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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存面前,脸皮确实不重要,狼狈也能接受。只是,那时候的自己还是选择了逃避,大概,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所爱的人面前一无所有、连吃顿饭都要对方掏钱的,除非是家里的财政大权都由老婆管的情况下。
看着乌思理越发清隽漂亮的脸颊,席舒慢慢轻声道:“我去京都看过你了。”
乌思理闻言惊讶地抬起头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没想着让你知道,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感情最忌消磨,那时的自己身无长物、连吃饭都是问题,又怎么能拖累他。况且,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同学劝乌思理直接保送研究生,若是自己那时候出现,他怕是会很容易动摇继续深造的决心。
“算了,过去你不见我、又躲了我两年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反正以后人都归我了。”过去可以作为警训和参照,但决不可深陷过去而忘了眼前和往后。
“是,以后人都是你的,看你时必然眼中有情、心中有意,嘴上还有情话。”
席舒的情话,说的乌思理脸和耳朵一起发热变红,一头埋进席舒怀里,却还嘴硬的来一句“这还差不多。”
席舒抱着怀里日夜想念的人,一直漂泊不定的心终于有了安放之处。这近六年的分离,是自己选择的,席舒想不到若是当年出狱时就来到乌思理身边,两个人的日子会怎么样;或者当年自己在自私一些,让乌思理留在林川,到而今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还有……今天刚走进酒店,看到台上交换戒指的两个人,第一眼将乌家哥哥认成乌思理时,那片刻间的撕心裂肺,以及确认那不是自己的心上人时的喜极而泣。
晚上乌思理跟着回了席舒租住的小公寓,一室一厅的房子,进门便可观全貌,乌思理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客厅书桌上厚厚一沓信件,从上到下,信封的颜色在逐渐加深。
乌思理上前翻看,最近的一封是自己上个月寄出的。自己之前问过狱警席舒离开后,自己寄来的信的去向,却没有得到回复,现在看着一分不落出现在席舒桌上的信,乌思理转头看向席舒。
席舒看着乌思理满眼都传达着给个解释,上前从身后抱住乌思理,亲吻着头顶,“信我是让监狱里负责收取信件的人帮我转寄的,我以为你知道我出狱后就会停止写信的,却没想到这六年来一次都没有断过。”
乌思理心头难受,哽咽道:“你怎么就这么坏呢?”乌思理转身,给了身后的人一拳头,脸上带着几分气呼呼地问道:“你以为我会在大学找个更好的人,然后把你给甩了?”
“我喜欢你,自然是不想有人来跟我抢你的,但是……”
“但是你觉得你去了监狱,所以想放我自由,让我自己去选择。”
看着瞪着一双漂亮眸子、快要气成河豚的人,能言善辩又擅长天南地北胡侃的席舒心虚地低下了头。不可否认,当时的自己就是这么想的,这会儿很有自觉性地向心爱之人承认错误,“对不起,我错了。”
哼……你就不能自私一些嘛?乌思理看着垂下头认错的人,虽然心疼席舒,但这事决不可轻松放过,一定要重点强调,不然这人就不知道他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
乌思理踮起脚尖果断出手,席舒原本英俊的脸就被乌思理向两边扯成了滑稽的样子,又在松手后恢复了原状,看着席舒脸上的被掐的红色痕迹,又心疼地抚了两把,“你啊,干嘛想这么多,就算你真是杀人犯,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何况你是因为救我而失手杀人的。”
“我就是怕你这么想,才不让你留在林川的。”你本就有能力高飞,我又怎么忍心你盘旋在一个地方。
在爱情里,最难得的是,我们同时在为彼此考虑,双向奔赴的结果,总是更加的美好!
相遇的第一晚,他们二人如高中时一般,安静地躺在一个被窝里,一起畅想着往后余生。
席舒和李成海搭伙,二人赤手空拳从小商品批发做起,逐渐接手尝试更多的业务,到现在已经有了一家二十多人的小公司,在这个城市里算不上有钱,但日子倒也过得去。
席舒早些年打过各种零工,即便没有正经地进过商学院,但凭着早几年的经验,在做生意上确实有天赋,但再也天赋,创业也不是一蹴而就、三两句话就成的,特别是在没有背景没有资金支持的时候。
两年时间从一无所有到现在二十多人的小公司,席舒也算有本事了。而乌思理多年的准备,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高考奖金加上这几年的奖学金,足足有八十万,这笔钱不算多,但对于事业正在发展期的席舒来说,实在是如暗室逢灯,帮了大忙了。
再回学校时,校园里一干时刻关心着乌思理、想着哪天能成为其对象的学弟学妹们,终于见到了乌思理学长在拒绝别人表白时说的“男朋友”了。
实话说,确实是个大帅比!帅气的堪比校草的脸,还有那能和体院篮球队队长有的一拼的大长腿,组合起来简直比乌思理学长更能吸引人,难怪从本科到研究生,乌思理学长一直不愿意接受他们的表白。
席舒拎着行李箱,陪着乌思理往研究生宿舍走去,一路上收获了各种或羡慕或好奇的眼神。确定要送乌思理回学校,席舒便特地跑去商场买了一身新衣服,好好收拾打扮了一下自己,这会儿看着走在身边的人和周围的眼光,再一次庆幸自己有好好收拾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