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沈星芙眉微挑，“素菜啊。”
    正合她心意。
    里面的菜是用木质盒子盛装，看起来古色古香，每道菜分量不多却都装得精致，清爽不油腻，底下铺了层菏泽，菏泽香混着食物香气传出，令她食指大动。
    她精心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李斯渝，“谢谢你的晚饭~”
    不久后，李听羽的外卖也到了。
    看着自己手里的包装袋，再看看桌上摆放的大盒小盒，突然感觉，自己吃得好像有点小悲惨。
    李听羽想起那天晚上，沈星芙发了个吃苹果的朋友圈后，李斯渝问她，沈星芙是不是晚饭就吃个苹果，她如实回答了“是”。
    早知道她也说，自己晚餐吃的苹果了。
    “一起吃呀。”沈星芙看她。
    “好嘞！”
    没多时，沈星芙收到男人的回复：“嗯。”
    紧随这条消息的，是一篇看起来是科普的文章。
    沈星点开浏览了下，里面说到，晚饭只吃苹果，不足以补充身体需要的营养成分，容易营养不良，引起胃病，导致胃部疼痛。
    最后，他发：“你吃苹果的吃法，确实不一定可以远离医生。”
    “……”
    这男人竟然该死的严谨。
    她说：“好的~”
    后面连续几天，沈星芙都没忘记吃晚饭，因为无论她当时有没有吃晚饭的打算，外卖都会准时到达，完全不用她操心。
    一直到她忙完了这段时间。
    去信予口腔复诊的时间到了。
    “你好，复诊。”沈星芙到前台说。
    谢荷抬头，看到了对方有些熟悉的桃花眼：“手机号码麻烦报一下。”
    来了好些次了，她有些轻车熟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前台了这个姑娘似乎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星芙视线低了下，看见对方工作服里，穿着的那件衣服，领口的刺绣感觉有些熟悉。
    她顺便留意了一下，对方领口的工作牌，名叫“谢荷”。
    “沈小姐，这是你的号，麻烦坐在这儿等候一下。”
    “好，谢谢。”
    这时，看没什么人过来，谢荷从桌子底下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翻到前几天她刚刚收藏的视频，这视频一期秋季尴尬穿搭盘点。
    当时被标题吸引，但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她觉得这人长得好像那位“沈小姐”，但也许就是长得像呢？
    看完之后，醍醐灌顶。
    让她这个穿搭废，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何穿衣显黄的原因了。
    当时她这个博主讲的穿搭干货，她听着感觉还挺实用，就收藏了，然后顺手点进对方主页，看了她其他的内容。
    但无论她怎么看，她都觉得，这个博主好像是那位沈小姐。
    这会真人在现场，刚好，沙发上的沈星芙摘了下口罩，她比对了一下。
    好像还真是！
    莫名激动起来了。
    她关注了好些个博主，这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有真人，她抿了抿唇有些兴奋。
    “请x号沈星芙到诊室9进行就诊。”
    恍惚记得，上上次她进这个诊室，还是端着一种“我和你不太熟”的架子。
    这回，她状态很是放松，看到被打开的橱窗挡住脸的男人，“李医生，好久不见。”
    “是挺久没见的。”
    他的回复，却是从身后传来的。
    沈星芙笑意顿了下，男人就站在她身后，冷淡狭长的眼睛垂着看她，“又认不出了。”
    橱窗的门关上，露出一张腼腆秀气的脸庞，陈江奕说：“你好。”
    “嗨。”沈星芙回头看了陈江奕一眼，又回头看身前的男人。
    她仰着头，眼睛一弯，漂亮妩媚的流光从眼底流泄而出：“不好意思，就是嘴快了。”
    男人薄唇扯了下，不甚在意地往里走，“去椅子上坐好。”
    “好的呢，李医生。”沈星芙尾音上扬。
    同在诊室的，还有陈江奕，他在台子上的电脑上，填写着一些数据，弄完之后，他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和部件放置好。
    见李斯渝手上拿了张医用帕布，沈星芙自动自觉地，将头发全部撩到肩后。
    他弯腰，为她系在颈间，却不经意间嗅到了她身上淡而轻甜的气息，“躺着。”
    沈星芙腿抬上椅子，海藻般的卷发铺在座椅上，笑吟吟对他说：“躺好了。”
    他将手套戴上，嗓音低淡：“嘴巴张开。”
    沈星芙张开。
    他端详片刻后说：“戴得很好，很贴合，现在我要在你牙齿上粘一些附件。”
    “什么附件？会不会痛的？”她连问两个问题。
    “不会痛，粘在牙齿上，”他缓慢耐心地解释说，“用来加固牙套的，更好地控制牙齿移动，别怕。”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的眼睛，近距离地四目相对。
    男人眸光没有丝毫漾动，视线如同日光般专注坚定，手上认真地动作着。
    沈星芙闭眼休息了会儿，莫名地，还有了些困意，
    直到听到他说：“好了，起来漱下口。”
    她沈星芙从椅子上坐起身。
    漱完口，舌尖触到牙面上的附件，“感觉有点怪。”
    李斯渝摘下手套，“需要适应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