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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身子不洁的女人,放在前朝可是要浸猪笼的。若我是你,早该自裁以证清白,哪里还有脸苟活,在这东宫里厚着脸皮当主人!”
“殿下,慎言!”能跟着四公主出门的丫头都不是蠢的,听见自家主子气急败坏,直接在东宫的地盘上就口不择言,纵使知晓自己要被训斥,还是顶着压力劝道。
“你是不是胳膊肘朝外拐?本公主说错了吗?”顾瑜正在气头上,果真不管不顾,拂袖甩开那丫头,继续道,“上行下效,这主子是个不干不净的,这些奴才也俱不成气候,哼……”
那丫头急得快哭了,复又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殿下息怒,且先想想咱们来东宫是为了什么。”
顾瑜一愣,这才想起正事是什么。不过是三哥将姚嬷嬷求救的讯息传给了她。三哥自小对自己就好,不像太子哥哥虽然也不错,但他从小就高高在上,总是与自己隔着一层的感觉。
亲疏有别,如今情势,她自己当然更愿意三哥上位。是以三哥传信,说颜月竟然仗着自己是太子妃就苛责她的教养嬷嬷。
她不过是一个故去侯爷的孤女,若不是皇祖母看中她的八字,需她冲喜,她又有何德何能能入主东宫?
姚嬷嬷是自己的教养嬷嬷,关系亲厚。先前她是不愿意姚嬷嬷去东宫的,只是皇后下令要给颜月上上规矩,她这才忍痛割爱。
不想颜月如此不识好歹,胆敢苛责于她,顾瑜今日走这一趟定然要将人要回去。
方才她进来前还听到什么发卖,呵呵,她好大的胆子,被长者赐下的教养嬷嬷都敢发卖!自己还定要找机会在父皇面前好好告她一状。母后所赐的人,她敢如此不敬,岂不是都不把父皇母后放在眼里?
顾瑜冷哼一声,抬头望去,姚嬷嬷正被几个人推搡着押在墙角里,看见四公主的目光扫来,她雀跃不已,可惜手脚被束,嘴巴被堵,不然她定要好好哭诉一番。
顾瑜投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而却见颜月竟然已经安心坐着饮茶,那方才自己嘲讽的话她岂不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不仅如此,还真的有两个小宫女拿了工具,训练有素地走到顾瑜的脚下,一寸一寸地擦拭干净地面,又取了干净的帕子,将残水吸干。
整个过程迅速专注,无人多看大呼小叫的她一眼。
不行,还是先把人要到手再说。
只是看着众人视自己为空气,顾瑜终于脸色绷不住,径直走到颜月面前,怒气冲冲道:“颜月,别以为你是太子妃就可以忽视本公主。方才你故意折辱我,本公主也算教训了你,此事就此掠过不谈……喂,本公主在跟你讲话,你听见没有?”
颜月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小声点,本宫听见了,只是堂堂四公主纡尊降贵来我东宫,小庙容不下大佛,连圣上亲自掌管的京兆尹都不放在眼里。我,区区一个太子妃,哪里配跟您说上话。”
“颜月,你到底什么意思?”顾瑜直觉对方在给自己下套,奈何脑子还是有些跟不上。
颜月起身,她的身量一般,却依旧比顾瑜高出小半头。此刻,目光下沉,直直盯着顾瑜道:“难道不是吗?公主一进我东宫就横冲直撞,又污我清白,连圣上亲自命京兆尹断定的事都能质疑,又怎会将东宫威仪放在眼里?”
顾瑜哪里想到颜月区区侯府女儿,气场也是惊人,连她一个公主都有些抵抗不住。只是颜月若真要攀扯,给自己扣上一个质疑皇权,不敬东宫的罪名,饶是她也是要吃不消的。
顾瑜只得强撑着寸步不退,厉声道:“你莫要胡说,只是你辱骂不敬在先,本公主一时气急,这才多说了几句。方才,方才不是说了,就算咱俩扯平了!”
“本宫怎么不敬了?”颜月眉眼松开轻轻一笑,靠近了顾瑜,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公主爱美人尽皆知,驸马身为前科探花郎已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四公主既已有了驸马,还养了那么多男宠,怎地还不安生,又看上了新科探花?你说,本宫嫌弃你脏,又有哪里不对?”
顾瑜被她一席话,直接戳破了暗藏心中已久的龌鹾心思,一时之间惊慌失措,连连后退:“你,你,你怎么……”她捂住嘴,立马咽下未说的话,生怕落下了口舌把柄。
她来东宫之前,又碰见了新科探花,那等钟灵毓秀的男子,如高岭之花,气息撩人,让她望之生盼。
顾瑜自成年后,就钟爱美男,成婚后尝到了鱼水之欢更是欲罢不能。她乃高高在上的公主,养个把男宠又算得了什么?男子可三妻四妾,她当然也可左拥右抱。驸马爱她敬她怕她,当然也奈何不了她。
更何况这新科探花实在长得太好,处处都在她的审美点上。只区区几面,她已起了别样的心思,满心满眼琢磨着,怎么能设计,与之欢好一场。
就在方才,她已想好了计谋,想要将他拉下神坛,诱哄新科探花郎成为自己的裙下臣。可那都是深藏在心里的谋划,还未交代下去,怎地颜月却知晓了?
顾瑜面色煞白,难道东宫暗卫已遍布京城上下,风吹草动尽在掌握?不行,她必须早些告诉三哥这个消息,对东宫,对太子,万万不可轻视。
她喉咙发紧,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是来要人的。不过是个奴才,弃了也就弃了,她急着去找顾瑾,面色张皇,赶紧随意拉扯了个借口,匆匆一句“告辞”就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