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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欲熏心,丧尽天良。这天底下,最恶毒的妇人怕也是如此了。
只可惜她一直端着一个侯夫人的身份,每每做事儿,虽让人明白得赤/裸,又难以抓住她的证据。想要扳倒她,实在是难。”
言毕,医清许是怕沈扶摇会太过冲动,于是又道:“再加上,她是老侯爷的正妻,膝下还有一儿一女。
纵使威严再不够,太夫人再不喜欢她,也终是要为维护侯府的颜面,而对她诸多宽容的。”
“这我知道。”
如何能不知?
这两年来,庄眉宁惹是生非,搅得北定侯府鸡犬不宁。
可太夫人呢?
该罚的罚,该训的训,却从未有一次是真的能压垮庄眉宁的。
庄眉宁就像是那被大火烧过,却又烧不赶紧的野草一般。春风吹吹,便又生得茂盛了。
“颜面与名声儿,大于一切。”
沈扶摇微微叹了口气儿,道:“只要庄眉宁在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儿,没留下人证与物证。那么想要扳倒她,犹如天方夜谭。”
“可得看是何事儿。”
医清接过沈扶摇的话,道:“就拿现在,二夫人让趣儿给夫人您下/药一事儿来说。
即便是我们设计抓了个现行,二夫人也能寻到理由,将罪都推到下头人身上。而这首当其冲的,除了锦绣以外,就是趣儿。
二夫人在府里的地位虽有些难看,但却是轻易撼动不得的。如若不然,侯爷也不会隐忍她到现在。”
“是啊。”
沈扶摇听言,越发沉重:“侯爷受的委屈,可比我多多了。”
然而,即便是莫止湛,也不能一下便将沈扶摇扳倒,她又能如何?
只有学着莫止湛,韬光养晦的份。
“夫人,恶人自有天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医清见沈扶摇已冷静了不少,终是道:“眼下,咱们该想想,这药粉该如何处理?”
“这药粉对身子的损伤,大是不大?”
沈扶摇抬眼看了看医清,问:“我若连续吃着它,会如何?”
“损伤倒不大。”
医清老实应道:“只是会有有喜的迹象。”
“那……”
沈扶摇想了想,又问:“倘若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吃了,又会如何?可会遮掉她的清白之身?”
沈扶摇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每一个女子,若还是清白之身。那么,手腕处便会有一守宫砂。秘密之处,更会有一麦齿。
沈扶摇需要弄清楚,那药会不会让人的守宫砂与麦齿消失。
“只会有假孕的迹象,不会对身子有损害。”
医清深深看了沈扶摇一眼,道。
沈扶摇听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她的守宫砂,一直都是在的。
只是为了避免麻烦,特地用水粉掩盖了去。
这事儿,一开始只有趣儿知道。
可后来,莫止湛病发时,沈扶摇便也不瞒着医清了。
医清是最知晓莫止湛身体状况和脾气儿。
自然,也能猜到沈扶摇还是清白之身。
“既如此,那便让她如愿吧。”
沈扶摇想了想,终是抬起头道:“这药粉,我吃。”
“夫人是想引君入瓮,打得青黛院措手不及。”
医清眸子微微一闪,道。
“既然她招数如此之多,那咱们便见招拆招。”
沈扶摇点了点头:“她将这药粉给到趣儿手上,不就是想陷害我吗?有了淫/妇,自然还得有个奸/夫。
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拉水下水。顺便,也瞧瞧能不能反击一二,顺势扳倒她。”
“夫人既做了决定,奴婢便给夫人再开一副调理身子的药方。
与此药粉不起冲突,又能调理夫人身子。”
“嗯。”
沈扶摇点了点头:“有劳你了。”
话音方落,沈扶摇正想再跟医清打听打听徐七。
毕竟在四个丫头当中,医清擅长医术,是最长伺候在莫止湛身边儿的人。
想来,对于宋祁与徐七,应该要比霓裳几人了解得多。
可谁知,偏在这时,霓裳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哎呀!这不是沁雅姨娘吗?今日风如此大,沁雅姨娘怎么得空过来?”
语调扬得极高,是在通风报信呢。
“刚从太夫人那头请了安,路过星辰阁便进来瞧瞧,也给侯夫人请个安。”
沁雅姨娘的声音依旧是柔柔的,听着极其舒服。
“不知侯夫人现下可得闲?劳霓裳姑娘帮传个话。”
“得闲着呢。”
霓裳笑着应道:“医清正在里头给夫人把平安脉,知道沁雅姨娘过来坐客,必定十分欢喜。”
说罢,便引着沁雅姨娘入厅。嘴里,还极为讨喜道:“这府里头,咱们夫人最心疼的就是沁雅姨娘了。
只是近些日子沁雅姨娘掌了青黛院的权,想必琐事儿繁多,这才没好去扰您呢。”
“霓裳姑娘嘴可真甜,难怪得侯夫人喜欢。”
沁雅姨娘笑笑,脸颊两个梨涡好看极了。
“这丫头的嘴啊,怕是整个侯府都没人胜得过她的。”
沈扶摇瞧着沁雅姨娘进来,便也顺着她的话打趣道:“你见怪不怪,莫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