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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弟子一水的湖绿色道袍,头顶白玉簪束发,额头带着一字巾,皆以同质地白玉扣相接。放眼望去,活像一颗颗的……小白菜……
众长清弟子朗声齐道:“恭迎贵客,恭迎掌教。”
两排嫩嫩的小白菜,吸引住了江有义的目光,江南的山水真是养人啊,这一个个小伙子水灵的,配上这身湖绿道袍,真是一道青春靓丽的风景。
既然他们打了招呼,江有义便也从善如流的挥了挥手,报以点头微笑。
忽然,有个人快速从她身旁经过,不经意间那人的肩膀撞到她正举起挥舞的小臂。江有义捂着撞疼的地方,看着面前修长缥缈的身影,这人的肩膀是石头做的吗?
这么硬!
羽道灵一言不发,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跟着昌正真人走进大门。
离得近的几个年轻小白菜看到江有义龇牙咧嘴的模样,嘴角弯起,偷偷地想笑又碍于掌门在场不敢笑。
江有义尴尬地红着脸,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赶紧向羽道灵的方向跟了过去。
长清宗,西苑客房。
昌正真人将它二人安排在相邻的两座院落,劝他们二人在此休息,明天一早便安排专人来替江有义看看所种的生死相随符。
客房院子小巧但胜在精致,成长于江南的江有义,不由对此地好感更胜。
江有义躺在客房的卧榻上,翻来服务的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拿出那洁白如雪的帕子。而后走到院子中,弄了些水将它洗净晾在屋内。
锦帕轻薄,干得很快。到了晚上,江有义将它收起来叠好,她有些急性子的走到隔壁院落敲门。
才敲了一下,便听到耳旁传来羽道灵的声音:“进来。”
那原本推不开的门自动打开。这里的院落与她居住的类似,江有义轻车熟路地走进院落,待走到屋前,房门又自动打开。
江有义站在那里愣了几秒,忽然有些怯场。
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别的不说,这锦帕总是要还给人家的吧?
她抿着唇走进房内。此处摆设用度,比之她的客房更为上等和精致,羽道灵一身玄色衣袍,闭目端坐于铺着锦被的床上,仿佛在他眼里,这华贵的屋子也就跟他那个破洞府是一个样子。
羽道灵睁开眼时,一双水润的杏眼便直直撞进他的眼里,他默默躲开那视线,淡淡道:“找我何事?”
江有义伸出一只小手,手心放着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色锦帕。
羽道灵不接,似乎在等她开口。
江有义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将这锦帕塞进他手中,道:“这个还你,不过我发誓,我发现后便没再用它擦手了,已经洗干净了,仙尊,您快收好它。”
羽道灵有些疑惑,问道:“不想要吗?”
这这这……他到底什么意思?还想将别人送他的转赠给她吗?
江有义语气淡淡道:“我……我不懂……仙尊是什么意思?”
羽道灵这才发觉她的态度不对,便将手里的帕子打开,看到那朵熟悉的并蒂莲,神思不禁有些恍惚。
“本尊怎么将它拿了出来?”
察觉到羽道灵看着那手帕出神,他从来都是端严若神,举手投足说一不二,从不拖泥带水的,何曾像这样愣神过,果然自己猜得没错,看来那女孩对他来说很重要了。
此时不便打扰,江有义道:“那我便先回去了,仙尊记得收好,莫要再拿错弄丢了。”
说罢不等对方回答,抬腿便走。
“慢着。”
江有义身形一顿,站在门边,转过身面对他。
羽道灵起身走近,拿出另一方帕子,递到她面前。
这次是个藏青色上面没有绣任何花样的纯色帕子,江有义看了看,没接。
羽道灵如法炮制,将手帕塞进她手中,轻声道:“之前是本尊疏忽,这次不会错了,这块本尊没用过,你暂且拿去用,一个姑娘家,怎可以不随身带着此物。”
“嗯,多谢仙尊好意。”江有义终是将它收好藏进袖口,但是声音却闷闷的。
羽道灵察觉出她似乎跟平日不同,也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想着她跟着自己长途跋涉又受了赤色巴蛇的惊吓,许是有些累了,当下便想让她回去歇息,或许明日便恢复了。正想开口,忽听门外有人朗笑着道:“羽仙尊休息的如何?可有空闲与我把酒畅谈一番?”
昌正真人拎着好酒走进院门,便瞧见房门口一男一女二人站在那里,相顾无言。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哦,他果然猜得没错。
只是这时过来打搅,实在是有些失礼,为免仙尊生气,昌正真人故作正经道:“今日夜已深,我看我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喝不迟。”
来得快去得更快。
江有义:……
昌正真人,您老是不是又想多了?
她飞快地看了眼羽道灵,红着脸道:“我,我也先回去了!”而后跟昌正真人一样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徒留羽道灵站在门口,望着雾霭沉沉的天色。
回忆起今日种种情形,他看得出来,那丫头极是喜爱此处的景致,也甚是喜欢那群长清宗的年轻弟子。在大门处甫一见到他们,她那双大大的杏眼里便满是光亮,小脸双颊绯红,那娇羞又想与他们打招呼的模样,深深映入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