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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云蕾叹气,“是呢,我娘说,男儿就该像他那般不耽于儿女情长,努力建功立业,那些靠父辈和祖荫的世家子都没什么出息。不过我不喜欢那种人,长相虽好却没什么人情味儿。”
“是吧。”这话金荷十分赞同,“我跟你说上巳节那日我遇见……”这几日沈时舟心情不佳,话都不说。他要吃什么喝什么全靠金荷自己猜,心累的很。偏偏她这个欠债的不敢说半句不对,现在与小姐妹编排一下沈世子,金荷觉得心情瞬间好起来。
还坐在树下等人过来的沈世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心想难道自己身体真的虚?那药膳就勉强再吃几日吧。
“我也听说了,你来京城不久,以前的事你还不知道。”葛云蕾把沈世子雨天独自撑伞离开,让人家姑娘淋雨后生了一场大病。还有信国侯要与好友结亲家,被沈时舟当场拒绝等等。
总之,沈世子不给任何女人一点接近的机会,连亲爹的面子都不给。
“所以我有自知之明,从来未想过他。”葛云蕾是个明白人,她娘几次想探沈时舟口风都被她拦住,绝色美女人家都看不上,自己就不要自取其辱了。“我听说,朝阳公主也在打沈世子的主意。”
“真的?”金荷眼睛一亮,若是沈时舟与公主成了,应该就不会住隔壁了吧,那她就不用过去以工抵债了。
“嗯,听说澜妃娘娘最近与静娴公主走得很近。对了,你还不清楚她们的关系吧。静娴公主是皇上的妹妹,是朝阳公主的姑姑,也是沈世子的继母。”葛云蕾给金荷说了一下信国侯府与皇室的关系。“不过我娘说静娴公主可能不会同意,沈时舟若娶了公主,沈鲲沈鹏就彻底被比下去了,静娴公主一直都希望自己儿子能继承侯府呢。”
原来他也有继母啊,难怪那日问赵氏是否苛责于她时,脸色那般难看。公主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爵位,对继子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那么沈时舟住在隔壁也不难理解。这样看来赵氏已经算是难得的好人了,这般想金荷心中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要不你做我嫂子吧,就是我哥常年驻守边关,因为这样婚事才迟迟没有着落。你嫁过来可能会有些委屈,可是我哥真的很好,长得不比那个世子差,人又很厉害。”葛云蕾把自己哥哥夸赞一番。
“我已经够伤心了,你还取笑我。”金荷挠她痒痒,两人笑闹成一团。
“喵~”饭粒叼着小鱼干蹲在门口,它经常被金荷忘在隔壁,但每次都能自己回来。
“呀,好可爱。”葛云蕾看见饭粒想抱它,结果小东西叼着鱼干躲开,它跳上椅子再跳上桌子,在笼子前放下鱼干,用爪子把鱼干巴拉到笼子里。球球看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眯起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刚开始不知道饭粒是不喜欢别人霸占自己的地盘,还是把山雀球球当成了食物,总是扒笼子用爪子去勾里面的球球。球球被吓得惊慌失措,拖着断腿扑棱棱四处乱飞。次数多了,见饭粒捉不到它,小山雀也淡定了。
葛云蕾快到中午才离开,送走了人,金荷想了想找到赵氏将武英喆的事说给她听。
赵氏还没从御史家的婚事黄了的打击中回过神,闻言惊得她嗖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竟有这等事!”
金荷又道:“葛夫人早就知道武英喆有庶子,只是武家瞒的很好,京城没有几个人知道。”
如此说来事情便是真的,赵氏泄气地跌回椅子,她心凉了半截,昨日还欢天喜地任自己选择,现在两个都不成了。看上去此事对赵氏的打击比金荷自己还大。
回了自己的小院,金荷在房中发起了呆,直到下午才想起来把隔壁沈世子给忘了,等她过去,早上还安慰她的男人又不理人了。
金荷叹气,心道太难伺候。她赶紧准备饭食和药膳。不知道是不是沈时舟心情不爽就喜欢折腾人,做完了这些还不让金荷走。非按着她弹曲子,或是让她给自己读书,而他自己往往在乐曲声和读书声中睡去。
金荷弹完一曲,往榻上一看,沈世子头枕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放在胸前,睡着了。就知道会这样,金荷很怀疑是不是他晚上失眠,然后白天让她弹曲子催眠好睡觉。
看人睡的那般安稳,恶从胆边生,金荷拿起几案上的毛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屏住呼吸在沈世子俊美的脸上画了六笔,左右各三撇。金荷捂嘴偷笑,哪料沈时舟突然睁开眼。
“啊!”金荷惊呼一声,身体本能地往后仰,若不是沈时舟及时抓住她的手臂,她得坐地上。
“谢、”谢字还未说完,男人便夺去她手中的笔,快速在她脸上画了六道,与刚才金荷在他脸上下笔之处一模一样。这还不算完,沈世子又多加了三笔,给金荷两只眼睛各画了一个圈,还在她一边脸蛋上画了一个小椭圆。
画完后沈时舟一根手指抬起金荷的下巴仔细端详,他满意地点头,“像饭粒。”
金荷:“……”这是沈世子的报复吗?“我错了!我不该动您的俊脸,原谅我吧。”
“难过吗?”
“嗯?”问话太过突然,金荷愣住。
两人近距离站着,沈时舟甚至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他又问一遍。“亲事接连告吹,难过吗?”
金荷摇摇头,“不是难过,我与两人未见过面,谈不上难过。”她突然泯然一笑,“好事多磨,我相信自己定能嫁个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