前,在宫里住了那么一段时日,崔氏的表现虽然说不上十分好,但也不算太差,而那时的崔氏身边并没有崔麽麽这个人。
但自从大婚之后,有了崔麽麽,崔氏对这个陪嫁进宫的麼麽也越来越倚重,但崔氏的行事却有些走样,这其中有多少是崔麽麽的功劳?
林嫤叹了一口气,缓和了声音对她道:“本宫希望你明白,身边有个不好的奴才就像是睡觉的时候身边放着一把剑,你对崔麽麽过于倚重了。这次给沅儿取小名的事,本宫想,怕也是崔麽麽的主意吧?”
崔氏微微红了眼道:“崔麽麽对儿臣很忠心。”
林嫤道:“本宫相信她对你的忠心,但她的忠心是否为你办好过一件事?对于一个奴才来说,单有忠心是不够的。”
崔氏毕竟还在做月子,林嫤也不想再说过重的话令她连月子都做不好,最后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崔麽麽我暂时不动,交由你自己来处置,也全了你的面子。但如果你自己处置不好,那母后也只能自己出手。”
然后站起来,又道:“月子里哭多了容易伤眼睛,不要多哭。本宫先回去了。”
林嫤走后,崔氏坐在床上,就这样沉默的坐了许久许久,突然有些羞愧起来。
她这些日子以来,好像没有几件事是做对的。
她想当好这个太子妃,她想帮到太子,也想让家里人放心,可好像是她越做越不对。
直到宫人进来,轻声的对她道:“殿下,天晚了,要不要点灯?”
崔氏擦去了脸上的湿润,不想让宫人看出她哭过,然后声音尽量恢复正常道:“点上吧。”
宫人拿了火折子点上了灯,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崔氏又道:“去将叶桑叫过来。”
叶桑也是崔氏陪嫁进宫的宫女之一,除了崔麽麽,就她最得崔氏的信任。
宫人道了声是,然后出去了。
没有一会,叶桑便进了来,对她屈了屈膝,唤了一声:“殿下。”
崔氏道:“你去跟二夫人说,让她明日就带着崔麽麽出宫去。本宫会写一封信,让崔麽麽一同带出去给崔家。”
崔麽麽毕竟伺候她一场,她总归不忍心看她回崔家后丢了性命,所以她会写封信给家里,等崔麽麽回去后,将她打发到老家去。
叶桑毕竟是和崔麽麽一起从崔家跟着太子妃进宫的,心里不忍,想要求情,开口道:“娘娘……”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崔氏便打断她道:“不用说了,本宫心意已决。”
或许皇后说得对,崔麽麽的确是不适合在宫里伺候。这些日子,崔麽麽一直在她身边念叨着,要防着皇后,不要过于相信皇后。
因为太子她本对皇后本就有些芥蒂,一直这样听她这样说着,到后面连自己都相信防着皇后是对的了。
她还年轻,心志不坚,她不能再将崔麽麽留在身边影响她,哪怕崔麽麽对她忠心耿耿崔麽麽受了太子那十大板,至今还卧躺在床上,听到叶桑给她传的话,不由咬住了拳头哭出声来,一边道:“是奴才不好,给殿下添乱了。”
若她没有让殿下给小郡主取那样一个小名,也不会引得太子殿下对殿下生气。
她也并没去向崔氏求情,如果送走她能平息太子殿下的怒气,她愿意出宫去。为了太子妃,她愿意做任何事。
晚上太子回延庆宫的时候,突然问起道:“今日皇后来看过太子妃了?”
宫人弓着腰回答道:“是。”
太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转了个方向,改道去了太子妃的寝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崔夫人回京
长坤宫里。
瑞公主趴在珺公主的小床边,碎碎念的不知道在跟珺公主念些什么,过了一会,又重重的在珺公主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