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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坐在椿芽递来的软凳上,接过颖嫔的手腕…
“娘娘,您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姜雨说道。
颖嫔笑着垂眸,“本宫猜对了,果然是怀孕了。”
说罢又轻轻皱眉,“姜太医可否为本宫保胎,本宫近来总觉得身子不爽利。”
姜雨勾唇,“微臣会给娘娘开一副保胎药,每日一碗直至孕三月。”
颖嫔摸上小腹,“此外,还烦请姜太医多多照顾一二。”
姜女士微愣,起身行礼,“娘娘放心,微臣在其位,必定承其重。”
你丫的是想让姐当你的家庭医生?门都没有。
颖嫔笑道,“那姜太医可否一直负责到本宫生产?”
“娘娘,恕微臣不能保证”姜雨垂眸,“微臣是太医院出诊最多的太医,若是主要负责娘娘的身孕,恐照顾不周。”
无语,这女的真不要脸啊。
颖嫔笑脸消失,眉心紧缩。
“大胆!你怎么敢这么和娘娘说话!”椿芽怒道。
“椿芽姐姐莫气,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若是拐弯抹角地敷衍娘娘,不更是对娘娘不敬吗?”姜雨平静说道。
姐有太后和兰贵妃做靠山,背地里还有皇上能够仪仗。
这就是姐的底气。
颖嫔紧握手中的汤婆子,如今连一个太医都能这般对她了。
“罢了,姜太医能帮衬一二便可。”颖嫔勉强扯着笑容说道。
“娘娘派人给陛下报喜吧。微臣告退了。”姜雨仍然礼貌地行礼告退。
这女的真让人别扭,还不如德妃娘娘。
姜雨走后很快便差人把安胎的药方和一袋药材包送了过来。
颖嫔瞧着这药包,“椿芽,告诉皇上,本宫遇喜。”
德妃都知道了,皇上不知道反而更危险。
—
颖嫔遇喜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后宫。
元嘉帝龙颜大悦,当即便封了颖嫔为颖妃。
翊坤宫
德妃摸着怀中的八宝,“以为连盈学精了,没想到还这么蠢。”
画竹笑道,“大人果然多虑了。这么愚蠢的女人,哪值得娘娘小心?”
德妃嗤笑,“父亲多狠呐,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德妃松开八宝,把手放进画竹端来的水盆。
水盆里装满花瓣,用来润手。
—
场场秋雨次第寒。
姜女士今夜值班,裹着毯子坐在椅子上,翻看大昌奇物录。
渍,真冷啊!
花房的通铺
“老大,你去找姜太医啊!我打听了,她今晚正好值班。”秦海无奈地看向打坐的秦征。
秋雨阴涔,刮骨疗毒的颈骨疼痛欲裂,秦征强忍着痛苦打坐,运转体内内力。
秦海不忍心秦征这般,心说豁出去了。
“我去帮你找姜太医!”
秦征闻言,立时睁开双眼,“不许去!”
秦海向前走的脚步微顿,“我偏去!”
秦海前脚走到门口,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掀开,直接丢到了通铺上。
海公公懵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可是干爹啊!
秦征甩开秦海后,穿上外衣,打着一把油纸伞出去了。
我自己去找她。
此时,姜女士喝着热珍珠奶茶,有那么一点点惬意。
秦征打着油纸伞,后颈直面夜雨的寒凉,疼得脸色煞白。
可他的脚步下意识放缓,总归是不太敢去找她的。
每每见她,便觉得自己有愧于她。
毕竟在梦里唐突了人家。
路就那么远,秦征还是很快就到了。
秦征站在太医院门前,停住了脚步。
屋内灯火摇曳,人影闪动。
此时,他全然不顾后颈的疼痛,透过米黄的窗纸,只望向那烛台下的少女身影。
他想,他应该是心悦她的。
如此善良,如此热忱。
于我梦中,挥之不去。
秦征有些痴了。
他伫立许久,渐渐清醒。
姜雨喝光了奶茶,起身准备再去煮一壶。
秦征见那身影移动,不由得心跳加速。
门被推开。
夜雨涔涔,如帘幕一般。
少女裹着毯子小小的一团,呆愣地望向太医院门口站着的人。
此时,似是有一只柔嫩的小手抓住了秦征的心脏一般,让他整个人都火热了起来。
后颈也变得温温热热。
姜雨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擎起毯子盖在头顶,便冒着夜雨跑了出去。
衣摆纷飞,水渍溅起。
秦征就这么看着女孩朝他奔来,仿佛周围一切都失了颜色一般。
姜雨看清是秦征站在太医院门口时,当下心里一紧,定是因为阴雨天气,他的后颈之处疼痛难忍。
女孩越来越近,秦征的心也越跳越快。
“你是不是后颈疼了?快跟我进去!”姜雨抬头看向秦征。
秦征勾起嘴角,把油纸伞移到了姜雨头顶。
姜雨下意识看了一眼伞顶,此时的她风雨不侵。
“怎么不说话,快进去。”姜雨见秦征半天也不说话,就这么傻笑,直接抓着秦征打伞的手臂往里走。
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的柔软的碰触,令秦征心口也软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