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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栈口,守军营的官兵见到她,对她抱拳行礼,“见过公主,公主要去哪里?”
与她交谈后,官兵得知她的目的,道:“没有太子的亲令,军中任何人都不得出营,还请公主见谅。”
姜吟玉低下头,从腰间解下一个令牌,递到他手里,“这是我父皇给我的令牌。现在我出去,可以吗?”
那官兵接过令牌,翻看了一眼,恭敬递回来,道:“可以。”
姜吟玉见他如此快地松口,笑道:“那烦请你召一队士兵来护送我。”
那军官应下,召来一队装束齐整的士兵。
栈门缓缓打开,姜吟玉身后跟着一队侍卫,策马走出了军营。
傍晚时分,草叶摇动,长风袭来,草原上阳光如金,光芒万丈。
姜吟玉手挡在头顶,眺望远方。
上路前,她心头还笼罩着一层担忧,自己回西北的事,到底没有和姜曜商量,等姜曜回来知晓,会不会因此不悦。
然而转念一想,她已经留了一份信给他,没有像之前一样不告而别,离去也有理由,想必他可以理解。
一想到等会就可以见到母妃,姜吟玉心里焦虑的情绪消散了许多。
可姜吟玉没料到,她会在回河西的路上遇上姜曜。
在夕阳的最后一层光从云层中消失时,姜曜带着他身后的一队侍卫,从路尽头地平线出现。
姜吟玉勒马停了下来。
沉沉月色压在他身上,他玄袍玉冠,腰佩刀剑,目如寒星,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愣了一愣,冷漠地问:“去哪里?”
他倨傲地、强势地,眼神碾压过她的视线。
姜曜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让人将她带回了军营。
一入帐,姜吟玉和他解释。
姜曜面容冰寒,走到桌案边,看到了她留给他的那封信,随意翻看了一眼,道:“你想回兰家,可以,但不是现在。”
姜吟玉看他目光幽暗深邃,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想说什么话都被他堵了回来。
他道:“过几日,我会带你回去见你母亲。”
姜吟玉心里变凉,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到了夜里,他又是上榻,拥着她入眠。
他没有像昨夜一样,继续下一步,姜吟玉已经是长松一口气,就由着他抱着。
就在姜吟玉以为此事算是揭过去了,第二日起来,她稍微动了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上,好像多了一道链条。
姜曜正坐在桌边,含笑看着她,捧着茶的指骨,玉石一般冷且白,一如他的人。
姜吟玉低头看着自己手,轻扯了一下,腕骨内侧被冰冷的链条轻轻摩擦,浑身发抖,像一只惊惶的小鹿抬头:“给我解开。”
作者有话要说:
(修)
PS:妹妹不会怀孕,不会写带球跑的剧情。
83、贴近(修)
阳光从头顶照入帐篷内,刺眼耀目,可以看见空气里浮动的纤细尘埃。
春三日的西北边境,天气回暖,山花初绽,然而姜吟玉坐在床榻上,阳光打到身上,却觉刺骨冰寒。
像是坠入冰窟,寒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看着容止尊贵的男子,心下冰冷,动了动手腕,只听“哗啦啦”链子滚在地面上,发出的巨大响声。
冷硬的金属,摩擦着手腕,在她鲜嫩的皮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姜吟玉在认出到锁链后,各种情绪交织,羞愧难堪,颤声道:“给我解开。”
姜曜不为所动,优雅坐在那里,甚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升起氤氲的热气里,他长眸朝她扫来,若有流光在眼中流淌,似笑非笑,仿佛极其满意眼前这一幕。
他的笑意像是一根针刺入姜吟玉眼中。
姜吟玉道:“皇兄是何意思,是要囚禁我吗,你明明知道我害怕这样,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少女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里衣,长发如瀑披在身后,双肩瑟瑟发抖。她性格太软,所以像今日这被欺负时,整个人娇娇楚楚,就如同一朵被欺凌的娇花。
她伸出手腕,道:“帮我解开。”
姜曜漫不经心地垂下目光,柔声道:“不喜欢吗?”
扣住她手腕的链子,并非寻常铁链,而是用银做成的,阳光下光亮迷离,影子落在她身上,如流水晃动,更衬得她肌肤如同玉石珍珠。
姜曜起身朝她走去,便见她惧怕似的,怯怯往后退了一步。
他唇角噙着笑意更深,道:“特地为你制的链子,想给你戴很久了。猜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得知你生了和亲的念头后,我便起了心思,此后没有一日,不想将你留在身边。我知道你不愿意,怕吓着你,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内心。可昨日,我出去处理军务,也就半个午后,你就又打算逃跑,叫我如何能放心,再将你一个人留在军帐中?”
他说这副话的神情,以及流露出的冷酷控制欲,真的吓到了面前的人。
姜吟玉颤声对他道了第三遍:“给我解开。”
姜曜眸光慵懒,意兴阑珊,“同样的话,说过一遍就够了。”
他没做出回应,这就是他的回复。
姜吟玉低头又看着手腕,眼角渐渐绯红,道:“你与我好好说话,我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