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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马车经过孟府时看着那早已被拆的牌匾和紧闭的大门,从前在府中生活的点滴在她脑海中浮现。
世事瞬息,但幸好人都平安。
离开的时候走的匆忙,没能好好再看一眼这生活了好几年的尚书府,回想起孟修林与孟时衡那日站在门前送她离开的场景,心中的怅然感又增了几分,不知他们此时又正在何处。
林宴安新的府邸是在城中最中心的位置,比原来的孟府也更大更豪奢,等到他们进府时所有一切早已在他们回来之前安排妥当,不必再去一一费心。
林宴安自从回到上京之后便变得比在丰城时更加繁忙,经常是早出晚归的状态,早上孟时笙还未起床他便已经出门,晚上回来时孟时笙早已入睡。
所以自从回上京之后,两人虽还是同住一间房但却几乎没有碰面过,但好在林宴安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不过也没开口让她出门。
孟时笙猜测着他们的谋划应该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但这些和她好像也没有了太大的关联。
她只祈祷林宴安能在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中能平安而退,虽然知道他是站在胜利的那一方,可仍是忍不住担心他会受伤。
或许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心也早就一点一点向他偏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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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他们回到上京城已经快要大半个月,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孟时笙在这期间托人私下打探到了孟修林与孟时衡现在的住处,还打探到了孟尚书与孟时衡虽被从大牢释放,但仍处于被监管状态。
孟时笙放心不下,她很想去见他们一面,但要是见面了她肯定无法再回到林宴安身边。
想到林宴安的状态还有他对于自己的依赖,又更怕自己的离开对于处在关键时刻的他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可是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孟尚书与孟时衡,相处几年他们对于的自己爱护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之前她不在上城京无法相见也就算了,可现在她已经回来,如果不能见到他们的近况她的心实在是不安,况且马上也就要到了中秋。
思索了几日之后孟时笙决定在孟尚书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去看望一眼,看到他们平安无事她也就才能安心。
她本来想着要不要提前和林宴安说一下她想去看望一下孟尚书他们,但是又觉得说了之后不和孟尚书他们见面会有些尴尬,偷偷去见会不会让林宴安觉得自己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
孟时笙越想越觉得以林宴安敏感又容易想太多的性格非常容易会,所以她打消了告诉林宴安的这个念头,反正她也只是去看一眼就回来了,他最近这么忙应该也抽不出时间在意这些。
等他晚上回来了反正自己也在房间里,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等到了那日,孟时笙在林宴安起床时便醒了过来,一直闭着眼睛等林宴安出门,听到他收拾完毕孟时笙便在心中倒数着等他出房间。
没想到林宴安临出门前又折回了卧室,孟时笙以为是他发现自己醒了要和自己说什么心脏砰砰直跳,大概是今日要背着他做事所以尤为心虚。
但没想到,他只是在床前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孟时笙的额上就贴上来一片温软,这才听到他往出走开门的声音。
孟时笙本紧绷着的心脏这才放松下来,一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等到确认他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这才赶紧起床穿衣洗漱。
等用了早膳便将房门掩上,避开了府中下人出了府,他们这边平时没有什么下人会过来,所以她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她不见了。
等到走出离林宴安府上一段距离之后她才彻底放松下来,刚才一直担心着林宴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孟尚书他们被监管的地方在人比较少的郊区,离城中心有些距离,所以孟时笙在确认不会被人拦回去之后,便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
孟尚书他们住的地方再郊区的一个小巷里面,在距离还有一段距离时,孟时笙让马车将她放了下来。
毕竟小巷住的人不多,一有马车进入肯定非常打眼,孟时笙不想被发现,只要见到他们平安健康就好。
但她没有想到刚一下马车却见到了一个此时怎么想也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孟时笙的大脑空白一片。
林宴安怎么会在这里?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肯定是出了问题,明明他最近那么忙,而且她早上是确认没被人发现才敢出门的,一路上她也有确认没有人尾随...
可那巷口立着的身着绀色衣袍人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他怎么会....
看来今日是见不上孟尚书他们了还在门口被逮了个正着,孟时笙在心中叹息一声,硬着头皮向那人走了过去。
那如同毒蛇般冰冷又黏腻的眼神让她心中充满紧张恐惧,可理智告诉她此时绝不能后退,要坚定地向着他走过去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他有些苍白的面上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只有那冰冷幽暗的双眸暴露出了他此时的情绪。
“阿宴你怎么会在这里。”孟时笙佯装镇定地开口和他说话,可那微微带有颤的尾音暴露了她此时紧张的情绪。
.....
没有回应
要不是那冰冷的眼神仍盯在她的身上让她在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如坠冰窟,她或许会真的以为他没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