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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小姐解释道,
“小姐刚才又梦魇了,奴婢把辟邪剑挂在了床头也没用,就想要不要□□试试, 果然一拔剑小姐就醒了。”
她的脸色苍白, 刚才小姐睁眼时眼里的惊吓定在了她的脑海里, 不知道自己如此说小姐肯不肯信自己。
徐欣芮确实心里有着纠结,感情上她当然相信玉碧对自己的忠诚,可是亲眼所见又让她心里难以释怀,她揉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温声道,
“你先去歇一会吧,我现在睡不着起来看会书。”
“是!”
玉碧应声后退了下去。
徐欣芮下了床来到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了润润嗓子,也让心里的惊吓消散了一些,追根溯源,自己的噩梦都是从齐钧醒了后开始的,想想前世的自己虽然灵魂会放飞,可从来没遇到过危险,现在这种被欺负的感觉太憋屈了,等等,她回头望向床头半出鞘的辟邪剑,假如玉碧说的是真的…
***
齐钧也是一夜没睡好,半夜里他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窗棂处传来细微的声音,他惊醒后四处查看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问了外面今晚值夜的侍卫都说连只猫都没见,
“倒是有只夜猫子刚才飞过去了。”
齐钧本就难以入眠,现在肯定是不用想睡了,干脆披衣看书,清早打完拳后,就回雅园吃早饭,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雅园用饭的,现在也没打算改这习惯。
一进正房门,屋里熟悉的馨香和温暖让齐钧不自禁打了个哈欠,一抬眼就见里间徐欣芮坐在床边红着眼睛盯着自己,吓的他一个哈欠给收了回去,打量了她如霜打过的小脸,明悟道,
“这是又梦魇了?”
徐欣芮蔫蔫的点点头,也没了和他斗气的心思,声音软软的问道,
“侯爷能给我说说这把辟邪剑的来历吗?”
看她这幅脆弱的样子,齐钧心里升起了一丝怜惜,大步进门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拿起了她腿上的宝剑。
“此剑乃吴六剑之一,”
随着他拔剑出鞘,闪着淡淡寒光的剑身闪现,徐欣芮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冽了几分,就连齐钧的声音都透出一丝冷意,
“乃吴大帝所赐…”
吴地,自古以来出名剑,徐欣芮毫不怀疑,史书上记载吴大帝对宝剑有着特殊的偏执,在位时铸剑不知凡几,以吴六剑最为有名,倒是没想到其中之一辟邪剑会落在了齐家先祖手里。
“此剑入我齐家后,随列位先祖上阵杀敌无数,祖父临终前把此剑传给了我,嘱我发誓用此剑杀贼寇、驱奸邪,保我国家,护我齐家!”
说着他把长剑剑柄递给徐欣芮,
“你现在是齐家主母,这把剑合该保护你。”
齐钧说这些话时声音低沉又充满让人安心的力量,徐欣芮感觉到那股力量笼罩了自己全身,不自觉的伸手欲接剑,可最后这话吓的她马上又把手给缩了回去,这话委实有些沉重了,她勉强一笑问道,
“难道是个路人就不能保护了?”
齐钧被她自欺欺人的话给逗笑了,低头看着她倔强的眼神,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慢悠悠的道,
“你非要觉的自己是路人当然也行。”
他还剑入鞘后,起身又把剑挂到了墙上。
徐欣芮被她笑的有些恼,狠狠瞪了他挺拔的背影一眼。
外面玉碧和玉竹已经麻利的摆好了早饭,两人默默相对吃过早饭后,就启程往顺康医馆赶去。
顺康医馆,又是个让他很耳熟的名字,孟虎、砚青、崔思远都提过,可真到了眼前,齐钧不得不说,这医馆比他们说的还要亮堂、大气。
两人一进医馆的院子,镇远侯就被几个眼熟的汉子围住了,
“侯爷,你可算好了。”
“我们就知道侯爷一定吉人天相的。”
…
齐钧想起孟虎说过,自己曾让他安排几个退役的士兵帮着看护医馆,想来就是这几人了,他如在军中一样,目光冷峻的看着他们,沉声道,
“你们在这里可还适应?”
“可适应了!”
几人齐声响亮的回道,转瞬都笑了,
“侯爷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帮夫人看好医馆。”
徐欣芮进了医馆听那问诊台的小伙计说方大夫已经到了,侯爷却没跟上来,忙回头去找。
“咳咳!”
拿我的银子当差却到别人那里表忠心,脑子怎么想的?徐欣芮站在台阶上喊了一嗓子,
“侯爷快点,大夫已经到了。”
***
齐钧对顺康医馆一见甚喜,方神医却是大为震撼!
他自幼习医,理所当然是有见识的,及至自己离开父母出来闯荡,每到一处就和当地有名望的大夫交流切磋,大大小小的药铺见过不知凡几,各家独门秘方的好药都藏着掖着,实是没见过如此‘大气’‘亮堂’的医馆。
只是略转了一圈,方神医就明白自己女儿不舍的这里的原因了。
女儿坐诊的妇科诊室里,她带的两个徒弟一早就把诊室里彻底清理了一遍,看见师父、师祖来了,两人热情的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的,一口一个师父、师祖、师祖母,把叶氏喜的眉飞色舞。
“我看那针灸室和儿科诊室外面都有病人等着,你这里怎么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