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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怎知我心里没人?”
信国侯一顿,“你有心仪女子?是哪家姑娘?”他还真担心专和他对着干的长子给他娶回来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做儿媳,若那样他老脸往哪儿搁?
沈时舟没有回答,信国侯松了一口气,只当他又在搪塞自己,便没再追问,“七日后玉瑾与景章大定你回来一趟,身为兄长要给妹妹撑撑场子。”
“没空。”沈时舟毫不客气地拒绝。
信国侯攥了攥拳头,在心里告诫自己莫要生气,把话又扯回他身上,“你若有心仪的对象就娶回来,若没有就让你祖母给你物色,最迟年底,你若还不娶,我就请皇上赐婚。”
沈时舟站起身,“父亲若看上谁不如自己娶回家,至于我不劳您费心,娶谁我自己做主。”说完转身就走,身后响起茶杯破碎的清脆声,他连头都没有回。
信国侯夫人静娴公主从后头走出来柔声道:“侯爷莫要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寸清开窍晚,等把人娶回来他就知道娶妻的好了。”心里却在痛骂小兔崽子竟鼓动父亲娶妾,她就没见过这么不是东西的儿子。
“逆子,这天下有几个儿子敢跟老子这么说话,我还管不了他了。年底他若没定下来,我定要给他娶一个回来。”
静娴公主撇撇嘴,心道你可不就是管不了他嘛,这话都说过多少回了,哪次管用了?继子就是天生反骨,不尊父也不敬她这个继母,对弟妹们更是毫无照拂。
若没有沈时舟,她的儿子就能继承侯府爵位。静娴公主恨不得他早点殁了,早些年有老太太护着,长了后他自己也是个有本事的,如今又搬出侯府,想让他死都难。
说到此她心里对皇上有些埋怨。若不是皇兄重用继子,他就不会这么嚣张,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可继子很有手段,甚得皇兄喜欢。她找皇上哭诉,皇兄却说她小肚鸡肠不识大体,所以尽管公主心里恨透了沈时舟,面上还得装大度。
与父亲的谈话令沈时舟很是不快,他辞别祖母回了桐柳巷。沈时舟脸色不好,又气势威严,路上行人都自动退避离他三尺远。
丁兆远远的跟着,每次回侯府世子都是这个样子,偏偏又不能不回,丁兆在心里叹气,人人都羡慕沈时舟家世显赫富贵滔天,可又有几人知道这富贵背后的龌龊。
今日桐柳巷也格外热闹,刚进巷子沈时舟就听见一群孩子吵吵闹闹,似乎是在吵架。
“你姐姐就是没人要,被状元郎退亲了……”
“你才没人要,我姐跟他根本没定亲,哪来的退亲,再胡说我打你。”叶文轩气得小脸通红,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哼,我娘说了你姐被退亲,伤心难过还生了病,你说她是不是病了好几日?”对面的小胖子比叶文轩高两个头,他推了叶文轩一下,把小孩儿推个趔趄。
“才不是,我姐姐因为受伤才会生病,不是、不是……”叶文轩越说越急,他突然像发怒的小兽一般扑了上去,“叫你说我姐坏话,揍死你。”
小胖子没想到瘦小的叶文轩竟敢动手,一个不查被他扑倒,两个孩子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你一拳他一巴掌。旁边还有五六个差不多大的孩童给他俩加油助威,场面好不热闹。
沈时舟走到近前一手一个把地上打得难舍难分的俩娃提起来。他气质凛冽,大人见了都要抖一抖,何况几个小屁孩,加油助威的孩子顿时没了声,怯生生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沈时舟低头看两个灰头土脸的孩子,他本不想多管,但听到“状元、姐姐、退亲”等话语,又见那个常在巷子里玩耍的小娃似乎是隔壁人家的,便耐着性子将两人提起来。
小胖子梗着脖子,“要、要你管?”
沈时舟一个眼神看过去,小胖子顿时吓得缩脖。
“我是官差,若不如实交代就把你们抓紧大牢。”小孩吓唬吓唬就老实了。
一听说要进大牢,叶文轩也害怕,小胖子愣了一下后张嘴就要嚎。
“闭嘴。”沈时舟一声喝,小胖子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惊恐地瞪大眼睛,抿着嘴,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忍哭忍的很辛苦。
“官差大人您给评评理。”叶文轩也害怕,但他想官差专抓坏人,他又没做坏事不该怕,于是便把小胖子诋毁她姐姐的事说了。
“你说状元郎段景章原来是要跟你大姐定亲?”不怪沈时舟直接说出名字,状元就两个,武状元已是而立之年孩子都好几个了,所以只有文状元段景章符合。
沈时舟只听说她那个妹妹沈玉瑾抢了别人未婚夫,不成想那个被抢了男人的人竟是叶成雍的女儿?可是叶成雍不是只有一女一子吗?而且年纪都小,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大的女儿?
沈时舟买宅子时,周围住着什么人他都查过,户部员外郎叶成雍住隔壁他是知道的。原以为翻墙跑他院里的姑娘是叶家亲戚,却没想到是叶成雍的女儿。
叶文轩急了,“没定亲,他说我姐姐回来定亲,可是等我姐回来他却反悔了。”生怕眼前的官差也误会,小孩又补充了两句状元郎的坏话,“不关我大姐姐的事,是状元郎说话不算数、背信弃义。”
沈时舟点头,十分赞同道:“没错,状元郎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不是好人。”
丁兆在一旁听得汗都下来了,心说世子您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自己未来妹夫真的好吗?若是让老侯爷和公主知道了又是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