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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讲,但李锦这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威压,让眼前捆着手脚的男子,头皮一紧。
“本王若是伤了你,也是为了破案。”说完,李锦手一抬,门口的周正将自己腰后的匕首扔了过去。
短刀出鞘,明晃晃一把,比案子里金舒判断的那个长多了。
“许久未用,可能失手,多担待了。”
用最和煦如风的笑意,说着最毛骨悚然的话,就连一旁的云飞和金舒都被震住了。
诧异片刻,云飞回过神,抬手轻咳了一声,扫了一眼那个已经面颊苍白,额角冒汗的可怜虫:“被害人此刻,因为头部遭受敲击,应该是处于一个意识恍惚到逐渐清醒的状态里,在尝试挣脱捆绑手脚的绳子,而后被凶手发现。”
他顿了顿:“挣扎应该相当猛烈。”
瞧着眼前吓得不敢动的家伙,李锦蹲下身,眼眸微眯,手里的匕首擦着他的耳旁,咣当一下戳在他身后衣柜的门板上。
笑着说:“不挣扎一下,尝试逃跑的话,下一刀可能就要打歪了。”
第148章 人间恐怖靖王爷
人间恐怖靖王爷。
那刑部的流沙方才还趾高气昂,说金舒是混进暗影里的小喽啰。
现在被李锦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许多,挣扎的不比被害人当时的幅度小。
瞧着眼前的场面,云飞眉头微蹙,往金舒这稍稍歪了下身子:“这人是得罪了王爷么?”
金舒干笑一声,没有回答:“云大人抓紧时间,久了这看着要出人命了。”
不一定会被李锦的刀戳到,倒是有可能,纯粹被他的模样给吓出病。
一直在刑部顺风顺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年轻流沙,哪里能扛得住战场上,死人堆里翻出来的李锦的目光。
一边挣扎,一边怕的快要哭出来了。
尤其是当下,随着云飞的讲述,场面越发令他害怕。
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即将死在两个凶手的猛烈攻击下,没有任何机会,逃不出去的被害人。
他挣扎,但越是挣扎,手脚就被祝东离手里的绳子捆的越紧。
越是叫喊,李锦手里的那把刀,便一次一次的正面“戳进”他的胸口。
他在地上,坐在那里,屁股疯狂的往后挪动,瞧着眼前步步紧逼的李锦,仿佛地狱的使者,好似勾魂的阎罗。
退到床边的时候,哇的哭出了声。
李锦半蹲在他面前,一眉高一眉低的冷笑一声。
他手里的匕首,不知何时换成了黑扇,在小流沙的面前掂量了掂量。
他唇角微扬,报复性的说:“刑部的流沙,怕不是交银子就能进吧?”
这话,让床边的少年,哭的更大声了。
只有李锦情绪舒畅,转过身瞧了金舒一眼。
依然沉浸在现场还原的云飞,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手指轻轻婆娑下颚,神情十分严肃。
“那之后,凶手将被害人抬起,扔到了被子上。”他说,“如此看来,凶手的行凶过程,其实是经过了两个不同的阶段的。”
他完全无视那个吓破胆的家伙,指着最开始他们三人在的位置:“在这里的时候,凶手还没有准备要被害人的命。”
“很大的可能是被害人在这里醒来之后,看清了凶手的长相,然后叫了起来。”
云飞指着一旁堵嘴的布:“凶手之一,堵上了被害人的嘴,并想要将被害人手脚上,已经被挣扎的有些松动的绳子拉紧,于是有了脚腕上那些繁杂不规则的青紫色痕迹。”
“但真正被害人动了杀心,则是在他挣扎着往床边去的时候。”他上前,指着一旁墙面的血点。
“第一刀应该在这里。”云飞看着脚下说,“因为刀本身比较小,所以刀身甩出去的血点并不大,但高。”
“凶手正面被刀戳伤之后,情绪崩溃。”他指着床边,“因为他的情绪崩溃,挣扎升级,凶手对应则更加慌乱,他发现用小刀戳被害人的胸腹部,并不能停止他的喊叫,所以转手……”
他上前两步,转过身,右手抬平,比着床板上喷溅形血迹最初的起始点说:“从这里,戳进被害人的颈部,且应当是第一刀就直接触及大动脉。”
“被害人逐渐安静后。”他看着床上有大片血迹的棉被,“凶手才被人抬到床上,头朝下,失血过多死亡。”
“综上,凶手应该是两个人。”
“若是单人作案,无法做到控制被害人手脚的同时,多刀刺入被害人体内。”
他瞧着依旧坐在床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刑部流沙,蹙眉:“寻常人,打不过,只要有机会就会往门口跑,只有寡不敌众,明显劣势的情况下,才会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云飞叹了口气,看着这四方的院子:“外面的痕迹都被破坏的没有任何价值了,但我还是提供两个思路。”
他竖起食指:“第一是应当是当地人作案,这么一间小牌楼,若非这附近的熟人,是根本不会来这里打牌的,也不会知道牌楼的掌柜有些银钱积累。”
“第二……”他顿了顿,又竖起一根手指,“这种临时起意,又是年纪偏小的凶手,沉不住气,他们销赃挥霍很快,容易引起注意。”
按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锦几乎是手把手带了祝东离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