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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之后,方正堂面上的神情彻底变了,他立马抓住了刘大勇的手,急声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厂房怎么可能会塌了?
昨天方正业之所以会出现在医院,怕就是因为厂房塌了有人受伤,所以他才过去的方正堂可是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他看到的用担架抬进去的那两个人模样可不太好看,他们恐怕就是厂房塌了的受害者。
刘大勇将自己的手从方正堂的手里面给抽了出来,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抱怨了一句:你用这么大力气干什么?厂房怎么不可能塌了?房子没盖好,不达标,塌了不也是正常的?
眼见着方正堂急得眼睛都红了,刘大勇抬起手来拍了拍方正堂的肩膀说道:行了,你也别在这里跟着着急上火了,这事公安局的同志都已经知道了,我先前听人家说,公安局来的同志把那些建筑工人都给抓起来进行盘问了,应该很快就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只是刘大勇的安慰却没让方正堂冷静下来,他的眉头反而皱得越来越紧,面上的神情也变得越发不好看起来。
不行我现在得赶快去找正业,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勇你帮我看着一点,等一下我就回来了。
说着方正堂交代了刘大勇一句,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眼瞅着方正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刘大勇了摇头,面上多了几分无奈之色。
方正堂还是太过善良了,他记得之前听说方正业当了副厂长之后,方正堂心情并不怎么好。
想来也是,方正堂和方正业这兄弟两个的年岁相差不大,现在方正堂还只是个小小的车间主任,方正业就已经一跃成为了副厂长,而且还是专门负责生产这块儿的副厂长,像他们这个车间的一应事宜基本都归方正业管,以后方正堂见了方正业的面,还得要听他指挥。
两个人的身份发生了改变,心中会有些负面情绪也是挺正常的事情,不过他们到底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没出事儿的时候心里面还有些疙疙瘩瘩的,结果现在一听到方正业可能出了事情,他这立马就跟着开始着急上火了。
看来还是我这觉悟不够,要是我有他这觉悟,恐怕现在也能做到主任位置了
刘大勇小声嘀咕了几句,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摇了摇头后便安排着工人去干活了。
却说方正堂跑出来之后找了几个地方,却都没有看到方正业的踪迹,他心里面越发焦急起来。
方正业这才刚刚坐上副厂长的位置,屁股下的板凳都还没坐热乎呢,结果却出了这样大的事儿,而且现在不知道是谁竟然把这件事情捅了出去,让公安局的同志介入调查。
做这事儿的人其心可诛,他这分明就是将方正业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事情闹大了以后,他还怎么样在厂子里树立威信?手底下的人怎么会继续听他的?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方正业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个副厂长的位置估计会因为这事被人一撸干净。
虽然因为方正业做了副厂长的缘故,这段时间方正堂心里面一直都有些不太痛快,但是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倘若方正业真的因为这个没了副厂长的职位,以后想在厂子里继续待下去就难了。
该怎么办?现在我得想办法找人帮帮他
方正堂到处找都没找到方正业,他急得满头大汗,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方正堂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脚步匆匆地朝着工会的方向跑了过去。
爸,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我们车间有不少人都已经知道这事儿了咱们得想办法帮方正业。
方正堂唯一能找到可以帮助方正业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方贤德,他将方贤德叫出办公室后,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方贤德。
爸,你快点想想法子,要是任由着事情发酵下去,正业他恐怕就真要没了这个副厂长的位置了。
眼见着方正堂因为这事儿急得满头大汗,方贤德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悦地说道。
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性子一点都不稳重,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在这里着急上火干嘛?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呢?
他的这一番话倒是将方正堂给训斥懵了,还没等方正堂说些什么,方贤德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一点,现在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车间里干活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别告诉我你因为正业的事情把自己的活计都抛之脑后了!
方贤德的脸色沉了下去,看到他这个模样,方正堂心里面觉得有些害怕,他缩了缩肩膀,声音都小了几分。
那个,爸,你别生气,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方贤德不等方正堂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现在好歹也是个车间主任,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尤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更是应该将自己的工作做得漂漂亮亮的,你现在这么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让你车间的工友们看见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没多大的事,被你这么一折腾也变成大事了。
方贤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瞅着方正堂被他训的头垂得越来越低,方贤德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