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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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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有义嘴角几乎是忍不住的上扬, 她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忍不住思绪翩翩,只是正兀自美着呢, 却听无相禅师说道:“看来小友如今是已将前尘往事放下了, 你师父知道了定会宽慰不少。”
    羽道灵闻言微微一怔,眼睫半阖,让人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江有义内心警铃大作,前尘往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前程往事,让师叔他放不下呢?
    看他此时沉默的样子,什么放下, 明明是放不下嘛, 老和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羽道灵默然半晌,淡淡道:“有些事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那事因我而起,我虽未害人,人却因我而死……倘若她遇到的不是我,便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说到最后,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眼睫颤动, 显然十分自责。
    江有义很少见过师叔如此模样, 心中酸涩难当。她挪步走到他身边,默默坐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阿弥陀佛!”无相禅师宣了句佛号,声音也显得和雅而又悠远,仿佛带着治愈的力量, “上天给小友这幅容貌本是福, 却因此而招致祸端, 使你不得以真面目示人, 这是祸,也是上天给小友安排的劫。你只需将它视为飞升路上的劫难,如雷劫一样对待,便能轻易渡过。”
    江有义听到这里,大概也了解了,就是有个人因为羽道灵而死,导致他内心放不下此事,迟迟没有突破。
    她回忆了一下原文中的内容,思来想去与此事能对的上的,不就是羽道灵的师姐秦言薇吗,就因为用了探灵术来探取羽道灵的神识,被净明老祖知道后逐出师门,后来便是化名为夕羽仙子的女邪修。
    这无相禅师说的倒是没错,但是这跟雷劫不同的是,那个至今不知是死是活的夕羽仙子可是他的亲师姐啊,是一同长大一起修炼的伙伴,是个活生生的人。
    羽道灵此人看似清冷,实则内心柔软又慈悲,再怎么样,定会忍不住自责吧。
    雷劫易躲,情债难还。
    江有义忍不住宽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师叔天生一副好相貌,也不是你自己要长成这样的,何罪之有呢?”
    羽道灵回眸,眼里有着细细碎碎的伤痛:“你不懂,当时倘若不是我态度那般坚决,她也不至于……”
    江有义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说道:“感情之事又怎能勉强,爱就是爱,不爱即便装得了一时,也无法陪她一世,更何况若不拒绝,那也是欺骗她人,到时那关系就更加剪不断理还乱,对她所带来的伤害也就更大。”
    羽道灵闻言,双眸潋滟,定定地瞧着她。江有义在这样灼灼的目光下,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有些眩晕,她不由伸手撑住了自己发热的脸颊。
    无相禅师轻咳一声,那二人似是如梦初醒。
    老和尚左右瞧了瞧,笑道:“小友这位师侄,小小年纪便如此通透,是个有慧根的可造之材,若非是个女孩,老衲定要将她留在寺内修禅不可。”
    江有义差点被口水呛住,她连连摆手道:“承蒙方丈看得起我,只是我这人吧,对那种世俗的欲望有些重,我爱吃、贪玩儿、爱美人,到如今才不过筑基期,您若是收我,怕不是被我气得坐禅都静不下心来。”
    说到“爱美人”,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羽道灵。
    无相禅师大笑道:“有趣,道灵小友,你这师侄我便不与你抢了,就让她陪在你身边,许多事或许有解。”
    羽道灵点了点头:“有义她说话向来直接,还望方丈莫要介怀。”
    他看了一眼江有义,说道:“有义,你去室外等我片刻,师叔有话与方丈商讨。”
    “哦!”江有义乖乖出了静室,站在屋外当起了门神。
    她想着还不知道明真在泰威山哪个山头,若是离得近,她倒有些想去看看他,一会儿等老和尚出来再问不迟。
    静室内,无相禅师感慨道:“这小朋友当真是个妙人,世间少有。”
    羽道灵似是回味了下过往种种,琉璃眸中不由含了几分笑意。
    无相禅师却道:“有件事,老衲需得提醒小友,这女孩命中劫难重重,正如她所坦白的那样,世俗的欲、望颇多,便会阻碍修为。而小友你过了此劫,便可飞升,小友可有想过以后该如何?”
    羽道灵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道:“她若喜欢,我便陪她在这人间。”
    他似乎没料到自己竟会这般脱口而出,自嘲一笑道:“更何况渡劫怎会那么容易?飞升之事,现在谈来尚早。”
    无相禅师点了点头,笑道:“是老衲多虑,小友随心自在便好!”
    羽道灵淡淡道:“此前结识江有义,便是因为师姐的事。初见那日,她在西宗地界一处山谷,竟能与妖兽溪边交流,一时间我便想到会不会此人与师姐有关,便有意无意地暗中跟着,直到她拜入净琉山。只是据我观察,她并非是使用的探灵术,怕是我多虑了。”
    他想了想,又道:“方丈也应听说了,我收了一个亲传弟子。”
    无相禅师似是又来了兴趣,笑问道:“不瞒小友说,一开始老衲还以为门外这女娃便是你的小徒弟,没成想原来被你那掌门师兄抢了先?”
    “方丈说笑了!”羽道灵解释道,“我那亲传弟子名叫叶艾心,是在西宗地界的妖族手里救下来的一个孩子,我本不欲收她,可相处久了便觉她的眉眼愈发像师姐,就连脾性也颇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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