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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下去,岑倩就笑得越灿烂,“刚才我故意按了你的伤口,你疼出声儿,他立马就朝这里看过来。妹妹,别的我不敢保证,这方面我还是很准的,他喜欢你。”
“你别说笑了。”宋连蝉有些尴尬地朝着苏信看过去,对方也只是远远地和她点了点头。
“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我?萍水相逢,有难了,互帮互助而已,出了这片橡树森林,就各奔东西了。”
岑倩对自己的结论深信无疑,无论怎么推敲,都经得起任何反驳。
“他要是不喜欢你,拼尽性命地救你两次是为了什么?”
“他要是不喜欢你,至于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好好给你包扎伤口么?”
“他要是不喜欢你,你一疼,他立马就关切地看过来做什么?”
“他要是不喜欢你,刚才这么对沈志文,又是在为谁出气?”
宋连蝉从小到大都活得糙,不太懂这些。
追求她的人也是有的,但是她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儿。
“不过……有一点倒是有些奇怪。”
岑倩眯起眼睛,“他如果想要追求你,绷带和药就在他自己手里,他完全可以在地洞里的时候,跟你献个殷情,亲手帮你包扎,也不至于偏要塞给我,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他喜欢你是一定的,妹妹,这个我敢打包票。但是他好像又有点儿……刻意疏远你。”
喜欢又刻意疏远?
别说是宋连蝉了,就连岑倩这样的老、江、湖,也想不通。
另外,她可以看清这份感情,但是关于苏信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眼扫过去,只剩下复杂和神秘。
她很少有看不懂的人。
“妹妹,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连蝉认真地想了想,却没有说出口。
在我眼里,他像一个神秘宝藏的守护人。
他要守住宝藏,所以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成了不可言说的秘密。
如期离别
宋连蝉的脚踝上过药之后逐渐消肿了。
在这期间,她把所有的事情捋了捋。
苏信推测小渝在有巢氏的巢穴里,这里的橡树每一棵都如此高大,很难攀爬到树顶上去。
下一步,他们该怎么做,才能找回小渝?
有巢氏把他们当做是偷走它孩子的人,所以才一直攻击他们。
可他们没偷有巢氏的孩子,那么究竟是谁偷走了它的孩子?
宋连蝉忽然想起了地洞里的那些尸体!
难道是他们?
便在这时,沈尧山忽然对着所有人招手,仿佛发现了什么。
“快过来!”
大家纷纷下到了先前的地洞里,沈尧山一脸兴奋地说着自己的发现。
“我和大佬下来检查这些尸体的时候,发现这些尸体都是从一棵中空的橡树上丢下来的。”
沈尧山说着,迅速拨开了一旁杂乱的树藤。
“你们看!”
宋连蝉被岑倩搀扶着钻进了树藤后面的小空间里,仰头向上看,他们果真在一棵中空橡树的底部。
这棵橡树应该被雷劈过,早就死了。
它那庞大错杂的根系,一直支撑着它稳稳地屹立在这里,直到现在。
仰头向上看的时候,能感受到凉风源源不断地从树干顶部贯穿下来。
中空树干的四壁有许多藤蔓,除此之外,还有几根垂下来的绳索。
“这些人之前应该就是顺着这里爬上去的,结果被有巢氏袭击,从上面丢下来。”
沈尧山一边说着,一边拉扯了一下绳索,很结实。
“这些人装备齐全,偷走有巢氏孩子的,应该就是他们了。”
苏信忽然看向宋连蝉,“那个孩子很可能就在上面的巢穴里,你的腿受了伤,就别上去了。”
上面必定是危险重重,她腿脚不便,着实让他放心不下。
“可接受委托的是我。”
她接了人家的委托,怎么能不上去?
“我知道。”苏信整理了一下那些人留下的装备,“所以我替你上去。”
他不是在帮沈志文,而是在帮她。
“不用。”宋连蝉说得直截了当,她一向要强,不喜欢被人当成弱者对待。
“我的脚好地差不多了,岑倩,你和沈叔叔留在营地里。”
岑倩虽然大了她三岁,可毕竟人家没受过训练,不擅长攀爬。
沈志文的年纪又有些大,手臂没力,吊单杠都费劲,攀爬对他说就更不可能了。
沈尧山爬是能爬,可他胆子小,不怎么靠谱。
所以她必须上去。
苏信知道自己犟不过她,也就由着她去了,攀爬的时候始终照看着。
沈尧山爬在最后面,就在底下笑话她,“小宋,你倒好,出来一趟,白捡了个家长!”
“嘘。”
在前面带头的苏信忽然示意所有人安静。
沈尧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太阳刚刚升起,正是开始回暖的时候。
越往上爬,巢氏规律的呼吸声就越清晰。
在忍受了一夜的寒冷后,它们在阳光的沐浴下沉沉睡去。
苏信是最先攀登到树顶的。
最先入眼的,是用小树枝搭建的巨大巢穴。
从构造上来看,像鸟类的巢穴,只不过远比鸟类的巢穴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