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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是恨他!
她一个没有付出过爱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宋雪然的爱情?
现在,她还利用这份才被她贬低过的爱,妄图他解开她手上的束缚。
秦仞面无表情的后退两步,把车门狠狠摔上。
他从另一侧上了驾驶座,车子很快飞驰而去。阮莺敛住眸光靠着车窗,一瞬间什么都不想说了。
天色越来越暗,再过两个小时,她高铁该出发了。阮莺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发现树木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车子在往山上开。
他到底要干什么?
山道上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在孤独的前行,快到七点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秦仞解开她手上的领带,叫她滚下去。
阮莺惊愕的看着他,这里快到山顶了吧,黑漆漆一片,连个路灯都没有。
“秦仞……”
秦仞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深沉的眸光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放心,不会让你死在这,我记得你好像很怕黑。”
阮莺的心狠狠揪成一团,她怕黑,是的。
所以他的目的就在这里了,要她直面她的恐惧,作为对她刺激宋雪然的惩罚。
第34章 挨她几个巴掌
阮莺的身体轻微僵硬,她紧抓着旁边的安全带没动。
秦仞冷淡的面孔看着她,薄唇勾出一道残忍的浅弧,“看来我记得很对。”
当然很对了。
阮莺的手心开始出汗,她有些想哭,不知道是害怕的,还是……委屈。
她很怕黑,可以前她是不怕的。
她真想问问秦仞,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一切……都是从姚仪死的那天发生变化。那场血案是秦家的纠葛,她被迫卷了进去还得对他保守秘密。
阮莺花了两年时间将那些细节刻意模糊淡忘,可是一年前,秦仞找来催眠师帮她复活了那鲜血淋漓的记忆。
所以她更怕黑了。
她怕黑,他是大功臣啊。
阮莺木着脸没有说话,但她紧握安全带的姿势已经表明了她的抗拒。
秦仞没有逼迫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淡淡道:“把陆家最近争取的项目抢过来。”
陆家?哪个陆家?
阮莺僵滞的大脑里突然闪现一个名字,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的男人,“你又要对付我身边的人?”
“你在乎?一年前你为了舅舅的公司去求我,甚至愿意下跪。”
“跪”字挑动阮莺的神经,她的身体轻轻一颤,不美好的回忆她并不想留在脑海里。
“现在我想看看,你能为陆家的公司做到什么程度。陆家跟你非亲非故,你也没有股份在里面……你现在选择离开,我会叫人把陆家整得渣都不剩;如果你留在这里一整夜,我会把那个项目还给陆家。”
秦仞的声音像恶魔低语,“阮莺,你要怎么选?”
爷爷说阮莺爱他,叫他从生活细节里去发现阮莺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啊,那他就看看,嘲笑、贬低别人感情的阮莺,对一个非亲非故的朋友,感情能深到什么程度。
阮莺的眼睛红了,“你又逼我。”
秦仞躲开她的目光,不耐烦道:“我在给你选择,五分钟,我要一个答案。”
阮莺扭过头冷笑,“你以为你是神吗?放话整垮谁就整谁。”
车里静默了三分钟,阮莺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经无法平静了。
“怎么了?”阮莺抱着一丝希望,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阮莺,家里突然来电话,我爸工作忙晕倒了,我得立刻赶回去,不能跟你一起了啊!”陆丞话音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
阮莺死死捏着手机,通红着眼睛看向秦仞,“折腾人好玩吗?你迟早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报应?
他胸口那深深一刀不正是她给的报应?
“五分钟到了。”秦仞冷冷道,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砰!”副驾驶的门从外面关上,阮莺低着头从车前绕到里侧,疾步往山下走。
秦仞一打方向盘,车子在山道上掉了个头,再次停在阮莺身边,“规则,中途害怕忍不下去给我打电话,算你失败。”
车子迅速把那个瘦弱的身影甩远了。
秦仞往下开了一千多米,一脚踩上刹车。从车上下来,他靠着车头抽了根烟,然后慢慢往上走。
……
阮莺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非常镇定的告诉自己没什么。天上有星星,道路宽敞,什么都不用怕。
她能和自然和谐相处。
她爱自然!
可是怎么总感觉后面有人?
心跳越来越快,脚步也越来越急。所有的心理建设在看到一个坟堆时瞬间瓦解,身后有人的感觉更强烈了。阮莺大脑一片空白,慌不择路的往下跑。
没几步,她踢到一块石头摔了下去。
后背露在空气中让她极度恐慌,鲜血淋漓的场景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播放。阮莺惊慌爬起来,靠在路旁的山坡坡上。泥土受力后窸窸窣窣往下滚,阮莺被这声音吓得丢了魂,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声音传播开去,秦仞脚步一滞,似是不信这是阮莺发出来的。
而后他立刻加速跑上去,阮莺缩成一团靠在路边的土坡上,呜咽声隔很远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