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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男人说:“现在……势头太大……求自保……”
阮恬听到断断续续,她甚至以为是在做梦。
沈羲和租房那天,事情出奇的顺利,赵穆奇给他找了好几个租房,房租都差不多在沈羲和能承受的范围,去第一间房子的时候就很好,在学校附近,中午甚至能回去睡个午觉,两室一厅,处于阳面,冬天里还有特别大的太阳,晒的人懒洋洋的。
房东是位老教师,格外好说话,这房子就这么定下来了,沈羲和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进去时,他忍不住发愣,就这么定下来了?
阮恬倒在他刚铺完的床上,赖着:“咱们去吃饭吧,我好饿。”
大小姐的无赖样。
沈羲和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本来想拉她起来:“你别躺床上啊……”他被阮恬拉着手,两个人滚到一块去,阮恬忍不住大笑,笑声从胸腔发出,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笑声振动,她的长发散落在床上,晚上沈羲和准备睡觉时,他盖上被子还能闻到有淡淡的橙花香味,酸甜的像是在秋日里太阳里翻滚过一圈一般。
他窝在被子里,当晚做了一场梦,梦里是当初马场时阮恬骑坐在白马上的样子,阳光落在她脸上,似春日杏花颤颤。
即将高考,赵穆奇期盼的冰球赛训练也没多少时间,只能在周五下午勉强训练两个多小时,他本来指望阮恬给自己的队伍做出些指导性意见,但阮恬懒懒散散的,她无辜睁着一双杏眼:“你确定吗?”
阮恬就是来陪跑的,训练时候的确是挺上心,但就跟她在班级里混着的感觉一样,不上不下,赵穆奇最多指望她在真比赛的时候给自己多挣两分。
赵穆奇安慰自己:这是秘密武器,平常肯定不能全力以赴啊。
而在他意外之中的是沈羲和,这位哥刚来第一天连上冰都格外困难,面无表情的摔了几次,赵穆奇还以为他要放弃了。
结果沈羲和颤颤巍巍撑着两根冰球杆滑到阮恬身旁,木着一张脸,语气却委屈:“教我。”
一旁暗中观察的赵穆奇直接呆愣在原地。
那感觉就像是高傲的猫主子撅着脑袋优雅走在铲屎官面前,一脸‘爷很为难,勉强允许你摸一下’的小表情将毛茸茸的脑袋蹭向铲屎官手掌心。
那真的是在撒娇吧?
赵穆奇和另几个好奇的队员目瞪口呆,他们忍不住偷偷关注起阮恬的反应。
阮恬好像习以为常,她弯起眼睛,漂亮的杏眼盛着笑意,上冰时动作轻盈似一只小天鹅,绕着沈羲和转圈,速度不快不慢,刚好沈羲和抬起手却抓不到。
沈羲和忍不住抿起嘴角:“阮恬!”
被喊了名字的阮恬停下动作,她笑望着有些气恼的沈羲和,抬起脚尖滑过去,向沈羲和伸出手,笑道:“沈公主,请吧。”
说这句话时,她甚至微微弯腰,一只手背在后,只有头微微弯着看向沈羲和,那是一个十分明显的邀请动作。
沈羲和不动,眨着几下眼睛,阮恬就耐心的等着他,过了几秒,沈羲和冷哼一声,丢开手里的冰球杆,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手掌心,借着阮恬的力道一点点向前滑动。
目睹一切的赵穆奇和队友:……
阮恬根本不是来训练的,她就是来谈恋爱的。
沈羲和确实努力,而且是队伍里除了赵穆奇以外最想拿冠军的人,他会在赵穆奇有些卸劲儿的时候买罐冰可乐丢给赵穆奇,沈羲和是真的不太愿意多说话,他来回对着赵穆奇就是一句:“我们肯定能拿冠军。”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说的赵穆奇一个一米九大高个偷着抹眼泪。
在一旁等待的阮恬看透不说透的低声笑起来,沈羲和听见笑声不满的扭脸看过去,满脸杀气。
阮恬乖觉的捏着拇指和食指作出拉上拉链的动作。
——沈羲和是为了冰球赛的奖金,拿了奖金,他寒假就不需要再打工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赵穆奇喝完一罐冰可乐又恢复士气,训练场馆里充斥着他“我们肯定能拿冠军”的声音。
赵穆奇离开后,阮恬滑过去,手撑着冰场外的围挡上:“你尽哄人玩。”
沈羲和的进步很大,已经能快速平稳在冰上前进,他闻言,他向前的动作一顿,转身面对着阮恬,换成后退滑动。
他难得眉眼里染着几分笑意:“我又没说错,你会让我们输掉比赛吗?”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遇,气氛温柔,阮恬眨了下眼,睫毛随着动作微微抖动,而沈羲和声音冷淡而平静:“我不会让它输掉。”
度假村的事情终于缓了几天,阮先生能回家喘口气,阮菱听说他闲下来说起自己酒庄的事情,邀请他们一起去酒庄玩。
阮恬在一旁陪着阮女士看电视,搭话道:“这个季节去酒庄玩多没意思,倒不如就泡温泉,我记得咱们家还有个温泉酒店,不如去那里玩。”
阮先生觉得都没有意思,他在外跑这么多天,只想回家躺在沙发上睡会午觉,他翻身偷偷把脚搭在阮恬的玩偶上,同时拒绝了阮菱和阮恬的提议。
他眯起眼睛,下一秒就要进入睡眠,刚要睡过去的时候,阮恬扑过来一把抽起自己的玩偶:“爸爸!”
阮先生的脚一下腾空落在沙发上,睡意全无,睁眼就看见阮恬怒目以对。
他忍不住辩解道:“你不是说不喜欢玩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