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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道:沈先生在偏房里等着殿下呃,公子,公子在后边的花园里等着寇姑娘。
寇窈心中很是胆怯,又不能让谢芙陪着自己,只能委屈巴巴地自己去送死。她欲哭无泪地想,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带上辛夷,也不管她懂不懂金陵弯弯绕绕的规矩了,自己心安就行!
花园里,沈识正坐在石桌旁,面色难辨地看着她。石桌挡住了他的半身,寇窈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异样,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识对她招了招手,声音也比平日里沉了一些:过来。
寇窈不太敢。
可见沈识这个样子,若是自己不过去,他估计会自己过来把她拎到那边去。
于是寇窈慢吞吞地挪到了石桌旁:你你的身子还好么?
下一瞬天旋地转,寇窈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沈识抱起放在了石桌上。隔着衣裙,她仍能感受到石桌的冰凉触感,但沈识喷洒在自己耳畔的气息却格外灼热。
他撩起寇窈刚刚换上不久的崭新的素色衣裙,手掌放在了被湿衣贴过的小腿上:怎么回事?
寇窈下意识绷紧了小腿:有人想用药害我不是顾采薇,不过她说会帮忙查查的。
寿宴上男人们惊艳的目光与带着些垂涎的谈论浮现在沈识脑海中,他只觉得身体里翻涌着的燥意更重了些,另一只揽着寇窈腰的手也收紧了:第一次露面就发生这种事,以后该怎么办?
难道还能让她一直待在南阳山么?
他倒是想让寇窈只待在一个他能看见的地方,可寇窈定然不乐意。
怎么能让她做自己不乐意的事情呢?
寇窈感受到自己腰间慢慢收紧的手,声音都在颤抖:我又不怕这些沈识,沈识。她委屈极了,你搂得太紧了,我疼。
沈识埋在她的颈窝里,鼻尖在她白皙的颈侧轻轻蹭了一下:我也好疼。
红意蔓延开来,连带着她后颈的那颗小痣也更加鲜艳。他将原本放在她小腿上的手附上去,指尖不住地按压、揉捏,像是想要借此发泄一下那些翻涌不止的火气。
寇窈被他按得微微扬起头,也明白过来他口中的疼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脸颊和耳根烧得厉害:那你放开我我去弄解药。
不急。沈识又按住了她石桌上的大腿,以免她突然溜走,听到我和顾大学士说的话了么?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畔,这个距离近得让寇窈心惊。虽说以前他们也这样亲近的相处过,但情形到底和此时不同。
寇窈双手撑在石桌上,下意识后仰躲开他,却惹出了他的一声轻笑:你干脆躺下算了自己想想你看过的话本里那是什么样子。
听了这话寇窈止住了动作,却又恨自己记忆太好,把话本里的一幅插画都记得如此清晰鲜明。她羞愤欲死道:沈识你混蛋!
嗯,我混蛋。沈识此刻倒是堂堂正正认了,只不过依旧固执地问,有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
你分明知道我全听到了!寇窈气急败坏,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那里,此时还装模作样问什么你欺负我!
沈识不置可否:那怎么不问问我喜欢的姑娘是谁?
寇窈突然哑火了。
此刻她已经不会再胡思乱想了,沈识的答案就在他眼睛里映着。她知道自己在沈识这里有了更多为非作歹的权利,可也会付出更多的报酬。
心中并没有不满或是怒气,只是有一种酸甜胀痛的委屈和不由自主的逃避:以后再问不成么?
沈识看出了她的逃避,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顺了她的意,反倒步步紧逼:你在南阳山,我在金陵城,以后又在哪里?
可是她原本也没想到自己会继续待在南阳山,她以为自己会和沈识一同待在这儿。寇窈的眼眶红红的:是你没有让我留在这里,没有以后也是你的错。
沈识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呼吸都滞住了。她简单一句话带来的欢欣让他醉死其中:若是让你留下,明日整个金陵城就该传寇家姑娘成了沈识的了。
竟然是因为这样那日才不让她留下么?寇窈鼻尖一酸,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才不是你的。
原本贴在唇边的手指被沈识按在了胸前:那你问问我。
他的语气简直是在诱哄寇窈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问完我就是你的了。
寇窈摇头轻声呜咽着:问完你会吃掉我的。
沈识贴上她的额头,轻轻撞了撞她秀气的鼻尖:难道不是你吃掉我么?
这句话让寇窈得到了赦免,她隐约意识到是自己拥有了沈识的主导权,于是肆无忌惮将那些酸胀的情绪倾泻出来:你故意做饭馋我还有铃铛,还有话本。
她翻着那些让自己心绪不宁的旧账:全都是你故意的,你好坏。
沈识被她蛮不讲理的撒娇击得溃不成军,忍不住抓起她的手指贴在唇边:但你明明喜欢,我好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