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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琋哭笑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陛下,你再让我想想。”
“不许想了,”孟凭澜霸道地道,“你已经想了两年多,我等不了了。”
顾琋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情复杂。
这一世和前世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最让人担忧的隐患已经消除了,孟凭澜不再是篡位的乱臣贼子,顾家和孟凭澜的对立也已经不复存在。
而她和孟凭澜之间更是和前世不同,两人在入宫前便因为阴差阳错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如果两人今后真的可以坦诚以待、用心相守,没有了两个派系的尔虞我诈,没有了后宫的勾心斗角,是不是真的会和前世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个念头一起,原本堵塞的前路忽然一片豁然开朗。
或许,是时候放下前世的心结了。
顾琋轻吁了一口气:“陛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会就是哄哄我开心,转头又不算数了吧?”
“真的,当然都是真的。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朕什么都依你。”孟凭澜敏锐地察觉出了她的变化,心花怒放,满口应承着。
“那你什么时候放了卫大哥?”顾琋不放心地问。
“马上就放,反正他在不在都一样,你又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做哥哥一样,对吧?”孟凭澜重复确认了一遍。
这一脸不经意的表情却配上了郑重其事的确认,欲盖弥彰的感觉呼之欲出,顾琋忍不住想笑,又怕孟凭澜恼羞成怒,只好憋着笑点了点头。
孟凭澜满意了,扬声叫道:“冯裕,让吕岩把卫梓宥放了。”
冯裕应声而去。
“那我父亲那里,你怎么处置呢?”顾琋又问。
孟凭澜想了想,吩咐道:“于德华,传旨下去,欺君一事已查清,既往不咎,尚书府即刻解除封禁,顾大人无辜受惊,待明日朕亲自登门向顾大人赔罪。”
于德华也立刻应声去了。
“多谢陛下恩典,”顾琋快活地朝着孟凭澜一鞠躬,兴冲冲地就往卧房跑去,“荷蕙、兰莘、秀珠,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回尚书府了。”
孟凭澜目瞪口呆,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宝儿,你回尚书府干什么?”
“不是陛下说了既往不咎吗?那我当然不会被关在这里,要回我自己家了,”顾琋笑靥如花,“我爹娘一定担心死我了,我赶紧回去,还赶得及用晚膳。”
“不行,你走了,那朕怎么办?”孟凭澜脱口而出。
顾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陛下这转头就要说话不算话了吗?”
孟凭澜恍然大悟,原来顾琋挖好了坑在这里等着他呢。
这个女人可真是太狡猾了。
“这……朕不是这个意思……等一等,”他咬了咬牙,无奈地道,“那最起码你陪朕用过晚膳再走,好不好?”
别后重逢、冰释前嫌,这顿晚膳用得缠绵悱恻、甜蜜旖旎。
只可惜,就算孟凭澜再恋恋不舍,一个时辰依旧飞一样地过去了,顾琋带着婢女们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施施然地向孟凭澜告辞,还谢绝了孟凭澜要送她回尚书府的好意。
孟凭澜站在在别院门口,目送着她的马车离去,忽然心中一阵慌乱。
这不会是一场梦吧,梦醒后依然是衾寒枕冷,独剩他一人熬过漫漫长夜。
“于德华,你踢朕一脚。”他吩咐道。
“陛下……”于德华惶恐地道,“我怎么敢啊!”
“让你踢你就踢,”孟凭澜催促道,“不踢就打你板子。”
于德华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踹了一脚,孟凭澜皱了皱眉头:“用力点!”
“哎呦喂,我腿软,”于德华一脸的虚弱,“冯大人,快,劳烦你帮我一下。”
冯裕左右看看,心一横,一脚踢了过去,孟凭澜下盘很稳,纹丝不动,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轻“嘶”了一声。
“大胆,冯大人还不赶紧向陛下请罪。”于德华幸灾乐祸地道。
“你……”冯裕气得不轻,回踹了他一脚。
“好了,”孟凭澜愉悦地笑了,“冯裕,朕书房里的那把宝剑就赏你了。”
那把宝剑冯裕觊觎很久了,他喜出望外:“多谢陛下恩典。”
于德华心疼了,这么好的赏赐和他擦肩而过:“哎呦喂,冯大人,你这赏赐该分我一半才对。”
“行了,别演戏了,”孟凭澜瞪了他一眼,“记得明日下了早朝就让礼部、宗□□一起到朕这里来,着手准备大婚立后事宜,越快越好。这件事办好了,你想要什么赏赐都有。”
“得令。”于德华精神百倍地应了一声。
翌日,孟凭澜召见完礼部和宗□□后,便去了尚书府,一来算是为那日突兀地带走了顾琋赔罪,二来亲自登门表示一下诚意,以免下诏书封后太过突然,把未来的国丈吓到了。
他恨不得第二天就能将顾琋迎入中宫,可惜,皇家大礼怎么可能如此仓促,就算紧赶慢赶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紧接着下来的两个月里,顾琋藏在深闺,他屡次找个借口去尚书府,想要一睹芳容、聊慰相思,可顾南漳杵在他面前,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结果连顾琋的影子都没瞧见。
早知如此,他一定要把顾琋再留两日,两人好好亲热个够,再把人放回来。
眼看着天气渐渐转凉,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了,这一日,卢月斋进贡的月饼送到了圣前,孟凭澜尝了一个,味道很不错,立刻让人拿了几盒,兴冲冲地去了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