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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简玉珏只以为是秦衍查明了真相,与皇上禀报之后,皇上施恩才给了他贡士的身份。
“嗯,好。”
***
新晋进士举行的恩荣宴办于殿试揭榜次翌日,由皇帝亲赐旗匾银两以彰显皇恩。
宴席前一日,依旧是储秀宫西晒的那个小院子里,朱景煜坐在木头矮凳上,正僵硬地替蛋心洗澡,大概是手不得法,惹得胖猫很是不高兴,一直扭着身子想溜出去,但奈何皇上的手劲大,它钻了几次不成功,守在门外的吕德海和双福看了,好几次都差点笑出声来。
“皇上,你不能这么抓着蛋心,它会不舒服的。”
张月儿看着朱景煜修长的手指无处安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然地伸手抱过蛋心,
“皇上,你要这么抱着它,再松开一只手掬水去洗它.....”
张月儿边说,手边搭在橘狸的背上,顺着黄毛挠了挠,蛋心舒服的瞄叫了一声,再看向朱景煜的时候,仿佛带着一脸的嫌弃。
木盆就那么大,张月儿很轻易地就能触碰到朱景煜,但她似乎没觉察一般,低着头自顾摸着蛋心,时不时地就不经意地碰一下朱景煜的手指。
“你.....”朱景煜感受到指尖偶尔触碰到的柔软,犹豫着开口。
他还未习惯触碰,哪怕她在他心里是与旁人不同的,可他还是觉得这感觉生疏,然而又奇异的让人起贪恋,就像那日她死命抱着他的时候,那一种被人渴望和喜欢的感受,是他第一次真切感到。
他想推开她,却又本能地不舍得,话到嘴边,还是没能将‘不要碰到我’这四个字说出来,其实他最怕的是,她真的不愿再碰他。
张月儿低着头佯装不知觉,其实脸早已微红,她的心里忐忑,生怕朱景煜推开她,好在他没有说下去。
为了分散情绪,张月儿随口找话题道,“皇上,听吕公公说,明天有新进士的恩荣宴?”
“嗯?”朱景煜还在心底交战,推开还是不推开,一时没听清。
“臣妾是说,恩荣宴。”张月儿抬头看着朱景煜楞住的神色,狐疑地重复了一遍。
朱景煜没留心,便以为是张月儿也想去,“嗯,除了新进士和主考,还有几个近臣,只是普通的宴席而已。”
“你要是想去,也可以。”
“好啊!”张月儿双眼笑成了月牙状,语气都是带着欣喜。
“只是普通的宴席,你怎么也这般高兴。”宴席最是无聊,按着规制千篇一律,朱景煜只是想想都觉得无趣。
张月儿笑得明媚,“因为可以和皇上在一起。”
她的声音不低,吕德海在外听了捂嘴偷笑,朱景煜耳后粉红,立刻背过身去,声音却发狠道:“朕不想替蛋心洗了,它也不喜欢朕,你洗吧。”
“噢。”张月儿没看到朱景煜的神情,还以为他真的被蛋心气到了,顺从地接过胖狸,继续洗起来。
“皇上,明日督主会去么。”
“嗯。”
“那苏姐姐也会来啊,我都好久没见苏姐姐了。”
“应该会吧。”
***
皇宫的恩荣宴设在戌时,亦是与家宴一般设在了东华殿。
督主府的马车上,苏宓姿容明艳,穿着绣金线的碧霞罗衣,袍尾逶迤,大概是担心袍长碍着秦衍,便自发与他对坐着。
秦衍正在看手中的书册,苏宓百无聊赖只好撑着下巴看着他。她膻口微张,媚眼如丝,和秦衍有了男女之实之后,风情更甚,此时虽只是平常地视线,但对于强忍了许久没有碰苏宓的秦衍而言,显然太过勾人。
秦衍一直未翻过那一页,终于扣下书册,将书推向苏宓,“看书。”
“嗯?”苏宓放下手坐直身子疑惑地看向秦衍和他推过来的这本名叫竹书纪年的书简,一看便是史书,可是为何要她看呢。
“督主,我要看这本么?”
“嗯。”
苏宓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了书册,认真地翻到了第一页。
秦衍这才向后靠坐着,左手臂横在软垫靠沿,视线正好落在‘认真’看书的苏宓身上。
他忍了这么久,已是快至极限,若是苏宓再像方才那般多看着他一会儿,他怕是能在这马车里就要了她。
“督主,为什么我要看这本书啊。”
“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苏宓不懂秦衍的意思,反正也只能继续看下去,可内容于她实在是枯燥,她虽未抬头,还是寻着了其他的话头说道,
“督主,听说状元就是我书铺子里的那个书生?”
秦衍原本心情尚可,但见苏宓说起简玉珏,声音就不自觉冷下来,“嗯,这次恩荣宴就能见到他。”
苏宓点了点头,她是有几分期待的,平日里她私下不好随意去见一个男子,这次有那么多人在,倒是正巧了。
秦衍看苏宓虽然眼睛盯着书,脸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知道她是在想那个书生,冷笑了一声,“给我读出来。”
苏宓的思绪被打断,闻言愣了楞,看着秦衍脸上的冷色,督主怎么又不高兴了,于是她只得老老实实地读出声来。
读书不比看书,分不了心,她便真的在这去京府的马车上读了一路的史书.....
***
恩荣宴摆在东华殿,前朝之时,恩荣宴曾设宴有成百人,声势浩大。后来先祖觉得太过铺张,便改成了只宴请殿试前三甲二十余名,分以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