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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吗?”颜月抬眼看看萃果,“我只是偶尔觉得困顿,哪里有走神?”
萃果也是一顿,细细思量了会,方道:“二姑娘不说奴婢倒也没在意,姑娘近来是较为嗜睡。至于精神不佳倒也是有的,只是到底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奴婢想着,许是姑娘过于思念,这才……”
听她提到顾珏,颜月抿嘴:“这就是了,想来就是因着阿姐心有所念,所以心神不宁,你也不必过于多心,阿姐只是偶有如此罢了。”
颜念却突地执拗起来:“话虽如此,长久以往,总是对身体不利。不如请太医来瞧瞧,哪怕开心安神的汤药也是好的。”
不过到底还是拧不过颜念,更何况之前虽也定时有太医前来诊治,但多是为了腿上的外伤,算起来也的确有些日子未请人仔细把把脉了。为让她安心,颜月命人去请太医。
东宫自有当值的专属太医,递个东宫的牌子,不久,今日当值的太医便来了,却是个熟人,正是颜琮袭爵当日,随顾珏前往侯府的孙太医。
“给娘娘请安!”孙太医行了礼。
颜月自觉无恙,遂命他就座,笑着递出了手,让他把个平安脉。
不想这一把脉,孙太医的眉毛却直接紧皱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孙太医的神色不太对, 颜月心神一动,听到他悬在心中的种种心声,不由眼神一冷。
她不做声, 只见孙太医也并不说话,只请颜月换了只手,又细细地把了会脉, 这才皱着眉头起身, 拱手道:“娘娘,还请屏退左右。”
颜月已从他的心中知晓诸多,但颜念尚还在, 她不愿显露过多,只作云淡风轻模样,点头遣退了众人,又示意萃果在殿外把风。
颜念本是个聪慧的, 自然也瞧出了些不对劲。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暗自有些恼恨,自己嘴拙,莫不是乌鸦嘴, 真惹出了什么祸事?
却见颜月收回手, 朝她微微一笑, 又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眼神示意“无碍”。
这才转过身子, 一双眸子透亮, 直视着孙太医道:“孙大人, 为何要屏退左右?可是本宫身体有何不对劲, 现在并无外人, 这位是我的胞妹,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孙太医收好了东西,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才讷讷道:“娘娘这几日可是偶有头晕目眩或是厌食想吐之症?”
“是有。”颜月垂下眼皮,“那件事本宫多少受了寒凉,肠胃不调,胸闷气短也是正常。正是因为精神不济,这才请你来瞧瞧,可是哪里不对劲?”
孙太医点点头:“这倒也是。只不过这脉象却是奇怪……”
看着孙太医吞吞吐吐,迟迟不说到紧要处,颜念却是急了:“孙大人,我阿姐的身体究竟如何了?为何修养了这么久还是略显疲懒?”
颜念急得不行,颜月却拦住了她。
孙太医也是太子的人,此时心中已有定论却不敢直言,到底是因着那个隐秘,有些事情不好直接说出口罢了。
而那件事也的确暂时不能为外人所知,包括颜念在内。
思及此处,颜月抿抿嘴,状若无意道:“如何奇怪?孙大人只依脉象说事便是,我等不懂医理,再奇怪的事情也需您事后再去思索。本宫也不是讳疾忌医之人,如今,只关心自己的身体究竟出了何事?”
对了,太子妃他们不懂医理,只需说明是什么,无需计较为何如此呀!孙太医暗自松了口气,这下倒是干脆道:“禀娘娘,单看脉象,尺脉滑利,似玉珠润过,乃是喜脉……”
喜脉?颜念只听了一半就面露喜色,那难怪长姐会如此了。她按捺不住,只欣喜地反手抓住颜月的手,喜道:“阿姐……”这是好事啊!
可是颜月却是面无横波,甚至迅速垂下了眸子,一丝淡淡的伤感快速被掩了过去,却还是叫她看了个正着。这,这是为何?颜念张了张嘴,下一句“恭喜”便未能说得出口。
长姐为何看着非但不高兴,还有些许的落寞?
她看了看太医,又看了看颜月,正是满心疑惑的时候,却见颜月已抬起头来,一脸严肃:“若真是喜脉,方才孙大人直言便是,断不会如此谨慎。呵,单看脉象如此,那若结合其他呢?”
“是。老臣不敢妄言,只是寻常喜脉应是搏动流利,脉体滑润,但娘娘的脉搏虽有喜脉之相,却过于虚浮,仔细探去也是若有若无。
古来借助外物,假孕之像也常有之,娘娘这脉象,与古书上一毒物引发假孕的脉象有些雷同。老臣已有猜测,但还想看看您近日饮食及所用之物再行定论。”
假孕?毒物?颜念倒吸一口冷气。
而颜月却是一脸冷静,点了点头,命萃果悄悄的带着孙太医,将自己日常所用、所食之物一一查看。
“阿姐……”颜念手脚冰凉,不过是觉得长姐精神疲懒,有些不对,想提醒她多多注意保重身体,不想却歪打正着,发现了不对劲。
她满脸紧张,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难道东宫里也出了篓子,究竟是谁,竟敢给太子妃下毒?
见她很是不安,颜月敛了神色,悄悄伏在胞妹耳边说了一句。
颜念瞪大了眼睛,小脸一红,嗫嚅着不做声。原来长姐嫁入东宫数月,却因种种变故还一直未与姐夫圆房,难怪方才她那般神情,又是如此肯定不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