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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红了眼,虽然总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再轻信男人,可是这一刻,朝沅还是没忍住,亲自帮他解了绸带,解了衣衫,俯身抱住了他。
她又怎么舍得他去死呢?
到底是朝沅没有经验,之前,她从未在任何郎君身上用过这种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剂量太多,才让牧子期这般难受。
怪就怪,当年她成年之时,先生给她们讲课业的时候,她没有认真听。
她总觉得,这种事,总得娶夫之后,再研习比较好。
现在朝沅后悔了,若是当时她好好听讲,还能知道这药该怎么用。如今,她胡乱将这一整瓶都给牧子期灌了下去,也不知会不会伤了他。
牧子期难受了一整夜,朝沅也没敢睡,这一整夜,都在帮他纾解。
等到牧子期身上的药劲过去,天光已然大亮。
朝沅一夜都没睡,龙榻上亦是一片狼藉。连帐帘都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真是可惜,这是朝沅最喜欢的轻纱帐,一匹之下,重值万金。
朝沅起身换衣的时候,牧子期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青紫的眼圈特别明显。
说来,她这到底是何苦呢?这一夜,也不知折磨的是谁。
朝沅晨起特意换了太极宫的男侍进殿伺候,她吩咐道:“让牧大人好好休息,你们不得打扰。另外,去寻一道铁链子来,就将他绑在这,除了吃喝拉撒,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第28章 遭殃 不是真的宠爱他
早朝的时候,也让朝沅甚是头疼,大臣们都在吵昨夜王君遇刺一事。
元堂率先站出来道:“陛下,王君昨夜在后花园遇刺,此事非同小可,请陛下务必缉拿真凶。”
元堂说完,元堂的党羽便站出来指责朝沅近日宠幸牧子期太过。
“陛下,臣晨起听了一些宫内传言,说是王君昨夜的伤势,皆由牧大人争风吃醋引起。还有宫女看见,昨夜是牧大人拦的王君车驾。”
朝沅冷冷地看了一眼元堂身边的那几个人,她侧首对着六觅道:“去查查,什么人在宫内造谣,将人拿下,赶出宫去。”
朝沅这话一出,底下议论声顿起。
费酒倒是适时冷哼了一声。
朝沅看见费酒,倒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出声问:“费大人有何高见?”
费酒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昨夜这一切,都是王君自导自演。”
元堂忍不住爆了粗:“放屁!王君难不成还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费酒完全不怕元堂,他轻哼了一声,道:“陛下,王君与陛下大婚近两月,却至今都是完璧,王君拒绝侍寝这事,满宫上下也不是什么秘密。昨夜,陛下让王君去太极宫侍奉,结果路上就出了差错,很难不让人生疑。臣请陛下细查,若是王君自导自演,在深宫大内故意请来刺客,刺伤自己,此事不仅有失贤德,还会危及陛下安危。”
元堂气得脸红脖子粗,在朝堂之上,就差跟费酒动起手来了。
最后,还是朝沅命人将二人拉开:“元堂你实在是放肆,大殿之内,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朕也实在是太惯着你们姐弟了,才让你们如此胆大妄为。”
朝沅眼瞧着动了怒,下面乌泱泱跪倒一片。
元堂越想越觉得难咽下这口气,奈何费酒最近风头正盛,她又不能真的跟费酒起冲突。
私下里,顶多能使些小绊子。
退朝之后,连元堂都觉得费酒说的,也有些道理。
她咬紧牙关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去给王君传个消息,让他伤好之后,麻溜去侍寝。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他给我找麻烦了。”
元鹤轩这回完全吃了个闷亏,宫外来了消息,让他力保牧子期。
而元鹤轩伤了筋骨,没个百天,根本下不来床。
元鹤轩明知道那一日是牧子期带刀威胁,可在外人面前,也只能说看不清刺客真容。
朝野议论纷纷,人人都觉得这是王君拒绝侍寝的托词。
最后,还是朝沅出来装模作样地为元鹤轩说话,说此番遇刺,王君受了苦,大家莫要再议论。
这样一来,朝臣们皆认为,陛下过于骄纵王君,日后恐成大患。
费酒更是连上三道奏章,弹劾王君,皆被朝沅暂且压了下来。
如今还没怎么样呢,神都内便有元鹤轩是妖男,恐危害社稷的传言。
朝沅乐得听到这等言论,任由传言发酵。
一连小半个月,朝沅甚至还亲自去朝阳宫查探元鹤轩的伤势,上好的补药,那是日日都要往朝阳宫送。
这一日,朝沅下了朝去了朝阳宫,元鹤轩被又才扶起身,强撑着精神问朝沅:“陛下,过些日子,便是中秋宫宴了。宫宴之上,臣君还想陪在陛下身边。臣君一定会好好养伤的。”
元鹤轩身子骨本来就弱,这次伤得不轻,看起来要死不活的。
他这个样子,连坐都坐不稳,如何能参加中秋宫宴?
朝沅蹙了蹙眉,道:“你好好休养,中秋宫宴的事,你就不必劳心了。”
元鹤轩却逞强道:“不,臣君已经问过印太医,中秋那一日,臣君一定能站起来的。”
朝沅觉得他不太对劲,也没立马松口,只得道:“离中秋尚有些时日,届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