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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见此,面上依旧是一脸肃容,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不过却在赵高即将出勤政殿时,他又刻意放大音量对老太监吩咐道:
“宦人,唤礼官进宫商议年祭之事,今年的年祭,寡人打算回雍都,祭祀先祖。”
“对了,把李斯也叫来,商议商议这造纸作坊之事……”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赵高暗自捂嘴偷笑,脚步欢快的搭乘来时的牛车即刻返回了雍都,给阎贝打小报告来了。
“什么?陛下给你赐名了?还叫赵高?!”
正在绣花的阎贝绷子都惊掉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太监,见他被自己问得一脸懵逼,咽了口口水,尽量保持淡定又问了一遍。
“良异,你说陛下给你赐名了,赐的什么名什么姓?”
赵高有点被阎贝这超常的反应给吓到了,暗自不解,太后的关注点难道不应该是在年祭地点上吗?
为何揪着他的名字不放?
难不成是不喜自己姓赵?
想到这,赵高有些慌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压着委屈回道:
“赵姓,名高,若是太后不喜,奴才……奴才……”
奴才也没办法啊!
这可是陛下钦赐的姓名,他一个奴才怎么敢驳回?
阎贝真的怔住了,看着赵高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咔嚓”把她给震懵逼了。
“太后?”没有得到任何反应,赵高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阎贝抬眼看他,“做什么?”
赵高咽了口口水,忐忑道:“陛下说了,今年年祭在雍都,您……”
难道不应该有点什么表示吗?
阎贝:“……”
是哦,她好像搞错了重点……才没有呢!
赵高这个名字才是重点好不好!
阎贝抬眼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一脸老实沉稳向的小太监,实在是难以把他同剧本里后期那个大奸臣当做一个人。
或许,只是同名罢了。
嗯,就是同名,只是巧合,巧合,赵高怎么可能是她亲手培养出来的呢,这不科学不是……
自我洗脑完毕,阎贝恢复淡定,当然,她面上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定,只是花绷子掉了而已。
重新坐下,捡起花绷子绣花,一边绣一边沉思如何利用这次机会改善改善母子俩的关系。
赵高:所以,我就这样被遗忘了吗?
时间转瞬即逝,一个月后,咸阳开始出现一种新的书写物品,纸张。
这纸张书写起来省时省力,携带也方便轻巧,模样更是美观大方,一经推出便在整个秦朝上流社会中风靡,成为一种贵人的象征。
即使它的售价高昂,但这都抵挡不住它那可怕的需求,只一个月,整个咸阳上层,只要谁还在用竹简书写,那就成了大家鄙视的对象。
可惜这一切,远在巴蜀的清夫人还来不及知道,仍旧在暗自为自己的造纸作坊准备着,当她知道时,第一批财富早已经被收入秦朝国库,失去了先机。
第0041章 图穷匕见
秦王政十九年的年祭在雍都蕲年宫举行,在年祭大典的前一天,秦王嬴政携同百官一起从咸阳发出,前往雍都。
这一次年祭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嬴政却特意交代,年祭后举办一场庆功宴,宴请百官,对上一年的工作进行总结,并对有功之臣进行表彰。
于是乎,今年的年祭嬴政还把儿子妃子们都带了过来,只一下子,本来空空荡荡的蕲年宫被填得满满当当。
然而,在这份热闹中,阎贝的偏殿却好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冷冷清清,因为嬴政等人到来的关系,就连往日学习的宫人们因为干活也不来了。
年祭不允许女人参加不来喊她倒也正常,可是今夜的庆功宴,所有宫妃公子公主都一起去了,唯独就只有阎贝这里没有得到通知。
这可真是急坏了赵高与桑两人。
二人看着正坐在蜡烛旁拿着绣花绷子绣花的阎贝,大冷天的急的额头冒汗。
眼看着自家主子一点想要翻身的自觉都没有,自己想翻身的赵高走了进来,愁着脸提醒道:
“太后,宴会就快开始了。”
“我知道。”阎贝答了三个字,继续手上未完的工作。
赵高被这个回答噎了一下,只觉得无言以对。
安静了不到一分钟,桑也忍不住了,望着远处通明的灯火以及喧闹起来的声音,在门外弱弱道:
“已经开始了,太后都在这里,陛下怎也不说来请一请?这不请可怎么去参加宴会啊!毕竟是陛下的母亲……这般作态,日后百官该如何看待太后……”
后面这句话她说得极轻,本以为不会有人听见,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了阎贝的轻笑声。
“桑,你知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做不请自来?”
阎贝收起银针,放下绷子起身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衣裳上的褶皱,抬步往殿外走来。
一边走一边对愣住的两人道:“走啊,前殿那么热闹,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二人齐齐一怔。
“太后,陛下没有传唤,贸然前去,恐有些不大妥当吧?”赵高弱弱问道。
嘴上这么问,但见阎贝抬步往前走,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