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对秦逑做什么，现在他都这样了，我是想，如果秦逑真的安排明日有什么动作，影响了皇宫或者朝堂，伤害了别人，这样不行，我只是想，能不能尽量阻止明天的事发生，或者有个准备……”
    她把手附在婉婉手上，继续说道：“你也不想，秦逑因为什么事情，继续受天下人指责吧？”
    婉婉咬唇，最终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相爷十载，实际他从不让我知道他在朝野之中的事情，他说——”
    [婉婉就该一辈子无忧无虑，被我宠在手心里。］
    婉婉挥走脑中的美好回忆，说道：“还是半个多月前，我照例去书房送茶，你父亲也在，当时——”
    “听闻陬城那边首战告捷，没想到，严璠还挺有两下子的。”
    顾成海坐在一边，看着前线送来的战报。
    秦逑抿了一口茶，说道：“有两下子的不是老师，我看是曹西北，还有藩王的宝贝闺女。听说她救了个难民，掌握机关之术，让你我二人费心扣押的兵马成了摆设。我看郡主日后了得啊！”
    茶杯被他“哐”地一声放在桌子上，顾成海讪笑，心里骂娘，后悔没有严加管教顾霜，没想到竟会让自己的女儿影响了自己的霸业。
    他正要为女儿说两句辩解之词，秦逑有笑道：“不过不碍事，也省得我费力和越国打交道，你放心，我早安排了人手，虎符我定会得到。”
    顾成海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到时，两块虎符凑一起，我就会在金銮殿直接逼宫，许诺给藩王的，我自会一个不落，只是——”
    “只是什么？”顾成海急问道。
    “请藩王将此交给工部尚书何大人，告诉他，若事败，按计划行事。”
    “计划行事？”
    言霜霜疑惑。
    婉婉点头：“确是这样，后来我就出来了，其实我真的不清楚，只知道和尚书大人有关。”
    言霜霜从凳子上站起来，“谢谢你了，你陪着秦逑辛苦了，注意身体。”
    婉婉起身相送。
    工部尚书何易，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言霜霜在廊下踱步，何意、何意！她想起来了，这个名字她分明在那个箱子里的信件中看过，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细查。
    对了，箱子！箱子呢？
    她跑到金銮殿，大殿早已锁上，殿外还有士兵把手，她想找到白日里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信件。
    “怎么了队长？在这里散步？”
    声音响起，她回头一看，竟然是穿着锦衣卫衣服的墨白。
    “你怎么这幅样子了？”
    墨白便笑道：“小皇帝说我护驾有功，我又提为锦衣卫了。闲来无事，角色扮演一下，还挺好玩。”
    言霜霜听这话一看，别说，墨白穿起这身飞鱼服，还挺英气逼人。
    “你还没说呢，这么晚了，不睡觉来金銮殿干嘛？可是发现了什么？”
    言霜霜点头，便将婉婉的事情和她的发现一并告诉他。
    他听后想了想：“何意是秦逑同党，秦逑能这么安排，必然是在明日朝堂之上有所动静。”
    言霜霜也觉得是这样，她其实不想再对秦逑做什么，她只怕秦逑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大凉和百姓。
    毕竟所有的政变，最后受害的只有百姓。
    墨白安慰她：“放心，我已经让锦衣卫对明天严加看守。队长，回去休息吧。”
    言霜霜就这样不安地回房休息。
    一夜过去，天未亮的上朝又开始了。
    言霜霜获了小皇帝的批准，在殿下角落里旁观。
    只是是事出反常还是她少见多怪？
    现在上朝已越有一刻钟了。
    竟没有一位官员，上前启奏。
    大殿沉寂如冰，有什么事情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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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权臣之心
    小皇帝打破沉默。
    “看来最近海清河晏, 并没有什么值得令寡人操心的事。”
    可此话一出，朝臣们私底下都觉得小皇帝真是天高皇帝远，不知天下愁。
    于是何意赶在众人心底对皇帝这话不满之际, 横出一步。
    “哦？何爱卿有事奏, 可是工部有什么要事？”
    何意年纪很大, 一头白发，却身骨硬朗, 结果他却说：“望圣上恕罪, 臣所为的是私事。”
    小皇帝靠在椅背上, 一只手撑起脸, 珠帘挡住了他的神色。
    “所为何事呢？”
    何意便在大殿之中跪下。
    “臣年七十，以执事趋走为职, 七十阳道极，耳目不聪明, 望圣上恩准臣告老还乡。”[注1]
    竟是要退休的意思。
    言霜霜听得真切，这就是秦逑的计划？这是哪门子大礼？何意很重要吗？工部又不止他一人。
    小皇帝幽幽开口, 告诉了言霜霜何意的重要性。
    “卿年事已高, 确实有时力不从心, 但寡人听闻, 海运河道一事是卿全权掌管，到现在还没竣工，正处关键时刻, 卿若致仕[注2], 河道一事，该交给何人？”
    何意伏在地上, 却没有做声回答。
    还不待小皇帝继续发问, 就又有一位大臣出列。小皇帝把目光转到他的身上。
    “孔太尉, 你又有何事？”
    孔太尉一出列，让言霜霜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