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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莺把她扶到自己车后座,正要开门,秦仞说:“去副驾。”
阮莺咬着牙,又任劳任怨的把他扶到副驾,这回他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在阮莺关车门时,十分大爷的提醒她:“安全带。”
去别墅的路上,一个沉默开车,一个闭眼假寐,两人一路无话。
到家门口,秦仞的坐姿一点没变,阮莺知道这是等着她继续伺候呢,咬了咬牙,还是忍下了。下车后绕到副驾驶,解了安全带把男人给扶下来。
这回秦仞没有把力量压在她身上,看起来酒意已经醒了一些。
但一到客厅,他又大爷本性发作,对阮莺下达命令:“饿了,去做饭。”
阮莺吸气又吸气,安慰自己,做饭总比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好,便一言不发去了厨房。她本以为冰箱里一定是空空荡荡,但打开却见各色肉蛋蔬菜塞得满满的。
日期全是今天,简直像是专门买好了等她来做一样。
第104章 给我个准话
阮莺看了眼客厅,秦仞微微仰头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按着额头,应该有些难受。
她突然发现这个视角非常新鲜,因为和秦仞结婚的那两年,他们从没有过这样的相处——她站在厨房,而他等在客厅。
那时候阮莺还不会做饭,为了让秦老爷子对她满意,她时时刻刻都在学习,婚后也依然没有松懈。
当她有了闲情逸致要好好学习厨艺时,姚仪被杀了。那之后她便没了这种心思,吃饭都不想吃,何况做饭?
秦仞不知什么时候看了过来,深沉的眼神像漩涡一样把人往里面扯。
阮莺陡然回过神,收回目光,从容不迫的从冰箱里拿了几样菜,依着秦仞的喜好认认真真做了三个清淡的菜和一个醒酒汤。
秦仞的视线好像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但阮莺认真投入一件事时就会心无旁骛,所以她也不知道秦仞究竟看了多久,又是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的。
做完了饭,她去叫他,“饭做完了,陆丞的事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个准话了?”
秦仞阖着眼没有说话,阮莺耐心等了一分钟,他还是没出声,衬得她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着玩。阮莺有些怒,加大声音叫了一声:“秦仞!”
他这才缓缓掀起眼皮,极淡的看了她一眼,双眼充斥着红血丝,有些吓人。
在包厢里接他时,他的眼睛好像还挺干净的,阮莺盯着他看了一会,问:“你怎么了?”
秦仞蹙眉起身,身体晃了一下重新坐回沙发上。
这不正常。
阮莺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略有些讶异,“你发烧了。”
秦仞的大脑有些混沌,只觉得她的手放在脸上很是舒服,按着一时不愿放开。
阮莺抽不动手,那烫人的热度让她心中十分不安,“秦仞,你先放开。”
她现在得确定他到底高烧多少度了!
男人没动,靠坐在沙发上觉得累,便干脆躺了下来,手还牢牢钳着她,哑声说:“给我冰一下。”
真是烧糊涂了。
阮莺有些着急,“你放手!我去找药箱。”
不知道哪个字眼触到了秦仞的红线,他猛然睁开眼,手也突然加力握得更紧。
充斥着血红的眼睛看得人有些发憷,阮莺屏息片刻,放软了态度说:“你先松开行不行?”
“你要走?”秦仞咬着牙问。
阮莺没反应过来,“啊?”
秦仞把她狠狠一拽,“你欠我的,你欠我的都得还!”
阮莺很是无语,想说我到底欠你什么?我什么都不欠你。
但跟一个烧傻了的人有什么好争执的?
她呼了口气,用十分柔和的声音哄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补偿你,我现在得给你拿药,否则你会烧成一个傻子。”
她带着几分恶劣的意图问:“秦仞,你想当一个傻子吗?你要是成了傻子,我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
秦仞可不是林若若,没有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但手劲却是松了松,恶声恶气的说:“你敢!”
“啪!”
阮莺在他脸上拍了一下,“我就是敢。”
秦仞眼睛微睁,恶狠狠的盯着她,但没坚持多久,眼皮就耷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他松开了手。
阮莺松了口气,依着对秦仞习惯的了解,很快找到了医药箱。她拿出电子测温仪先测了一下秦仞的温度,39℃。阮莺吓了一跳,赶紧找出退烧药喂给他吃了。
吃了药,她每隔五分钟给秦仞测一次温度,但半小时过去,他的温度不降反升,39.5℃了。人比刚刚还要昏沉,眼睛都睁不开了。
阮莺有些慌,但秦仞半昏迷着,她肯定是扶不动的。
想来想去她只好给秦家的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叫对方立刻过来。
“太太,我赶过来要半个小时,这段时间内你最好给秦先生做物理降温,以免他的情况加重。”
事态紧迫,阮莺也无暇去纠正医生的称呼,详细问了物理降温的措施。挂完电话她便找出酒精兑水,用医用棉沾湿了擦拭秦仞身体,尤其是几处大动脉,脖子、手心脚心、肘窝。
又拧了温毛巾一遍遍擦拭他身上其他地方。
重复工作半小时,医生终于来了,检查了一遍对阮莺说:“太太你做得很好,秦先生已经转为低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