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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胤又睡回了自己的房间,可这几天,只要一睡下,闻着被子里枕头上她的味道,箫胤就会迷迷蒙蒙做一些梦。
梦里,有时候是在骑射靶场上他从背后抱着她教她拉弓射箭,箭矢射中了靶心,她便会高兴地原地蹦起来,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有时候是驰骋在古道的马车里,不知道去往什么方向,马车外蹄声阵阵,他手握一卷竹简,她便趴在案几旁,靠在他腿上睡觉,他一手翻阅竹简,一手抚在她柔顺的头发上。
有时候是在琳琅满目的书房中,他端坐案前执笔批阅,她便在一旁帮他研磨,然后把墨汁弄得衣袖脸蛋到处都是,跟个小花猫似的,还调皮地用沾了墨汁的手指在他脸上乱画,最后被他按在椅子上亲得娇软无力,举手投降。
箫胤每次从梦里醒来,总是一阵心悸震撼,还带着种内心深处说不出道不明的怅然感。
周五这天早上,苏燮让苏窈准备一下,跟他去参加个宴会。
宴会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但因为齐家也会一同前往,所以苏燮打算带苏窈去宴会。
“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苏窈对那什么宴会一点也不感兴趣,今天可是箫胤按例来给她补习的日子,她才不要去什么宴会呢。
苏燮语气很强势:“宴会下午五点才开始,不会影响你上课。我已经让人把礼服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准备准备,跟我一起去。”
他强势,苏窈比他更坚决,脸上神情高贵冷然,娇软的嗓音也透着不容置喙的气势:“我说了不去就不去。”
苏燮只得皱眉:“你已经年满十八,再过几个月就十九了,也是该在社交宴会上多多走动了,爸是希望你多结交一些朋友,这对于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种所谓的上层人士宴会,以前苏窈还参加得少吗,不过就是那些想攀附权势求商业合作的男人互相奉迎吹捧,女人们则显摆攀比自己的珠宝服饰,大家一起喝着酒吃着点心,说着别人的八卦和不幸,以此来娱乐自己罢了,虚伪无聊至极。
薛桂花在旁边听了,‘善解人意’地劝道:“老爷,窈窈最近这一个月学业重,她不去就算了吧,反正今儿周五,芸芸要回来了,不如让芸芸陪咱们去如何?她今年也十六了,可以适当带她去露个脸的。”
苏燮拿苏窈没辙,只得沉着脸对薛桂花道:“那你让芸芸早些回来,别耽误了时间。”
薛桂花自然乐意极了。
以前这种场合是从来轮不到她的芸儿的,只要又苏窈这个正牌大小姐在,什么名媛聚会,千金party,苏芸都去不了,现在好了,苏窈自己不愿意去,把位置给让了出来,那她女儿的机会就来了。
苏燮脸色不虞地出门去了公司。
薛桂花也乐滋滋地让司机开车,去商场的高奢礼服店挑选待会儿傍晚母女俩要穿的礼服,待会儿苏芸放学,也会让司机直接接到造型室做妆发,估计不会先回苏家这边。
走之前,薛桂花忽然想到,这样一来的话,今天家里岂不是就只有苏窈和箫家那小子两个人在家了。
这么好的机会,何不如……
苏家庄园几十名佣人,自然是薛桂花收买的心腹和眼线。
她走到耳房花厅,不露声色唤来一名瘦长脸的女佣,从手包里掏出一枚拇指大的透明玻璃小瓶,小瓶里装着透明液体,对那女佣吩咐道:“记住,找个机会,把这个倒在饮料里,让箫家那小子喝下去。”
女佣眼露慌张:“二太太,这……”
“你怕什么,又不是毒药。”薛桂花冷冷瞥她一眼,“只是浓缩酒精罢了,喝了会让那箫家小子大出洋相,到时候老爷就能如愿赶走他了。”
女佣半信半疑,但她妈妈化疗需要花的钱一直全靠二太太帮助才能维持下去,若是不听二太太的吩咐,她妈妈就只能弃疗等死,女佣虽然内心挣扎,但也默默把玻璃瓶接到了手中。
薛桂花叮嘱:“最好是找一点含酒精的饮料,BAILEYS那样的果酒,当做饮料端进去让他喝,这样不易察觉。”
“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母亲化疗的钱我全部帮你出了。”
女佣本来还在犹豫,听到这话,便坚定下来,点头:“二太太放心,我会照办的。”
等到薛桂花走后不久,箫胤便来到了苏家。
他刚一走进大门,苏窈就跑下楼去接他,她总喜欢那样全心信赖地奔向他,扑到他怀里,仰起黑白分明的美眸望着他,娇美面庞融融生光:“箫胤,你可算来啦!我等你好一会儿了!”
箫胤一把接住她,她扑过来的撞劲儿还不小,跟小脑斧似的,所幸他力道大,双掌堪堪扶住她纤腰,才止住了她往前冲的劲儿。
“小心点,站稳了。”嗓音低磁。
苏窈仰着脑袋,轻踮脚尖,语气雀跃地道:“我今天一定会给你个惊喜的。”
她迫不及待带着他来到楼上书房。
把前天做模拟考试的错题拿出来,在白纸上抄了,认认真真解上一遍,然后抬头,一副求夸奖的表情看着他:“怎么样?我做正确了吗?”
箫胤拿起她的解题公式,点点头:“倒是不错,跟前天比起来,进步很大。”一句话刚夸完,就紧接着道:“不过这里,有两个步骤都还不够精简,下次用这样的公式能少走一些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