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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事情许多女人们还是第一次做,但即使是这样,她们还是想亲手手刃仇人,若是碰到下手稳准狠的倒是还好,起码能够一击毙命,只不过大多数的女人力气不够,也没正经学过杀人的法子,只能在后头多补几刀,所以,今夜注定,整个岛上要被海盗们的哀嚎声所充斥。
“求求你别杀我”,老六哀求道。
“老六,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求她就能活了吗?”
老大恶狠狠地盯着这群女人,像是要把她们的面容全都记在心上,大当家这边是周荷下的手,当初她父母兄弟也都是被老大带人下令绞杀,仇怨积的太深,唯有手刃敌人才能解脱,一想到这么多年的屈辱和仇恨终将在今日解决,周荷就觉得痛快,但这样也不弥补不了她所受到的伤痛。
临死之前海盗头子还满是不甘的诅咒道:“你们这些人我全都记下了,我诅咒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日后必定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周荷提着刀上前,神情复杂,出口却满是嘲讽:“做鬼?你以为成了鬼你就能好过?你可有想过在你刀下死去的那些亡魂,恐怕没有几千也有几百……”
大当家做海盗也有十多年,劫掠了大大小小的货船,手上的性命自然不少,所以周荷说的不算夸张。
但眼前这位大当家却满是不屑,他自知今日活不成,也不必再去求她,便挺着身子往前倾,呲牙咧嘴的,再配上此时火光缭绕,犹如恶鬼降临一般,不止是如此,他口中所吐出的话更是难听:“斩了百条人命又如何?他们能拿我怎样?他们是该死,我就是瞧不得他们好过,不可以吗?他们大鱼大肉时可有想过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说到这,他心有不甘,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接着说道:“我就要让他们不如我,不只是他们,就连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好过。”
周荷嗤笑一声,原来只是这个原因,她看着歪在椅子上的大当家,此时他因为刚刚说话说得多了还有些上不过来气,喘了好几回还不见好,但海盗头子仍旧不觉得自己有错,抬头看去时,周荷正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看地上的一只蝼蚁,一条蛆虫一般,刺目的很。
等到余下的人该解决的也都解决的差不多时,周荷一招手唤来了所有的姐妹,让她们排成列,自她开始一人给他一刀,却又不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第一刀是周荷先出手,只见她径直瞄准了大当家的胯下,只用刀尖猛地一戳,“噗呲”一声,只听大当家喊得极为惨烈,直到刀尖上渗了血周荷才松了刀,又把这刀交给了下一人。
看着这场面,赵平安着实有些害怕,同是男人,即使是别人,见最脆弱的地方被如此对待,他实在是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的想要护住裆。
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薛祁,小声嘀咕道:“我有点慌……”
薛祁不解:“你慌什么?”
“你不慌吗?”
“我为什么要慌?”
赵平安“……”
一个正常男人见了这场面,怎么会不慌?
赵平安忍不住吐槽:“你实话实说,你是男的吗?”
只见薛祁面不改色的斜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要不要摸一把?”
与赵平安在一起待了这么久的时间,如今他开黄腔是越来越顺口了,薛祁觉得,他绝对是跟着赵平安学坏了。
只不过赵平安却并非如此认为,猛烈地摇摇头:“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说实话,得到这个回答他也是有些意外,谁能想到薛祁会这么回答?这东西他又不是没有,他对男人那玩意儿可不感兴趣。
这可真是秦始皇回皇宫,皇(黄)到家了。
赵平安还有心思陪着薛祁开玩笑,但另一边的海盗头子还在忍受着折磨,这一刀一刀的,说是凌迟也不为过。
女人们一直控制着手上的力气,既不一刀致命但刀刀都伤在要处,如今的大当家已然成了个能动能喊的血人儿,但说实话,赵平安对这海盗头子升不起一丝同情。
冤有头,债有主,人总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赎罪,而眼下正是时候。
赵平安觉得自己如今果真是出息了,若是放在从前,不管海盗有罪或是无罪,这种血腥场面都太容易受人抵触,尽管知道她们是复仇,尽管她们明知道这些复仇者所遭受的伤痛更重。
如今活在岛上的这些人,每一个手上或多或少都添上了人命,包括他赵平安。
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他越发觉得自己如今是越来越被这里的文化思想所同化,但眼下他们所处的境地并非律法所能约束,若是按照律法来判,虽说这些海盗大概率也活不成,但轻易死去又有些便宜他们。
人死了,但活着时制造的伤痛还在,尤其是岛上的女人们,她们的前半生已被迫害,余生又该如何,谁又能偿还得了?
等到大当家血已流干,女人们也有些茫然,忽然而来的怅然让她们不知该如何去何从,按理说,仇也报了,人也杀了,她们也该解脱了,但此时的心情的确是复杂,很难说明到底是什么感觉。
薛祁与赵平安商量着他们要尽早离开,先休整一晚,预备着明日就开始收拾东西,不过,在此之前,他又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