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很久没有被吼过，程若清直接当场愣住。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远山。
    他背过手去，深吸一口气，说道：“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你就不要在这里无病呻吟了。你听话，在医院好好待着吧，我去一趟公司。”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走到楼梯处，白远山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没有看自己的妻子，也没有看他们的女儿。
    有一瞬间，程若清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影，充满了决绝。
    好像跟她在一起，他有多不耐烦一样。
    程若清转过头，看着病房里的女儿。
    她忽然想起白欣染说过的那些话。
    “妈，你生不出儿子，我爸他没有怪你。”
    “那是因为我爸在外面有个私生子。”
    “他养着别的女人、别的孩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其实，白欣染那天来到医院，她说的那些话，程若清并不意外。她是个女人，她深爱着白远山。
    自己的丈夫有了某些细微的变化，她怎么可能看不到？
    只是程若清更加明白，她生不出来儿子是事实，白家需要一个男丁，也是血淋淋的事实。
    所以白远山在外面养小三儿这事，她就算猜到了，又能怎样？
    闹离婚吗？
    离婚，对她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程若清就算再无法忍受丈夫的背叛，可考虑到利益、以及其他诸多的因素，她这件事她只能装作不知情。
    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她还要眼睁睁看着白远山一次次的撒谎。
    该配合他演出的她演视而不见？
    实际上，医院里不是只有程若清一个人。白家这边，有几个人都在帮忙。只是她需要的，是自己最信任的爱人陪伴。
    他在，跟其他人在肯定是不同的。
    程若清望着白远山离开的方向，楼道里偶尔有病人或者医护人员走过去，她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如果那件事，没有被白欣染摆在明面上去揭穿，她完全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现在，也不知道出于哪种心理，她就觉得恶心。
    她无法再装作视而不见了。
    *
    酒店的地毯上，散落了一地凌乱的衣物。
    大床上的两个人紧紧相拥。
    傅然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他把烟嘴对准白欣染，问她，“来两口？”
    “传说中的事后一支烟么。”
    傅然笑了笑，说：“你现在不抽烟了。”
    “你也要少抽。”白欣染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抬起头，能看到傅然完美的下颌线。
    这是高级脸的代表。
    一般长得很美的人都会有这条“线”。
    白欣染伸手，搂住傅然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用一种撒娇的语气小声说：“然，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虽说看不到傅然的脸，可白欣染能够感受到，自己在说出来这话的时候，傅然的身体明显的顿了一下。
    良久以后，他才用努力平息下来的声音，说：“你又在酝酿什么阴谋了？”
    第359章 不想再当舔狗了呗
    当着傅然的面前，不着寸缕的白欣染走下床去，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慢慢的穿了起来。
    昨天的傅然太过粗暴，她的内衣都被撕扯断了，幸好还能勉强穿上。
    傅然的一双眼睛，平淡如水的望着她。
    穿戴好以后，白欣染坐到了沙发上。
    傅然没有下床，他问她：“饿么，我订个外卖。”
    “嗯，我想吃麦当劳。”
    “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了？”
    “以前你不是总给我买吗。”
    白欣染这话并非疑问句，而是带了些回忆在里面。
    傅然想起，她说的是很多年前了吧？
    那时候，他还没有继承傅家的家族产业。即便是在自家的公司里打工，傅然也和其他上班族一样，没有区别的拿着不高的薪水。
    而白欣染的情况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傅然算是上流社会的异性里，第一个知道白欣染真正身世境遇的人。
    他也说不出来，当初对白欣染的感情，到底是爱情多一点，还是可怜多一些？
    在最初，两个人都没有很多钱时，每个周末，傅然都会带着白欣染去吃一顿麦当劳或者肯德基。
    后来傅然回想起来那时候，他都觉得，他们两个就像是在校园里面恋爱的情侣，没有很多钱，可每周都会用攒下来的钱，去吃一点好的。
    算是对待生活的仪式感？
    这些记忆有点遥远，傅然回想起来，心中更多的是感叹。
    他忽然想起一句歌词：时光一去不复返，往事只能回味？
    也许，有些东西留在回忆里，才是最美好的。
    人心都会变。
    不仅是白欣染变的面目全非，他何尝不是？
    过了好一会，傅然才拿出手机，说：“好啊，那就是这个。”
    外卖很快就送到。
    此时的白欣染，已经化好妆了。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挑了个汉堡，给傅然：“你现在还喜欢吃辣腿堡吗？”
    “都行。”
    傅然这样的商业人士，对于饮食方面，没有太高的要求，吃什么都差不多。他在意的，是喝水的茶叶和抽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