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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羽道灵眼神中少有的慌乱之色,元海禅师顿觉有趣。当下气沉丹田,传音给山腰的江有义道:“你师叔已经落入我手,若是不想他有事,立刻滚回来!”
然后,江有义便十分迅速地“滚”回去了。
“老祖神通,隔这么老远还能传音于我。这不,您一说我可是立马回来了,不知您老有何吩咐,若小的能办到的,万次不辞。”江有义笑得十分狗腿。
疯批老祖满意地点点头,又瞥了眼羽道灵,右手把住他的颈侧,倘若老祖微微一用力,便会划破羽道灵的颈间动脉。
江有义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忙道:“老祖有话好好说,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对付咱这样的小人物,没必要如此的哈,但凭您差遣。”
“她只是我的师侄,请老祖莫要误会。当年之事我虽无心,却也不是毫无干系,倘若老祖想要报仇,便冲我来便是。”羽道灵平静道。
江有义心道,疯批老祖今日确实有点奇怪。照理来说他制住了羽道灵,要想报仇简直易如反掌,怎么会把她一个不相关的人叫上来,还试图拿羽道灵来威胁她呢!
奇怪,太奇怪了!
若是猜得没错,老祖恐怕是有求于她吧?
思及此,江有义心下稍安,继续笑眯眯道:“别听我师叔瞎说,今日老祖根本不想杀我们,我说的对吧?”
元海禅师顿时爆发出一连串笑声,震得房梁都落了好些灰下来。
江有义默默地擦了擦脸,安静地等他笑完。
“有趣,太有趣了。”元海禅师眯眼看着江有义,似是十分惋惜道,“这么有趣的女孩,配这么个冰块一般木头,实在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哇!”
江有义挠了挠头,总觉得这老祖是越发疯了。
他这是啥意思?觉得羽道灵配不上她吗?
说出去谁信啊,江有义自己听了都想笑的程度。
江有义不慌不忙道:“哪里的话?老祖当真是谬赞了。我师叔神仙一般的人物,任谁都是配不上的。”
羽道灵不由地看向江有义,是吗?在她心里当真是这么想吗?
方才老祖说他像个冰块一样,回想之下,倒确实说的没错,他向来心思较静,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幸得江有义不曾嫌弃,也正是因为她,自己才变得更加像一个人。
对比老祖对龙姑的感情和付出,他确实做得还远远不够。可即便如此,有义竟还认为他是最好的。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又热切,直直地落入江有义的眼底,竟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美人在侧,可在疯批老祖面前,江有义可不敢多分神,只淡淡移开了目光。
元海禅师哪里看不出羽道灵那眼神,分明饱含情愫,而那小丫头虽然极力克制,但也瞒不了他的眼睛。
如此甚好!
元海禅师满意笑道:“若不想你师叔有事,便替老夫办一件事,如何?”
江有义一愣,没曾想竟有人会捉了羽道灵来威胁她,这……
当下老老实实道:“小女子灵力低微,又被下了药,现在可真是什么能耐都使不出,不知我能为老祖做些什么呢?”
“老夫要你带一人来见我。”元海禅师眯着眼道。
江有义睁大眼睛,脑海中蓦然想起一人。
“你聪慧伶俐,想必已经猜出此人是谁。”
江有义点了点头,道:“老祖说话算话,我带他过来,你放了师叔。”
又向羽道灵说道:“师叔你且等着我,我很快会回来的。”
望着江有义远去的背影,元海禅师道:“这丫头除了修为低了些,哪里都好,若老夫没看错,喜欢她的可不止你一个。”
羽道灵淡淡道:“是又如何?”
元海禅师噎了一下,几乎气笑了:“小子,你就没点危机感?”
这一次,羽道灵蝶翅般的眼睫闪了下,微微垂下,却并未接话。
危机感,他从未体会过。
与有义相处的点滴过往,都是如流水般自然。
她在他面前,始终乖巧懂事,替他着想,甚至在危急关头将唯一的解药给了他。
有义总是以那样的眼神瞧着他,仰慕、依赖、甚至是向往、最后却总是克制的。
他知道的,有义是喜欢他的,所以那次遇到魔族少主纠缠有义时,他也只是在当时感到不适,但也从未担心有义会离开他。
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只是这些,没必要与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起。
元海禅师瞧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着实不爽。
这臭小子也忒自负了些!
虽说当年爱妻龙姑并非他杀,但他也曾与龙姑交过手,害得她动了胎气,这笔账还是要算算的。
“你好,这位小和尚,请问明真现在何处?”
永慈寺某山道上,一名年轻的女孩子紧紧扯着一个清秀小和尚的袖子不撒手。
小和尚红着耳朵连连后退,结结巴巴道:“女施主请……请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江有义可不肯撒手,她着急找到明真,现在正是禅修们晚课快要开始的时间,这路上一时半会儿看不到一两个小和尚,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撒手才怪!
“你若不带我去,我就不撒手!”江有义眯着眼睛,威胁道。
小和尚急得快哭了,他又不敢直视女施主,只苦着脸道:“小僧再不走便要迟道了,女施主……可否待晚课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