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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富贵在许文虎那边儿没有讨到什么好,便跑到其他人跟前去瞎咧咧了,偏生他那张嘴巴地在颠倒是非上面非常厉害,其他的工人们听到他这话之后,立马就被他给带偏了。
他当车间主任?凭啥啊?他不也跟咱们一样都是新进来的工人吗?凭啥他能当车间主任?
就是,咱们车间肯定会有其他老工人留下的,那些熟练工不比他懂得多?谢富贵,你这话肯定是诓人的。
谢富贵,你可别危言耸听了,你不就是觉得人家许文虎比你厉害吗?可是人家认真学习的时候你在干啥?分明是你自己不努力,还能怪别人太努力了?
大家都散了吧,现在还是上班时候,要是被巡逻队的人看见了,咱们可是要扣分的。
其中一个工人正好路过,驳斥了谢富贵一句,其他人听到这话,立马作鸟兽散,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谢富贵气得牙痒痒的,脸色都跟着扭曲了起来明明许文虎就是个倒爷,他对着谁都是一副虚假的笑脸,明显不跟人家交心,怎么大家伙儿反而更加相信他?
他狠狠地瞪了许文虎一眼,见他装模作样地跟着熟练工学习,谢富贵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不过他只顾着去看许文虎,却没注意到巡逻队的人已经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叫谢富贵是吧?大家都在工作,你在干什么?记小过一次,扣一分。
听到巡逻队的话之后,谢富贵方才反应了过来,他立马开口求饶道:对不起,这位同志,我刚刚走神了,我马上就去干活儿,请别扣我分。
要知道这分一扣,回头就得扣他工资,谢富贵可不想因为许文虎的关系白白丢了工资,然而巡逻队的人铁面无私,甭管谢富贵说些什么,他们依旧不为所动,在谢富贵的名字下写了减一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谢富贵:
这日子真是没法子过了!
谢富贵没想是因为自己干活儿不上心才被扣的工资,反而将一切都怪到了许文虎的身上,认定了都是因为许文虎的缘故,才害得他被扣工资的。
他狠狠地瞪了许文虎一眼,怕自己又被扣分,不敢继续在这里混下去了,转身去干活儿了,不过他还是在心里面狠狠地记了许文虎一笔。
然而许文虎压根儿就没有把谢富贵放在眼里,他好歹也在黑市上混过两年时间,啥样的人没有见过?像是谢富贵这样的人许文虎可是见得多了。
谢富贵就是那种自己不努力,也见不得其他人努力的家伙,但凡别人因为能干而受人尊重,或者得了应得的东西,他就会想着别人是靠着关系上位,根本不是靠着别人自己努力的。
许文虎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他好不容易才得了如今这份工作,自然是要好好干,要不然也对不起那么帮他的方正业。
至于谢富贵说的他是全靠着方正业才起势的,方正业会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多照顾他,许文虎完全嗤之以鼻。
两人相识多年,方正业是啥样子的人没谁比许文虎更加清楚了,方正业这人办事儿一板一眼的,为人最重规矩了,他现在是管生产的副厂长,更加不会徇私舞弊的。
甭说他现在没想着自己会当车间主任,就算当上了,那也是他自己的能力,跟方正业可没什么关系。
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后,便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许文虎觉得好像都没过多久呢,下班的钟声就响了起来,到了下班的点儿后,许文虎跟今天带他的师傅道了一声谢,乐呵呵地说道:张师傅,今儿去食堂吃一口,我请客。
张师傅呵呵一笑,朝着许文虎摆了摆手:得了,谢谢你的好意了,今儿我要回家去,你嫂子说今儿吃酸菜馅儿饺子,我得回家去吃饺子。
听到张师傅这么说,许文虎倒是没有继续强求,简单聊了两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车间。
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封工都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不好好在之后雪便停了,大家伙儿齐心协力,将厂子里的道路都清扫了出来。
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再加上车间里面温度高,哪怕出来前儿换上了厚厚的衣服,走出厂房的那一瞬间,许文虎还是冻得打起了哆嗦来。
许文虎将帽耳朵往下扯了扯,遮住了冻得通红的耳朵,脚步匆匆地朝着家属区的方向跑了过去。
成了封工的正式工之后,厂子里会给分配宿舍的,没结婚的基本上住的都是集体宿舍,一个宿舍六个大老爷们儿,虽然有些拥挤,不过也还是挺热闹的。
不过许文虎的情况不同,他家里还有个腿不行的老太太要照顾,倒是不方便跟其他人一起挤集体宿舍,方正业帮着许文虎和房管所的人说了一下,他每个月花三块钱在大杂院租了两间房子,方便他带着许奶奶住。
许文虎从车间出来之后,便一路小跑着朝着家里的方向去了,走路要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他十分钟就到家了,此时他身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的汗来,手掌心里面都热乎乎的。
这个点儿大杂院儿里没其他人在厂子里的食堂饭菜不贵,大家伙儿工作忙,中午很少回来做饭,也就是许文虎这样子的,会专门腾出空跑回来照顾许奶奶。
虎子你回来啦。
许奶奶听到开门的动静后,立马扬声说了一句,她努力撑起身体来,看向了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