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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包车的车夫拉着一个胖女人,气喘吁吁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无比热闹的街景,喧哗的人间气息。
朱玲捏了捏自己的脸,好真实,居然有痛感。她不禁抬起头,看向对面西洋糕点铺子。
铺子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一下子照清她的面庞,是她本人没错,可好像又不是她。
朱玲疑惑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正想着呢,忽然一声枪响,接着人群开始疯狂的跑动,她还是懵懵懂懂的,直到有人跑过来,将她扑倒在地。
耳畔传来重重的碎裂声,她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招牌在自己不远处砸下,差一点砸死人。
而砸下的地方,正是自己刚刚站的位置。
朱玲因为摔倒在地,还滚了一圈,身体的痛感无比清晰。
她咽咽口水,自己这莫非是穿越了?
“你没事吧,小姐?”男人的声音温柔又好听,朱玲这才缓缓抬起头来,那个男人弯腰看着自己,逆着光,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碎碎点点,好似挑染了头发。
看清面前的人,朱玲一下子愣神了。
“傅北安?”
这身板,这面孔,她两日前才见过,而且为之怦然心动,怎么可能忘记。
朱玲没有想过,照片上的人会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如此生动,连额头的汗珠都如此清晰,还救了她一命。
天哪,这是什么神仙剧情,是老天爷听到她的祈祷,让她穿越遇见她的白马王子了吗?
傅北安微微挑眉,一脸疑惑看着面前的女人:“小姐,你认识我?”
他笑起来也这么好看,爽朗大方,骨子里却有几分桀骜。
朱玲刚想说,我认识你曾孙女,可这种说法说出来,鬼都不会信吧。
她咬咬牙,笑道,“我在学校见过学长。”
一群警察从他们面前跑过,似乎在追一个贼,傅北安看着朱玲,神情微妙:“国立中央大学没有女生,你是哪个学校的?”
“是吗?我不是国立中央大学的,我是黄埔军校的。”
“黄埔军校也没有女生,而且我也没有去过,你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我?”
朱玲绞尽脑汁,想着傅珍珍告诉她的一切,心里焦急万分。
眼看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朱玲只觉得自己狼狈无比,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几个白衣蓝裙的女学生,忽然灵机一动,“我是金陵女子大学的。”
傅北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多是怀疑。
朱玲好想解释一番,可傅北安只是笑笑,并没有跟她深聊的意思。
“这条街上不太平,你还是早些回家去,路上小心。”
说完,丢下她就走了。
朱玲愣在原地,很想跟上去,可才追了两步,又是一声枪响。
傅北安听见惨叫,回头这一看,刚才还跟自己满嘴谎话的小姑娘,已经中了枪倒在血泊中。
他顾不得心中的怀疑,急忙跑去查看她的伤势,见不是要害,便将人抱起,叫了一辆黄包车,把人送往医院。
朱玲到吸一口凉气,从床上坐起来。
捂着肩膀的位置,摸了摸,没有枪伤,没有痛苦。
而这间屋子,正是她的出租屋。
地中海的装修风格,床边那只大大的抱抱熊,是她的最爱。
朱玲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梦也太真实了,连枪击的痛苦都一模一样。
子弹打进身体的时候,又热又烫,钻心的疼,真是要命。
她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梦见了这个男人吗?
朱玲回身摸向床头的手机,点开相册,看着照片上的那个男人若有所思。
她厚着脸皮从傅珍珍手下抢过照片,拍照留念,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可没想到这个幻想,如此的真实。
她拍拍自己的脸,真是思春的梦。
......
乔梦坐到阿涩对面,抢过碗里的半根油条,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先吃了再说。
“你这咬牙切齿的样子,是知道谁在举报我们了?”
阿涩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要不是她的表情太过认真,乔梦都要觉得她在戏耍自己。
“你不知道?不知道还这么咬牙切齿的说要弄死人家。小姐姐,你逗我玩儿呢?”
阿涩擦擦手,道,“不是我逗你玩,分明是有人在玩弄那个老夫妻,手法还毒的很,看来他们女儿女婿失踪这件事情不简单。”
乔梦提起兴致,巴巴看着她:“那你算出什么来了?”
阿涩摇摇头,“有点复杂,算不出来,我得再多找点线索。”
乔梦叹息,“你确定不是因为你最近太过劳累,法力大减,所以什么东西都算不到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着阿涩手腕上的伤,“从前你的伤口不是愈合很快吗?怎么这一次五日了,还一直裹着纱布?”
她跟阿涩相处这么久,知道阿涩有个秘密,就是阿涩的身体无论受了哪种伤,总是要比旁人愈合的快一些。
轻一点的伤,几分钟就能愈合,严重点的伤最多两三日。
可这都快七八日了,手上还缠着纱布,甚至有些肌无力。
乔梦心中有种不安的揣测,阿涩却白她一眼:“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么紧张。不过你说的也对,我这段时间用脑过度,的确妨碍自己的身体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