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换阿姨？”
    其实封云珩想问的是，为什么又要换人？
    从他跟白欣染到搬到白家来住以后，她已经换了四个照顾孩子的阿姨了。
    从月嫂，到家政阿姨，每一个都是持证上岗，具有多年从业经验的专业保姆，结果她一个都看不上。
    那些在别人家里拿过锦旗、在工作单位拿过奖金的人，到了白欣染这里，全部都被否掉了。
    封云珩就搞不明白，是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人家做家政服务的，就算是身上的头衔再多，那不也是普通人吗？
    她们只要稍微有半点失误，哪怕是把水给弄洒了，被白欣染知道，或者从监控里面看到，有任何不让她满意的地方，就要立刻把人给赶走。
    她这脾气极端的可怕。
    不过，封云珩也没劝她什么，就应道：“我下午得出去一趟，不是一直在公司的，回来大概要四点多，来得及吗？”
    “没问题的。”
    “那你起床吧，我去热早饭。”
    说完，封云珩就出去了。
    等到一会吃饭的时候，白欣染就当着他的面前，给孩子冲奶粉，一边用温度计测试水温，一边在自言自语。
    起初，他以为她是在无聊的跟自己说话，随后就发现，她是在跟他讲话。
    她问他，最近跟顾之双又有联系了吗？
    这话说的封云珩脸色微变。
    当时，白欣染是背对着他的，并没有看见他的面部表情。
    他的表情很微妙，却是语气淡定的回答她，“她找我帮个忙，是她有个侄女学护士的，今年刚大学毕业，想进到第一人民医院去实习的。”
    “你要帮她吗？”
    “帮吧，毕竟她也给我做了那么久的私人医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白欣染仍旧慢条斯理的冲奶，说：“你说她怎么不去找你奶奶帮忙呢？她跟你家老太太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的呢。”
    “不知道。”封云珩说，“大概是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麻烦奶奶吧。”
    之后的两分钟里，白欣染都没说什么。
    直到封云珩把三明治和牛奶热好，拿到桌边，他又问她一遍，“真的不吃一点吗？我昨天买的金枪鱼土豆泥三明治。”
    “不想吃。”白欣染现在，当着他的面前都已经不遮遮掩掩了，直接把那包绿色的粉末，倒进了他女儿的奶粉里。
    封云珩看到这一幕，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手上的青筋顿时爆了出来。
    白欣染没注意到，或者说她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轻声说，“我也好久没看奶奶了，哪天有时间，我们回去看看她吧？”
    “好。”
    这一个字，几乎把封云珩全部的力气都给用光了。
    他好想打人。
    尽管白欣染一直强调，那粉末是对人身体无害的，她不仅给娃喝，她自己也在喝。
    可是封云珩太明白了，这就是她控制宝宝，能够二十四小时只黏着她一个人的东西。
    绝对不会是个好玩意儿。
    他一个当父亲的，每天都要亲眼看到孩子把这东西喝下去。
    良久以后，封云珩的气息才逐渐平静。
    他面前的牛奶都凉了。
    白欣染已经换好衣服，她的那个“闺蜜”，也按时抵达门口，帮她照顾一天的孩子。
    封云珩在出门前，听到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问白欣染要一个名牌包包。
    她当然没有给。
    不给就算了，白欣染甚至恶语伤人：“你是乞丐吗？整天就知道问我要！我是请你帮忙，你干不了我还可以找其他人，拿这个威胁我，还真以为我会怕？”
    “你过分了吧小染！是你说的，我帮你保证孩子的安全，不让别人接近她，你最信任我，怎么现在又说这样的话呢！”
    “还不是你整天要这个要那个的？你不是有男人吗？你号称自己养鱼的，你鱼塘里没人了？”
    “不给就不给了，讲话那么难听干嘛。”
    封云珩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然后他拿起车钥匙，招呼白欣染随他一起出门。
    在路上，白欣染就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通。
    等红灯的时候，封云珩伺机瞄了一眼，发现她是给云北别墅那边打电话的。
    那边的座机，只有他奶奶自己在用。
    上一次，他跟父亲同家里闹翻，之后他再也没回过那里。
    听说二叔他们倒是回去了。
    他的妈妈那性格，应该会被欺负吧？可是他每次打电话，让她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家，梁薇都是拒绝的。
    劝过几次无果以后，封云珩干脆就不再主动要求什么。
    他没抱着奶奶会通过这件事，有任何反省自己举动的希望，他知道根本不可能。但凡宋玉文是个有心的人，都不会把他们逼到如今的地步。
    云北别墅。
    梁薇从外面回来，就被人拦住。
    “你们干什么？”
    “夫人，老夫人说了，您回来以后，让您去茶室找她老人家一趟。”
    “我知道了。”
    “请夫人现在就去。”
    梁薇没说什么，直接推开他，就要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那佣人又拦住她，劝她，“老夫人说了，您回来以后就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