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榆？”陆良笙若有所思，“就是你之前想挖过来的那位？”
    “是。”顾云抒抱起资料说：“可惜没能成功，现在她是对家的人。所以，这次的项目可能不太好拿下，我希望你……心里有个数，我能保证的也只有全力以赴了。”
    她是真的紧张，她不清楚陆良笙是如何看待这个项目，但对方可是沈柏年，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真不好对付，尤其是现在所有的资源都偏向他那边。
    而云集团虽然财力雄厚，但论在榕城的影响力肯定不如沈氏，沈氏在榕城这么长时间，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实在太多，不说其他，人脉方面肯定谁都比不上。
    陆良笙挑了挑眉，一副他根本不在乎的表情，“你尽兴就好，结果是成是败、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这话让顾云抒又感觉不太好，又让她想起了那副画跟那条项链，他是想拿这些直接压死她吗？明知道她不喜欢欠人太多，他还这样？
    陆良笙反应也快，说：“不要有压力，我现在不是老师，是商人，我费尽心思让你进云集团肯定是看中你身上的潜力，别觉得我是在给你开后门，我没那么无聊。”
    顾云抒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在安慰她，还是真这么想，她也没再说什么，直接抱着资料转身走了出去，来到外面才重重呼出一口气，也拿出手机给宋榆回复消息，“真爱是不在乎长相的，他没那么肤浅。”
    可能宋榆就在等她回复，所以消息发出去后，她就收到了回复，“那他对你是什么？见色起意？”
    顾云抒觉得宋榆简直解开了一直困扰她的难题，沈柏年对她真的只有“见色起意”四个字来解释，也只有这样解释才合情合理，她刚想回复过去，宋榆就又发信息过来，“那个项目加油，我不会放水的，你前夫好像很看中，也挺着急，估计不久后我就会将策划案交给他。”
    顾云抒就喜欢宋榆这种磊落的性格，她回复完“知道”两个字后便也去忙了。
    就在这个时间，唐绾仍在沈柏年办公室里，她知道他工作忙也不敢乱打扰，见他在看文件，她就在旁边安静待着，只是懊悔昨晚上睡得太沉，他到底有没有上床跟她一起睡她都不清楚。
    也错失了一次跟他亲近的机会。
    不过想想也无妨，以后这种机会只多不少，毕竟现在顾云抒已经毫无威胁可言。
    “柏年。”她走过去柔声说：“那你慢慢忙，午饭我就放这里了，你待会吃、别等它凉了。”
    沈柏年瞥她一眼点头后又开始工作，唐绾微笑走出去，只是才走出办公室她脸上表情就变了，她躲到隐蔽的地方给闻席林打电话，“那个项目的策划案还没出来，但应该快了。”
    闻席林说：“等出来，你立马给我，他在众多商会人员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要是拿不下那个项目，他就让出榕城商会会长的位置，唐绾、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做成，你得到的会比现在多得多。”
    唐绾攥紧手机，“我知道，就算为了自己，我也会帮你。只是到时候他真会破产吗？”
    “破产？”闻席林在那边狂笑，“你也太小看沈氏了，要是可以整得他破产，我当然乐意，只是暂时还不行。怎么，你害怕他没钱？不是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吗？”
    听见这话，唐绾就放心了，她之前想了想、觉得没钱的沈柏年对她而言真差点意思。
    转眼半个月后，沈柏年在最终的竞标会上再次看见顾云抒，她看上去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穿着一身白色套装、修长笔直的双腿，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毫无瑕疵、漂亮的不像话。
    只是，比之前看见那次，她好像又胖了点。
    第117章 可怕
    顾云抒落座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正在看她，她凭感觉望过去，果然就看见男人西装革履、面容清隽坐在不远处，眼神讳莫如深在她身上打着转，让她心里一阵发麻，立马收回视线坐定。
    但如此，心里的不安感依旧在，非但没消失，反而越来越浓，他那样的眼神像完全可以穿透她所有伪装，看清楚她的本质，是心虚跟不自信以及无尽的悲凉。
    陆良笙就坐在旁边，女人轻微的异常他都能感觉到，“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半个月的相处，顾云抒对他原有的芥蒂已经渐渐消失，现在两人的关系大概就是处于朋友跟上下属之间，她微微一笑，“不是，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陆良笙目光温和，“我相信你可以，或者你是因为其他事紧张，是不是因为他？”
    顾云抒知道他能猜出来，并不感到惊讶，她说：“原本以为我这样强颜欢笑的出席，至少可以让他看看，我离开他后也过得不错，但没想到他刚才一个眼神就让我原形毕露了，真可怕。”
    陆良笙皱眉反问，“可怕什么？你和他认识那么久了，怎会觉得他可怕？”
    顾云抒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可怕，可心里的颤意确实是因为沈柏年，就在两人谈话时，竞标已经悄无声息拉开帷幕，说是竞标、其实许多企业在听闻沈氏跟云集团两大巨头抢夺后便都纷纷放弃，所以今天的竞标也就这两家公司参与。
    就在宋榆准备上台讲解时，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说了句，“宋总监，让对方公司先开始，你等等。”
    宋榆先是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想了想之后又觉得未尝不可，她对自己的专业领域向来非常自信，虽然顾云抒在这方面极有天赋，但毕竟经验太少，要是再等个四五年，她或许是个不错的对手。