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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女子看他的样子微微怔神,放在他腿上的那个手帕捡了起来,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笨拙的给楚渊擦嘴。
楚渊乖乖的坐在那里让她在自己的脸上搓。
楚念晚在一旁蹲的脚快发麻了。
望着已经空下来的碗,她有一些懊悔,觉得自己直接把东西给他们端过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停在这里看呢?
她沉默了片刻,乖乖的收好碗筷,悄咪咪的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比白日要更大一些,仅仅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在地面上留下了厚厚的一层。
房间里并不是很冷,但楚渊还是体贴的给林晚晚的掖好了被子。
即便是再思念再不舍,他也很清楚对方如今丧失记忆,已经是不认得他这个夫君了。
现在还不能和她睡在一起。
楚渊长叹了口气,道:“不早了,你先睡觉吧。”
林晚晚攥着他的手指,闻言杏眼慌张了一瞬,带着满满的不舍,手也不愿意松开。
楚渊道:“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林晚晚眨了眨眼睛,小脸露出纠结的神情,眉头也跟着拧得紧紧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挪了挪身子,把自己挪到了里面去,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可怜兮兮的说道:“渊渊和我一起睡……”
楚渊僵住了身子。
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失去了记忆,林晚晚仍旧对他没有任何的警惕,还是把他当成那个最亲近的人。
他屏住了呼吸,又沉默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脸变得红彤彤的:“那你等等我好吗,我去洗干净。”
林晚晚的杏眼亮了亮,乖乖的点头:“好”
楚渊不近女色多年,一时什么都不会了,自己笨拙的走了出去,笨拙去洗了脸刷了牙,还紧张的闻了闻自己的手臂,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才回到房间。
烛火还亮着,林晚晚从躺着变成坐着,手心里攥着一个小东西。
楚渊走近一看,那是他那个已经掉了色看不清原来样子的平安符,是当初林晚晚送她的定情信物。
他颤了颤,小心翼翼的问道:“晚晚,你有想起什么吗?”
林晚晚抬头看他,指了指那个平安符,又拍了拍小胸脯:“我缝的。”
失去记忆的林晚晚在看到楚渊之后,竟然隐隐的能恢复的过来一些。
楚渊低头看着平安符,又笑了笑:“对,这是你缝的,晚晚真厉害。”
他紧张的脱衣服,那本来是很好解决的腰带此时就像是在和他作对一样,顽皮的打了一个死结,弄了好久才弄开。
他颤抖着手除去外衣,跟着林晚晚一起躺在了床上,顺便抬了抬手指轻轻的甩了一个石头到烛火上。
房间瞬间变暗,身旁的女子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有一些害怕的将身子往他怀里钻。
那只调皮的小脚丫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以前林晚晚手冷脚冷,每次睡觉的时候,也总会调皮地将脚放在他热乎乎的腿上暖着,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现在也是一样。
隔了多年,那些小习惯依旧还在。
楚渊僵着身子,一双大手覆盖住她的小手。
仅仅过了不到半炷香的事情,旁边的女子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音,已经进入了梦香。
楚渊扭过头来,房间昏暗,只能看到隐隐的轮廓,却有着一股莫大的满足感。
那一夜他抱着丢失多年的宝藏,睡得十分香甜。
……
时间回到申时(下午三点)。
楚子昂揪着楚云深,一同踏进了大理寺的大门。
姚康安此时正在处理案件,忙得晕头转向,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吩咐好手下人继续工作之后才走了过来。
楚子昂和楚云深行了礼。
楚子昂道:“姚大人,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一问季府一案进展到什么地步了,需不需要我们提供什么证据?”
这案件确实涉及到了平阳王府,最主要的便是涉及到的楚云深,想必楚子昂带人过来,只是想要帮助楚云深摆脱嫌疑罢了。
姚康安沉默片刻,直白的说道:“这案件涉及复杂,具体的本官也不能多说,不过……”
姚康安望了二人一眼,继续淡淡的说道:“念在平阳王的份上,本官可以告诉你们,五公子的嫌疑已经洗脱了。”
二人皆是愣了一愣。
说完这句话之后,姚康安便转身离开了。
楚云深松下了一口气,说起来,他还从没未过大理寺这样的地方呢,光是被二哥揪过来就已经紧张的不得了了。
如今姚大人说他嫌疑洗脱,他自然感到开心。
姚康安这个人十分的死脑筋,他说出来的话一向都是最准的。
楚子昂拧了拧眉头,用折扇轻轻的敲了一下楚云深的脑袋,问道:“你今日做了什么吗?”
楚云深迷茫的摇头:“今日只是陪了晚宝上山,什么也没做。”
听完他的话,楚子昂的眉头拧得更深了:“那姚大人为何会说你洗脱嫌疑?难道还有人会来帮你申冤不成?”
楚云深也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昨日楚渊研究了一整夜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解决掉,反倒有一些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