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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见沈羲和垂眸, 用筷子夹了块牛肉,这牛肉阿姨放在砂锅里炖了好久,十分的软烂,用筷子轻轻一挑便成了一丝一丝的, 里面浸满汤汁,咬进嘴里,沈羲和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他顿了片刻, 偏移漆黑眼眸,没说话。
阮恬:“行, 就晚上去。”
一旁的林望茨,目瞪口大,深深思考后还是不解,犹豫开口:“你们这个恋爱谈的还是加密的吗?”
为什么他明明没说话,她一下就知道答案了。
阮恬笑了:“傻逼,少多管闲事。”
“阮恬!有人喊她。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赵穆奇端着餐盘站在旁边,神情格外纠结,在不远处一堆人催促着他:“快去啊,快去啊!”
赵穆奇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敢,他顿了下,深深吸一口气,最终绕到林望茨旁边坐下。
他紧张的吞咽了下,问:“今年冬天是我们最后一届冰球比赛,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阮恬没接话,她懒洋洋的夹着一块糖醋小排,无言挑了下眉,然后呢?
赵穆奇抿嘴无奈的一笑:”您能屈尊降贵的加入我们队伍吗?最后一次比赛了,我们太想赢了,总不能三年没赢过一次吧。“
林望茨:“高一的时候不是赢过一次半决赛吗?”
赵穆奇:“艹,那不是因为有我们阮爸爸在嘛!”
高一运动会,刘女士看不惯班级里懒散气氛,强硬要求所有同学必须报名一项运动,不要求名次,只要求报名的同学动起来。
阮恬刚好最讨厌运动,找借口说报名了冰球比赛,那时候谁知道谁的水平啊,都是一群半吊子,冰球比赛在冬天,星极市所有高中联合的比赛,
其中不泛有有拿过国际奖牌的队伍。
阮恬他们学校当时临时组的队伍,五五六六,没有正经打冰球的,全是去混的。
学校都没有对他们抱有希望。
可是在半决赛里,她们赢了。
输的队伍是上冰球比赛里拿到银牌的学校,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他们拿到半决赛的奖牌。
也止步于半决赛,因为打完半决赛,队伍里好几个受伤的,连替补人员都没有,由队长赵穆奇同学校商量,他们自己退赛了。
可那也够牛逼的了。
一堆散沙,集训不到两个月,把拿了银牌的学校打趴下了。
可惜第二年,高三学长毕业,高二升高三忙着高考,而赵穆奇这群人再招新人也再没赢过,就今年最后一年,赵穆奇还有些老队员想集齐除开已经毕业学生的前队伍。
阮恬笑:“都要高考啦,收收心。”
赵穆奇的笑容一下垮下来,一米九多的小伙子丧着脸,说:“就是要高考了,高考结束大家都散了还怎么打。”说着,他忽然抽了两声,就一瞬间的事情,他立马止住,用大拇指抹了抹眼角,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问旁边的林望茨:“班长,你来吗?”
林望茨当时是因为队伍缺人凑不齐,临时被阮恬拉过去的,现在阮恬都不去了,他更不想去了,有些尴尬的一笑。
赵穆奇一看就懂了。
他扭头,身后兄弟们正挤眉弄眼让他再试试。
他看了眼阮恬,阮恬正在用筷子挑出青椒,挑的很细心。
赵穆奇厚着脸皮又坐下来,他企图打感情牌,回忆着当年:“当初在球场上,恬姐您的一击直球穿进球门,您那个飒爽英姿至今来以来我是印象深刻,但凡训练我都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最后要不是您那进的一颗球,我们可能真就和半决赛无缘了……”
“停。”阮恬制止他的彩虹屁,忽而抬眸,长睫毛微颤,她带着点笑:“要不你求我下。”
赵穆奇心想我这难道不是一直在求你。
但嘴比脑子更快,机灵的合掌向阮恬:“求求您,我不仅站着求您,坐着求您,躺着求您,我甚至——”他一只手掌伸平,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弯曲抵着手心作出了一个小人跪着的样子,“跪着求您!!”
阮恬眨眼,一脸无辜:“不行,我拒绝。”
对答之间的流畅程度那叫一个行云流畅,话音刚落,本以为她会答应的赵穆奇傻眼了,而目睹一切早就知道阮恬在逗他的林望茨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沈羲和沉默的继续吃自己的饭,他动作不算快,看上去慢条斯理赏心悦目,但饭盒里的餐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快速消减。
浑身上下写满五个大字:干饭中,勿扰。
赵穆奇瞪大眼睛,他站起来,表情震惊且委屈,看上去比沈羲和饭盒里那头牛还委屈,声音有些抖:“你不是让我求你吗?”
最后一个吗字因为喉咙抖动太大,直接破了音,就显得更好笑。
阮恬将挑干净的青椒肉丝夹到米饭上,顿了片刻,难忍笑意:“我就是要教教你,求人不如求己。”
求人不如求己——求己——求己……
你妈的!
赵穆奇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指着阮恬:“好一个恶毒alpha。”气的话都要说不出来。
他手撑着林望茨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胸口,身子剧烈的颤抖,下巴也配合着做作的上下抖起来,不停说着:“好生恶毒啊!”
阮恬向他举起拇指,亲自认证他说的恶毒一词:“没想到我伪装多年,竟让赵兄这么一双智慧双眼看透了,赵兄果然智慧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