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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簌簌手脚麻利地帮白氏送走了几位客人,再次看向正对面的粥铺时,排长的队伍刚好落开一大块空隙,显出了坐在粥铺的玄衣男子,依旧戴着斗笠。
簌簌心中一顿,不知为何,即使他戴着面纱,她也有种与他对视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好感觉,还挺不好受的。
簌簌蹙了蹙眉,疑惑的同时又去瞧了一眼他,只见他仿佛也没料到与她对视般,沉静的身子突然一顿,手忙脚乱似的伸手拿了双筷子。
筷子拿到手簌簌便奇怪了,喝粥拿什么筷子呀?
不容她再看,熙攘的人群已经将视线全然挡住了。
徐墨阳瞧着手中的木筷,也是微微一愣,心中还有些庆幸往来的人群将他挡住,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用木筷往碗里去捞什么。
徐墨阳正想将筷子放回去,热情的小二刚好给隔壁桌上完菜,见徐墨阳拿着筷子想吃什么的意思,就主动问:
“客官是不是一碗粥吃不饱?本店的爆炒西葫芦可是一绝!客官要不要尝尝?”
爆炒西葫芦?青色的果子?
徐墨阳微微一愣,猛然又联想到了什么,忙摆了摆手,将筷子搁在桌上。
如此小二只得疑惑地走开。
这厢黄老二赶到了南街,老远就看见白氏烤鸡店的招牌前,排了一长串人买酥饼。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深浅几脚就走到队伍中,挑一个快排到的瘦弱妇女,大掌一推自己就加三进去。
那女子果然如他所料般好欺负,被加了队也只嘴上骂骂咧咧,并不敢真的将事闹大。
如此这般更助长了黄老二的嚣张气焰,心中不禁沾沾自喜:
打听打听这条街!谁不认识他黄二的?!
等了不久黄老二便排到了跟前,他眼睛长到天上,横挑鼻子竖挑眼:
“你这酥饼多少钱一斤?”
白氏好脾气道,“这不牌子上写着,十文钱一斤。”
“十文钱!”
他拢共才拿了两文!
黄老二极诧异地提高音调,引得后面的客人都伸头往前看。
“你这饼皮子金子做的还是饼馅儿金子做的?”
簌簌正要解释,白氏伸手将她一拦,眯了眼睛:“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娘亲,”簌簌将白氏的手往下略按了按,然后道:
“我们这酥饼用的果子是莲花峰上摘的,有灵力,吃了强身健体,故有些贵。”
簌簌这样一说,又问黄老二,“客官请问您要几斤呀?”
黄老二迟迟不答,排在后面的人躁动起来,东一嘴西一嘴地说着“不买赶紧走”“这都不知道”“牌子上不是写着的吗”这样的话。
黄老二见身后人这般催促,又寻思身上没钱,脾气就越发暴戾起来。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来几枚铜板,撂在酥饼桌上:
“嚷什么嚷嚷什么嚷?这不是买了吗?”
然后他声音弱了些:“来二两。”
“切就买二两啊还这么大脾气。”
“就是就是,二两根本不够排队这功夫。”
“他哪有排队啊,明明就是插的人家的队!”
“是嘛是嘛。”
“怪不得。”
身后不满的埋怨声叠起,黄老二拿着酥饼,心中更是忿忿,决心定要这对母女俩好看!
拿了酥饼后,他站在铺子旁边,趁人不备就伸手抠了自己的嗓子眼,激的胃里一阵翻涌,隔夜菜便吐了出来。
他这生化危机般的一吐,味道便如深水炸弹般四散开来,引得排队人皆捂着鼻子骂娘。
“你们,你们,你们这酥饼有毒!”
黄老二逞了全身的力气爆发出这一嗓子,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将那酥饼摔在路边,开始指责食品安全问题。
“你们,你们得赔我钱,我,我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一吃你们这酥饼便吐了……呕……”
黄老二说话时还断断续续,真装得半死不活的模样,然后又作势继续吐。
白氏母女看到这副场面,皆有些不知所措,其他客人更是一脸懵。
到底还是白氏先反应过来,上前道:
“你是不是提前吃什么不对胃口的东西了?这酥饼我们吃都没事。”
簌簌与众人齐齐点头。
“不行!”
黄老二就势往旁边台阶上一躺,“你们吃了行,我吃了就是不行,我今日病在这里,你们若不将我送到医馆治好,休想再做生意!”
黄老二这样赖皮的一说,白氏心中立时就明白了。
这是来闹事的。
白氏顿时也冷了脸,“那你就在这躺着吧!我等卖完了酥饼再来料理你。”
白氏这样说完,也不管黄老二反应如何,回到摊位前就继续招呼起客人。
而黄老二见白氏真的走开,牙子上躺了半天也没人来理他,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
他想着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又要生事,便俶然发觉背后一阵凉意。
他斜眼望去,只见对面粥铺坐着个沉稳静逸的玄衣少年。
第6章 公子你好
黄老二看着那个玄衣少年,不显山不露水的,却莫名有种锋芒尽现的感觉?
他奇怪的又多看了两眼,只见那少年动也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在看着自己,颇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