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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塑料夫妻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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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风采在,共和国的旗帜上飞扬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歌唱完了。全场掌声雷动,气氛瞬间被点热了。
    后面的节目也一样精彩,歌舞《草原轻骑兵》、《我是一个兵》、《红星照我去战斗》,等都让台下的观众连连叫好。
    直到那些被军人家属们上台,从最年长的一位奶奶牵着小孙女走上台,伴着一声不可置信的“奶奶?!圆圆?!”
    刚才热闹的场景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林青禾采访过的士兵,他们许久没见的亲人一个个上台。歌词是人民群众对解放军的感谢,可他们将自己对亲人的思念也融进歌词里。
    整场联欢会也在温情的氛围中结束。
    事后,军报策划的这个节目被高度赞扬,还收到了军区代表战士们送来的感谢信。林青禾也凭借这个,再次在军报受到关注。
    ……
    “妈,安安,我回来了。”
    方秀珍抱着安安躺在葡萄藤架子下的藤椅里乘凉。
    “你哥那同事晌午的时候上家来了,说是给咱带东西。你看看,吃的我都收起来了,那个最大的是你爸给咱安安做的学步车。放着过几个月给安安用,对了,你婆婆还给了你五十块钱……”
    方秀珍絮叨着。
    林青禾却在想临下班前张主任和她说的话。
    “青禾,现在有一个去漠北边防团的任务。我其实一开始就是属意你去的。但是前段时间定日子的时候,你还在坐月子。
    所以当时定了胡胜男。但是你也知道了,她在拍摄中左胳膊摔骨折了。她这个样子肯定是去不了了。
    我们军报每年都有到各边防团采访的任务。去年你也去过,情况都差不多我就不多说了。”
    那地危险的同时军人条件也是艰苦的,除了要有经验的人之外,最好还是女记者去,因为女记者心思细腻,更容易和那些边防战士共情。她手下的女将记者本也不多,胡胜男出意外左胳膊骨折了,谢荷还有别的事,朱英说婆婆生病了没人照顾走不开,张雪梅怀孕了不过她本来也没考虑过她就是。
    而在她看来,林青禾返回工作岗位了,且这次表现很棒。怎么看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她相信她绝对能出色的完成任务,只是孩子还这样小,不知道她会怎么样选择。
    “采访在建军节之前去就可以了,到时候孩子也将近六个月了,你再考虑一下。我个人是希望你去的。”
    第77章 抉择   二更
    “你来抱着安安, 我去做饭了。”方秀珍的声音打断了林青禾的思绪。
    “噢,来了。”
    林青禾接过安安,她看着闺女的脸蛋出神。要是去了, 这丫头就得断奶了。
    “哦哦。”安安穿着姥姥新做的棉布小裙子, 举着小肉手抬头看着葡萄藤叫唤。
    “怎么啦?是不是想看葡萄?”林青禾收起那些想法, 专心陪闺女玩。
    她把安安放在藤椅上, 自己站上旁边的小马扎,然后摘了几颗葡萄下来。青禾把青葡萄放了一颗在安安手心。
    “安安, 这是葡萄,青—葡—萄。”
    安安看着手里的,又抬头看看藤上的,好像是在确认两者是不是一样的一般。
    “啊啊。”她捏着葡萄手胡乱地挥, 估计是力气太大了,葡萄被她捏破了,汁水留了一手。
    安安伸开掌心, 破碎葡萄肉就顺着手指之间的空隙掉在了地上。她一愣, 看看地上,又瞅瞅了自己湿哒哒的手。随后, 她做了一个常做的动作——把手放进嘴里舔。
    可很快她的表情就变了, 眼睛眯起,小嘴巴紧抿,小脸皱成一团。
    太酸了!
    “哈哈哈哈。”这是亲妈在一旁看着,然后哈哈大笑。
    安安, 看着只顾着笑的妈妈,她嘴一张就开始嚎哭。
    “你哭什么,又不是我给你吃的。是你自己舔的!”
    坏妈妈,人家这么不开心了, 也不哄哄人家。
    倒是方秀珍在厨房里听到动静戴着围裙,拿着锅铲一脸焦急地就走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她自己捏破了葡萄,舔了一下手,被酸哭了。没事儿妈。”林青禾笑眯眯地道。
    “那你还不哄哄她?带她去洗手呀,你一个当妈的还在这笑人家。我去做饭了!”
    林青禾笑容一顿,“这不正好教育她,不能什么东西都放嘴里啊!”
    说归说,林青禾还是抱起闺女,轻拍着她的光,“好了好了,不哭了哈。妈妈给你冲奶粉喝。”
    距离建军节还有一个月,或许该让她提前适应奶粉的问道。
    当天晚上,安安不仅喝了奶粉,而且还尝到了鸡蛋黄的味道。这还是她长出小乳牙后第一次吃除了奶之外的其他东西。
    饭后,林青禾去胡同里的国营理发店剪头发了。从怀孕后她一直没打理过,现在头发都快快要到腰了。端午节也过了,想着卢向阳也要回来了,她就想好好捯饬自己。
    到了理发店,里头暂时都满了。夏天了,挺多女同志来剪短发的。林青禾摸了摸自己的大辫子,看着一个刚剪完短发,清清爽爽出来的女同志心里也有些意动。
    她坐下的时候,人师傅问,“同志你要剪多少?你这辫子卖不?你要是卖我能出10块钱。
    林青禾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问的,以前在泉水大队,她听过一个沪市来的知青说,她在老家卖头发的钱都比来了这里辛辛苦苦干一年活挣得多。
    林青禾笑了笑,“师傅我不卖,您就帮我剪短些,到背上就行。”
    她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剪短发,没一会儿,头发就剪好了。
    剪完头发之后,她又在旁边的供销社买了饼干桃酥和麦乳精。
    然后提着东西就去看胡胜男了。
    胡胜男吧,她这阵去周边军营采访拍照。在拍战士们在泥地过铁丝网的时候,她想着站得高一点应该能拍到全部的画面。于是她找了块小土包就爬上去了。
    高处果然拍摄效果好很多,她心里正美呢。哪知道那土包经过前几天的泥水里头早就潮了不结实了。她刚又走来走去的,土包就塌了。摔下去的瞬间,左右脚踩秃噜了,左胳膊正好摔在一石块上。当场就清脆一声,左胳膊骨折了。
    胡胜男家,她爸在团里,妈妈在厂里加班,就剩她一个人在家。此时,正和林青禾两人坐在沙发聊天呢。
    “我可真的太倒霉了!本来都定了我月底去边防团采访!那可是在全国最北边啊,我听说和苏联那挨着呢!那个边防团可是在原始森林边上的呀,这听着多有意思。我还寻思再给我大侄女带点儿稀奇漂亮的花花草草呢,结果出这么个事儿,真烦人!”
    林青禾笑了:“别烦。咱主任找我了,说是让我去。唉,我就是有些放心不下安安。你说,我这?”
    “咋找你,就说谢荷没工夫,不还有朱红呢吗?”
    林青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今儿下班前找我说的。”
    “你是三月份生的娃,这才四个月呀!”
    林青禾沉默了。
    “诶,不是说,你家卢同志端午后要回来吗,这端午都过了一周了。应该也快了吧,要是他回来了,你去倒也不要紧。这爹妈总得有一个在身边呀,就是这断奶确实早了点。”
    “我又想了想,这可能还真得你去。没人都!有经验的,就连男同志都外出采访了。
    也不知道这阵咋回事,怎么各个单位都突然好积极,像要挣劳模似的。我妈厂里已经天天开会了,说是要全心全意加大生产。咱军报也是,唉。”
    “你说得对!也没人了,那我明天就去和主任说。我先回去了,出来有一会了,怕安安找我了。你好好歇着吧,有空在家就多看看书。”林青禾隐晦地提醒道。
    ……
    第二天林青禾踏着清脆的皮鞋声敲开了张主任办公室的门。
    一进门林青禾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主任,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去。”
    张主任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鼓励地拍拍林青禾的肩膀。
    “好!这期报道要在建军节那期军报上刊登。务必抓紧。”
    “你去办派遣证明手续吧。”
    “是,主任。”
    卢向阳说了过了端午就回来,他不会信口开河的。可这都第二周了,还是没有消息。除非临时有别的任务,或者他受伤了?
    不,不会的。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晚上而已,不可能受伤的。
    林青禾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和方秀珍说了她过些天要外出采访的事。
    方秀珍一听就快要炸了。
    她压着气把喝完奶粉冲鸡蛋黄后有些迷糊的安安送进房间摇篮里。
    再次回到堂屋的时候,方秀珍冷着张脸。
    “你孩子呢?不要啦!谁让你答应的!怎么,军报离开你转不了?安安六个月都没有啊,你怎么这也狠心!
    你说她,一出生爸爸就走了,这快半年了也没什么音信。好了,爸爸还没回来呢,妈妈又要走了。她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你们这对不负责的父母。
    你也就是和我厉害,要是我不在这呢?你还敢走吗?
    感情你昨儿和我说什么适量的喝点奶粉,吃点鸡蛋黄都是为了你自己要走!
    林青禾啊,我咋没发现你这么多心眼子呢?”
    方秀珍气急,什么戳人心的话都往外蹦。
    “再说了,你以为突然断奶就只有她不好吗?对你也不好!你出去了涨奶怎么办,你自己能舒服吗?林青禾啊林青禾你是不是非得作的我被气得爬不起来才甘心。
    我还给你看啥孩子,我回东北去算了……”
    林青禾眼眶红了,虽然被方秀珍这样骂,她也没生气,本就是她不对。
    “妈,对不起。我知道都是辛苦您了。我…我尽量争取半个月就回来。对不起,妈……”
    林青禾哭着抱住方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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