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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你看……”
阮莺回过神,苍白着脸摇头,“爷爷,我还是原谅不了他,如果不是秦仞放任,林若若怎么敢自称他女朋友骑到我头上?我也原谅不了自己,如果不是我一直退让,林若若也就不会认为我好欺负,得寸进尺。各方面都显示,我跟他的感情已经——”
“茶准备好了。”佣人敲门进来。
秦老爷子暗呼一口气,“丫头,沉重的事情先放着,好久没见你,陪我喝喝茶,吃完饭我们再说。”
老宅今天的饭准备得格外慢,平时傍晚六点准时开饭,今天硬是拖到了八点。
阮莺刚放下碗,天空一阵闪电雷鸣,噼里啪啦的开始下大雨。
老爷子忧心忡忡的看着天气,接了个电话回来说:“雨太大了,山体滑坡挡了路,莺莺,你跟秦仞今天就住这里,安全最重要。”
说着重重看了一眼秦仞。
他孙子不痛不痒回了个“嗯”。
阮莺还是想回去,但老爷子看完天气预报后选好的日子怎么可能断雨?暴雨转中雨,再转小雨,阮莺刚起身,立刻又转暴雨。
她满身疲惫,便跟着佣人上楼洗漱。
“阮小姐,得知你出事后消失的那天,可把老爷子气得,打秦先生打断了四根棍子,要他在雨里跪了一夜。秦先生肩上伤口感染发烧,住了四天院才出来,这才耽误了找你的时间。”
佣人嘴里说秦老爷子多气,其实还是在帮秦仞说好话。
阮莺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什么表情都没有。
洗完澡出来,直接去了客房。
客房的床是空的,阮莺一连推开几个客房,都是如此。她苦笑,爷爷为了他们真是煞费苦心。
……
秦仞进房间,只见卧室空空荡荡,拿着毛巾的手顿时一紧。自从三个月前阮莺突然从医院消失后,他看到这样的空寂,总是反射性的不爽。
他去客房找了一遍,想了想下到一楼。
沙发上拱着一个人,身上搭着两件厚睡衣。
心头没来由的掠起一簇火,秦仞抿唇将手里的毛巾一丢,上前把人抱了起来。
阮莺本来就没睡着,他一靠近,她便伸手打掉他的手。
“啪”一声,在客厅里很是响亮。
继而又是一阵手抓脚踢,秦仞的脸色沉得骇人,翻身上去将她的手手脚脚都压住,“闹够了没有!”
阮莺喘着粗气,针锋相对的盯着他,“闹?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爱你时,这才叫闹。秦仞,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被她平铺直叙的说出来,让秦仞的心狠狠一缩。
“你再说一遍。”声音裹挟着料峭的寒意。
“我已经不爱你——唔!”
这根本算不上亲吻,他们像两条疯狗相互撕咬。秦仞抹了抹唇上被咬出来的血,咬紧牙根道:“阮莺,别再说让我生气的话。”
他起身,不由分说扣着她的手、箍紧她的腰,强迫阮莺跟着他的步伐上楼。
阮莺跟他一路抗争,到房门口时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她紧抓着门框,两人便僵持在这里。
秦仞松开手,硬挺的五官在光影下更显深邃,他冷眼看着阮莺,看她还能搞出什么新花样。
“沙发和床,你自己选。”阮莺的头发凌乱,但那张素净的脸却艳丽逼人。
她从未用过这样强硬的态度反抗他,鱼死网破一样坚决。
秦仞用冰冷的、带着怒意的目光回答了她。
阮莺一笑,“好,那我替你选。”
第4章 行凶
她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将门狠狠甩上。
“砰!”这一声响彻在刻意早睡的秦家老宅,老爷子悬着的心摔了个稀碎。
第二天清早,阮莺下楼找到老爷子,“爷爷,我跟您说会儿话。”
两人散步到很远的地方,老爷子道:“丫头,真决定了?”
阮莺轻轻点头,她太累了,两年时间,她为秦仞燃烧了自己所有的爱,现在已经油尽灯枯。
老爷子望着远方的晨辉,沉默不语。
阮莺轻声说:“不管我跟秦仞是什么关系,姚仪的案子我都会烂在心里,不告诉他,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您可以放心。”
老爷子这么紧张她和秦仞的离婚问题,主要在于此。秦仞是秦家的一根独苗,老爷子不会允许他有任何闪失。
秦老爷子转头看她,目光中的锐利一闪而逝,“丫头,老头子我先跟你说声谢谢。”
说完他真心实意的叹一口气,“委屈你了。”
对一个女孩子来讲,那的确是滔天的委屈。警方那边对秦仞隐瞒真相容易,但阮莺隐瞒起来就非常难了,她得承受巨大的误解和诋毁。
可他的孙子不能受伤,就只能让她来受。
阮莺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您要是真心疼我,做做秦仞离婚的工作吧。”
……
“啪!”秦仞手里的茶杯飞到窗户上,将玻璃砸得四分五裂。
“秦家不是菜市场,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也不是傀儡,您让我结婚我就结,让我离我就离。”秦仞绷紧脸,起身把椅子往后一提,重重落下,“爷爷,我们的事您最好不要再掺和了。”
阮莺坐在客厅等一个结果,她认为老爷子出马,离婚这事应该没有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