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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莺看着他的俊脸,什么话都没有说。
因为就算她说了什么,也没有用。
车子在阮莺眼前迅速远离、消失。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老板,他靠在车座上,双腿微敞,目色深沉,有着同龄人少见的沉淀内敛。
静谧的车内突然响起手机铃声,秦仞的黑眸动了动,看了眼来电显示,将手机接通放在耳边。
“什么事?”
“秦总,就在刚刚,厉凌风已经解决了我们设下的套子。”
男人不温不火的“嗯”了一声,“继续下。”
那头无言了片刻,“……是。”
秦仞放下手,冰冷的手机在他指尖漫不经心的翻转。
下套并无多阴暗的意思,只不过给厉总找些事情做,免得一天天的精力无处放来找阮莺。
这个男人他瞧着实在是碍眼。
想起阮莺从国外绑架事件回来后那天厉凌风的种种表现,秦仞眯了眯眼,眸色顿时一片清冷。
所以那天还在回去的路上,他就在思索让自己舒爽点的事,紧接着第二天就给厉凌风送了个“大礼”,让他无暇顾女人。
可惜了,第二次的套下得不甚成功,也许是秦仞的好运走到了头——厉凌风被仇家暗算,进了医院。
他直接来找阮莺了。
阮莺接到的是他电话,男人低哑的声音让她不觉停下手里的动作。
“晚晚,我想见你。”
“你的声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头低低笑了两声,“该不该夸你料事如神?我现在在医院,伤得不轻,晚晚,你来看看我吧。”
她从国外回来之后,他没有见过她几面,只偶尔发两条信息。
阮莺提前一小时下班,买了点补品、打包了一套菜品去了医院。
因为绑架那事,她对这个男人还有愧疚。
而且凭良心说,他对她没有不好过,所以在他受伤时,就算她是普通朋友的身份,也该去看看他。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男人靠在白色被单上,脸色有些苍白。
他的发丝凌乱,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余光里出现两条笔直细长的腿,他挑唇抬起头来,顺手将眼镜摘下。
“晚晚。”
“怎么回事?”
厉凌风启唇淡淡道:“被人砍了。”
阮莺不由得看向他的身体,眉头微蹙,“伤到了哪里?”
“胸口中了两刀。”女人脸上的担心取悦到了他,厉凌风嘴边漾开笑意,“放心,死不了。”
他盯着阮莺,想从她脸上看到更深层的担忧。
“……伤到了内脏还是脊椎?”阮莺问。
中刀,她太有经验了。
“没有。”
“噢。”厉凌风看到这女人的神色明显轻松了下去。
女人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不好骗。
“吃饭了吗?”
厉凌风早已看到她手里的食盒,从善如流的撒谎:“没有。”
“我给你带了点营养汤,喝点?”
厉凌风点点头,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好。”
阮莺把保温壶拿出来摆在床上支起来的小桌上,厉凌风拿起勺子的时候想:就应该再把两手都缠满绷带。
“我听人说你的前夫来找过你?”他喝了几口汤,闲聊般浅淡问到。
他没有让人天天监视阮莺,两人见面的事的确是偶然听人提起的。
阮莺点头,“最近沈川服饰在竞标秦氏的项目,跟他打过交道。”
“如果他因别的事来烦你,你告诉我,我来解决。”
“别的事”意有所指。
之前秦仞买的那对电话手表,厉凌风很难不在意。出于男性直觉,他察觉到秦仞对阮莺有想法。
但阮莺当时的态度,以及两人过往失败的婚姻,都让厉凌风有充分把握——就算秦仞有想法,阮莺也不会再起心思。
只不过有个男人在旁觊觎他的未婚妻,像苍蝇一样烦人。
阮莺含糊的“嗯”了声,在房间陪他说了会话,一个小时后才离开。
第二天上午,她接到厉凌风助理的电话,说他在医院又被人袭击了。
阮莺过去,发现厉凌风胳膊上多了几条口子,值得庆幸的是胸口没有多刀口。
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样的仇家,竟然这么明目张胆。
见到阮莺,厉凌风的淡淡的眉眼顿时一沉,斜了一眼旁边的助理。
“你叫晚晚过来的?”
“厉总……你情绪不好不愿吃饭,我——”
“立刻安排人送她回去。”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清晰可闻,没了平日里浅淡的笑意,带着一股威压,叫人心惊。
“厉凌风……”
“晚晚,这个仇家现在还没抓到,我没想到他们这么追着赶着要我死。”他勾唇冷笑,不达眼底,“你先回去,戴好口罩和墨镜,免得受我牵连。”
阮莺点头,“我就走,不过你身边的安保要加强。”
脑海中某个念头陡然划过,她继续道:“放在我家的几个保镖调过来吧,你平常只有一个贴身保镖,我觉得不太够。现在直接调过来快一些。”
厉凌风冰冷的黑眸覆上淡淡暖意,断然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