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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祁有些不信,便多问了一句:“那龟得有多大,还能让你骑上去?”
他问这话的时候显然李程文也跟着来了兴致,也想听他怎么解释,便停了筷子听他讲,时瑞也是与他们详细说了起来,重点就是说那龟的形状和大小,平常吃什么……
赵平安觉得他说的这龟特别像他上一世见过的陆龟,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陆龟都是生长在别的洲,也不知时瑞他外公是从哪儿弄过来的?
但说起不该出现的生物,不光是这陆龟,还有像金刚鹦鹉、绿画眉之流,这倒是让赵平安有了疑问,难不成海洋另一边的人曾经到达过此处?否则这种因环境而造成的物种上的差异无法解释。
但他现在去想这些总归是无用,好在船工已经暗地里归降,也在帮着朝廷研究船只,这件事情兴许在之后会有答案,但时间上恐怕也难说的很。
但听时瑞的这番描述还真叫李程文起了兴致,遂看了一眼小金。
小金“???”
它实在没有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它在主人心中的地位竟比不上一只未曾见过面的龟。
见一个爱一个,用人类的话说就是渣男吧!
若是赵平安知道它的心声,恐怕会反驳一句:那叫海王!
总之,不管是渣男也好,海王也好,小金怒了,震怒!
当即把自己之前吐在桌上的橘子籽儿塞到了嘴里,趁着几人没有反应过来,两片嘴唇抖动起来,就像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朝着李程文和时瑞突突了过去。
时瑞“……”
李程文“……”
这猴子是不是要造反?真是反了天了!
赵平安憋着笑,原本还想替小金叫一声好,没想到也被殃及了无辜,被一颗橘子籽儿突突进了鼻孔,在场的众人竟只有薛祁一个人能够全身而退。
擤出鼻子里的橘子籽儿,一想着这橘子籽上头还沾了猴子的口水赵平安就嫌弃,还瞪了小金一眼,但看着他小舅和时瑞头上衣服上也都是占着小金口水的橘子籽儿登时不气了。
随后也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朝着时瑞故意道:“早告诉你这臭猴子戏多,不是啥好东西,你偏不信,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时瑞甩了甩头上的橘子籽儿,一脸哀怨的看着他道:“你闭嘴……”
他这一脸哀怨,不仅是因为自己看错了猴儿,更是因为这丢人的场面被饭堂的人看了个干净,大庭广众之下被个猴儿这么欺负,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赵平安伸出手指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我不说话”,可惜这动作旁人看不明白。
不过他们这边的动作到底闹得还是有些大了,惹得众人频频扭头看过来,而在距离他们隔了几个饭桌的不远处,蒋教官和崔夫子也在此处用饭。
两人本就有亲,甚至蒋教官能够来书院任职其中也有崔夫子的举荐,在一处吃饭再正常不过,看着蒋教官脸上的淤青,崔夫子忍不住开口:“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儿?别是回了京都又惹事,上一次被贬就是因为在军中不……”
不过他这话才说了一半便被蒋教官打断:“好了,别说了,我没事。”
崔夫子见他一脸郁色,显然是戳中了什么伤心事,便也不再提他之前惹出来的祸事,两人原本也是说好好吃饭,不过不远处的动静倒是叫他们忍不住抬眼看去。
蒋教官看着另一边坐着的魁梧汉子,还有那只可恨的金毛猴就想起了今日的那一遭,偏偏那一人一猴还有时间在那里玩笑……
他不自觉的摸着脸上红肿、隐隐作痛的伤口,恨声道:“他是谁?”
崔夫子虽然一开始也被那猴子夺去了目光,但最终还是定位在了赵平安身上,只知道蒋教官问话,却忘了他说的是什么,蒋教官只能又问了一遍:“带着猴子的那个人,他是谁?”
李程文毕竟是今日才刚来国子监,崔夫子不认识他也是正常所以只道:“不认识。”
但他虽然不认识李程文,却认识坐在李程文旁边的赵平安,想着之后蒋教官便要接手内舍的训练,崔夫子勾起唇角还顺道给赵平安挖了个大坑:“虽然你问的那人我不认识,但他旁边的那个臭小子却是我班上的学生……”
说到这,他还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仿佛对此子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
他这副模样自然引起了蒋教官的问询:“那小子是不是对叔父有不敬之处?”
说到这崔夫子就有话说,当场向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委屈说与他听:“何止是不敬?这小子仗着自己生了一副好脑瓜子,我的课从来不去听,向来是个不尊师重道主儿,不止这些,他进书院半年,便已经生了不少的事,几次三番在书院闹出各种风波……”
蒋教官眯了眯眼,很是冷淡:“竟是如此!”
虽不知他与上午与他打架的那个人到底什么关系,但这小子全然不把礼法放在心上,身在国子监,却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会,的确是欠管教。
他在心中打定主意要收拾赵平安,连带着还有边上的李程文和那只臭猴子,便频频朝他们那边看过去,这眼神倒是叫李程文接收了去。
两人隔着老远对视了一眼,如同在空中发起了攻击一般,很快,蒋教官便收回了目光。
但李程文还是盯着他,顺便拽了拽赵平安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蒋教官小声问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